東陵王府里面。
東陵銘擱下手中的棋子,才道:“你看清楚了,禁衛軍在上甲巷安置了人手?”
“屬下不會看錯,的確是禁衛軍,而且屬下還看到了重錦!”承羽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公主親衛也在?”東陵銘拿著棋子的手在空中微微一滯,側臉和承羽對望了一眼,“看來,公主也尋得他的住處了。”
“是。”承羽垂眸,“這江城王來成州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怕不少。”
聞聽此言,東陵銘站起身來,這江城王既然上回前來成州已經明顯歸順,可是才不過月余的時間,竟然又背著大成,悄悄潛入成州,真是出爾反爾。
“那些追殺他的人,可有什么線索。”
“沒有。”承羽悵然搖頭,“屬下已經去章將軍那里探聽過了,這些殺手身上都干凈的很,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看來這背后之人是早有準備啊。”
沒有留下線索,這個東陵銘倒是并不奇怪,如此大事,自然做到天衣無縫最好了。
“世子,如今成州真是多事之秋,接近年關,各路諸侯很快就會例行前來成州,只怕到時候,成州會更加熱鬧。”承羽說起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面,盡是擔心。
“成州城中,從來都沒有消停過。”東陵銘嘴角微微翹了翹。
“世子。”承羽腦子里回憶了片刻,道,“不過,屬下潛在上甲巷的時候,瞧見長恒在院子里面十分忙碌,屬下猜想,這江城王似乎受傷了。”
“刺客得手了?!”東陵銘一愣,追問道。
對方搖搖頭:“是否得手,屬下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受傷了。”
東陵銘一驚,忽然想起,這李舜華也被章冀送入宮中,會不會也受傷了:“公主呢,公主可有受傷。”
“倒是沒有聽說。”承羽搖頭,“不過因為公主遇刺的事情,皇上龍顏震怒,如今正在徹查兇手。”
東陵銘聞言略略放心,如今他在成州身份尷尬,雖然他也想要入宮探望李舜華,只不過這些時日,他給李舜華實在是招惹了太多的麻煩,所以只敢暗中行事。
這次遇刺,是否該入宮,東陵銘心里還在斟酌。
不過這些兇手既然是沖著沙多金去的,那么他們肯定也在找尋沙多金的蹤跡,只要在上甲巷附近守株待兔,若是他們心急,定然會有所收獲。
“那些人既然千里迢迢而來,就不會那么容易罷休,或許他們會再次冒險下手。”東陵銘想了想,開口道。
“對了世子。”承羽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來,“當時屬下在上甲巷附近的時候,還發現了其他探子,交手的時候,這是是在那個人身上看見的一個玉佩圖案。”
有人在監視,有什么好奇怪的,不過是什么人,東陵銘也很像知道,思量之間把紙張接在手里,細細看了幾眼,眉心忽然一凝:“這個圖樣這般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
……
院子里面,重錦從外面匆匆而入,看到李舜華忙是道:“公主,屬下昨日在上甲巷的時候,似乎瞧見了周國公的人。”
“什么,玉百城?”李舜華驚訝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個玉百城這些時日,在成州這般安靜,早就料到他肯定會有所謀算的,沒想到他也在暗中窺探那上甲巷。
“這周國公若是查探到了江城王,肯定會前來上報皇上的,畢竟那江城王來成州,并非皇上準許。”一旁的碧云連忙道。
“時辰尚早,還未到上朝的時候,屬下這就去設法攔住他。”重錦說著就準備轉身。
李舜華一把拉住他,匆匆到桌子后面寫好一封信,塞到對方的手里:“你馬上出宮去找章冀,讓他按照信上說的去做。”
重錦點了點頭,收好信,快步而去。
李舜華則是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碧云,跟我出去一趟。”
周國公懷揣著奏章,信心滿滿的踏著朝霞入了宮門。
一旁的世子看看左右,低聲道:“父皇,我們雖然探聽過上甲巷,可是并未瞧到江城王的蹤跡啊,如此上書,是否草率了。”
“你懂什么。”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國公冷斥道,“院子里面的人,都是江城王的近身,尤其是那個叫長淵的,據說在當日的招親場上,好多人都見過的,到時候,只要拿下他……”
“還是父親高明,只不過那個長淵武藝高強,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玉世子有些擔心。
“哼,多弄些人手過去,任由他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周國公一臉的陰狠。
“是,待那長淵落到我們手中,父親再參禁衛軍一個知情不報之過,看那章冀如何向皇上交代。”玉平昌接著道。
玉百城剛要開口,就瞧見李舜華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眾人都是連連行禮。
周國公暗暗將折子往袖子里面塞了塞,冷哼一聲:“身為嫡公主,平日里招搖囂張也就罷了,今日竟然前來這外殿中來,真是成何體統。”
玉平昌也是微微點頭,可是瞧著李舜華朝著這邊看過來的眼神兒,也是趕緊小聲提醒:“父親既知她素來囂張跋扈,就得謹慎些。”
“哼,為父馳騁沙場多年,焉能懼怕于她。”周國公一甩袖子,就準備撇開眾人,繞道朝著大殿那邊而去。
“周國公果然好大的架子,見到本公主也這般視若無睹嗎。”李舜華隔著人群,提高了聲音朝他喊道。
眾人聞聲回頭,周國公無奈拱手道:“公主言重了,老臣只是有些急事要上奏皇上,故而一時情急,也的確未曾瞧見公主殿下。”
李舜華見他終究不敢對自己不敬,便是緩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冷冷一笑,找茬的笑道:“國公大人這話說的可真是好聽,試問下今日上朝的各位大人,哪一位不是有事要上奏啊,你這巧言令色的,分明就是沒把本公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