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去試試?”聽完了秦銘揚的一番說教,周明騰出空來,對一直在后面當小透明的王黎說道。
“我...我早錄過了,這次就不錄了。”
王黎支支吾吾,推延道,
她本來還想在周明眼前露一手,展示一下自己鋼琴才女的身份,可沒想到周明拉的這么好,現在再彈,只會在他面前露餡。
為了維持自己老板娘的威嚴,當然不肯再談。
于是,想看王黎彈琴的念頭就此打住,周明只能說聲可惜。
“下午的王昶大師的演出你真的不去嗎?”王黎見周明打消了想看自己彈鋼琴的念頭,又主動挑起話題。
“大姐,晚上,不是還有你家酒吧的演出嗎,你想讓我再放你一次鴿子啊。”周明嘆了口氣,斜眉冷眼看著王黎。
而且已經和達達樂隊說好了,今晚要去看一看他們錄制的怎么樣,怎么也不能失約啊。
“酒吧演出天天都能唱,王昶大師的演出在省城可就只有這一次啊。”沒想到王黎竟然堅持道。
周明有些吃驚,在他的印象里,王黎可是把酒吧看得很重的,自己不去演出,損失的可是她的錢。
“那你晚上怎么辦?”周明問的是夜愿。
“等你下回再補唄~”王黎說的很光棍,只是周明不知道已經欠了多少個下回。
既然老板娘都這么說了,周明當然同意。
“那我跟樂隊說一下。”
周明掏出電話,打給阿西。
“什么,晚上演出推遲了!”阿西驚呼。
周明還以為阿西不愿意,誰知道他又說:“那正好,這邊彭坦來了個親戚,說是什么公司老總,帶了個大牛來指導他們,我正好可以偷學一手。”
“是嘛,”周明也有些意動,上午老劉指導讓他受益匪淺,現在又有大牛,只是一想晚上還有王昶大師等著,又忍住了,“跟你說一下,我晚上可能得晚點才能過來。”
“什么!”阿西又一次驚呼,“你們進展這么快!都到這一步了嘛!”
“你小子可不能犯錯誤!”
彭坦及其他幾人的聲音也出現在話筒里,聲音嘈雜,周明下意識把聽筒遠離耳朵。
不是說在錄音嗎?怎么人好像都擠在一個話筒里一樣!
“什么跟什么啊,晚上是和一個長輩去看演出,就是上次在東湖遇到的那個,阿西你是知道的!”
周明馬上糾正這股不正之風。
“行吧,晚上見。”
阿西沉默著,在周明掛斷之前,搶先掛斷電話。
達達幾人以及谷明的腦袋圍在阿西的手機周圍,六個腦袋圍成一團,本應該充滿吉他鼓聲的錄音室里鴉雀無聲,透過隔音玻璃還能看見鼓上的吊镲還在震動,可見鼓的主人離開之迅速。
“哎,掛電話干嘛啊!”聽見電話里傳來忙音,眾人連忙呼搶。
“再問問啊!”
只有阿西盯著手機沉默著,良久,才咬著牙喊出,
“可惡啊!”
就不能苦一苦兄弟,罪名我來擔嗎!
......
“說好了?”王黎看周明打電話還特意遠離自己,有些疑惑。
“行了。”周明向她擺擺手機,示意沒事了。
這么遠了,她應該沒聽到吧。周明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心想。
“好,這里能看的都看完了,時候也不早,咱們出發吧。”秦銘揚聽到王黎說服周明一起去,也很高興。
演出地點離這有點遠,秦銘揚打算開車去。
他開的是一輛鈴木,此時華夏本子關系雖然比不上十年前,但總體來說還是不錯,本子的車在大陸賣的還算不錯。
“這車,”周明看著,不知道怎么評價,
小巧玲瓏?
“怎么。你還想坐桑塔納啊~”秦銘揚笑著說道,“那我可買不起哦。”
此時一輛桑塔納2000雖然動輒十多萬,秦銘揚作為院校主任,當然買得起,但那車不符合他的作風,太商務,一點也不藝術。
那鈴木就藝術了?鈴木便宜啊。
“會開車嗎?”
秦銘揚剛問出,王黎就替周明答道。
“周明才幾歲,能拿到駕照嘛。”
“也是~”秦銘揚一拍腦門,“不過周明你也成年了,可以考慮考個駕照。”
“我車都還沒有呢。”
周明苦笑,這個秦師叔想的是真遠。
“等你有車,那就晚啦。”
秦銘揚說著,拉開車門鉆進去。
周明坐副駕,王黎一人獨占后排。
絕不是對本子車有偏見啊,車一開起來,周明就覺得這車一直在抖。
一打開車窗,抖得更厲害了。
“師叔,這車是怎么了?”周明也有點抖。
秦銘揚露出個抱歉的眼神:“這車動力不行,放心,肯定能跑!”
“但是...叔,咱們一共才三個人啊。”
周明握緊安全帶,委婉表示咱們重量也不大。
好在車還是穩穩當當開起來了!
不一會,車便拐上了三環路,這年頭車也多了起來,要是從市區穿過去,怕是會堵在半道上,所以秦銘揚選擇繞遠一點,還能更快的到那。
窗外的風呼呼刮在臉上,吹得王黎頭發飛舞,四月這種天氣還是有點冷,周明關上車窗。
“師叔,怎么王昶大師會突然來省城啊?”周明問道,在他印象中,王昶一直都待在帝都,有時會出國巡演,離京的時候少之又少。
開車的秦銘揚看了眼周明,笑了笑,“這是秘密。”
“秘密個頭,今天去的人,哪個不知道王昶大師想收徒了,就你還把這當秘密。”
周明往后一看,王黎躺在后座,在那玩著手機。
“他還用收徒嗎?我記得他的學生里都有幾個能稱得上大師了吧!”
周明有些疑惑。
“還能有啥,王昶也是個閑不下來的人,功成名就了,現在靜極思動咯。”
“不準這樣編排長輩!”
秦銘揚開著車,大聲呵斥王黎,只是收效甚微,又跟周明說道,“但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王昶近來確實想找個關門弟子。”
“這次去的人里,除了我這樣的老家伙,就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一輩了,幾乎全省城有想法的民樂人都回來,只是這么多人,不知道誰能得到王昶的青睞。”
秦銘揚說著,已經瞇起眼,想著到現場群英薈萃的場面了。
“呵呵。”王黎打斷他的幻想,“就他們,不說入王昶的眼,連我的眼都入不了。”
她是練鋼琴的,平時和民樂的人打交道也算少,可能讓她刮目相看的,還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