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華臉色大變,連忙道:“祁大師,你說你收不下?是不是這幅畫有什么問題,這里沒別人,你可以直說。”
祁大師猶豫了一下,看了江浩一眼:“還是讓江老弟來解釋吧。”
“啊?讓我來說?不合適吧?”
江浩愣了一下。
“江先生,沒關系。”
楊月華看著江浩道:“你盡管說。”
江浩只好解釋道:“這并不是張大千的真跡,而是高仿的贗品。”
“不可能!”
楊月華有些急了:“我和我爸都找人親自鑒定過,這絕對就是張大千本人的真跡,你看上面的字畫,誰能高仿出這么真的東西?”
“你說的對,以現代人的本事,確實模仿不來張大千的畫風。”
祁大師開口道:“所以這副畫仿得很真,比張大千本人還要真,連我剛才都沒有發現。”
“首先,張大千的作品,是不會有任何填補和修改痕跡,這一點古玩界每一個人都知道。”
“因為張大千畫風豪邁,整天都干凈利落,動筆不會有任何猶豫,這正好對應了張大千的性格。”
“這副江靜湖平圖,整體也是張大千的風格,但這是刻意修改出來的風格,為了以假亂真,有很多處都進行了填補和修改。”
“你仔細看畫里的風景,還有船上的人物,這些地方都有重疊的筆墨,很明顯,這是修改的痕跡。”
祁大師一字一句道:“張大千本人,是不會在自己的畫上作出任何修改的。”
“楊小姐,你能明白了嗎?”
祁大師自嘲的笑了笑:“我剛才沒有看出來,也是被贗品上的畫風給騙了。”
“如果不是江老弟提醒我,恐怕這會我就要摔跟頭了。”
聽完祁大師的話,楊月華又仔細看了一遍畫。
下一秒,楊月華面露蒼白,因為祁大師說的對了,這副江靜湖平圖確實是高仿的贗品。
“祁大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拿贗品過來糊弄你。”
楊月華無奈道:“當初我收這幅畫的時候,鑒定了好幾次,每一次鑒定都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就變成假的了。”
“很簡單,賣家拿的是真品給你們鑒定,但你們付款的時候,賣的就是贗品。”
祁大師解釋道。
他混了這么多年,什么套路都見識過。
“什么!”
楊月華握緊了拳頭,氣憤道:“竟然敢騙金寶堂,被我抓到,我一定弄死他們!”
雖然金寶堂有錢,但她看重的是面子。
現在錢被騙了,面子也丟了。
傳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
“這次就當吸取一個教訓吧。”
祁大師道:“人肯定是跑了,你抓不到,畢竟騙了你們這么多錢,他們沒有膽子待在北江。”
“祁大師,這位江先生是哪位人物啊?”
楊月華欣賞的看著江浩:“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強的鑒寶能力,不簡單啊。”
她現在終于明白,江浩為什么能夠坐在祁大師的身邊了。
“楊小姐,你過獎了。”
江浩謙虛道:“我也是靠祁大師指點了一下,論鑒寶能力,誰比得上祁大師啊。”
其實江浩心里挺虛的,要不是自己有掛,他怎么會有鑒寶能力。
“祁大師,今天這事很抱歉,我就先走了。”
楊月華不好意思道:“下次我再拿一件稀有物件過來給你掌掌眼。”
拿來一件贗品,自己又損失了一筆錢,楊月華實在沒有心情留下來。
說完后,她就離開了。
江浩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十點了,便向祁大師告辭,準備和陸浩宏離開。
“江老弟,先別走,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祁大師連忙道:“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以后在古玩界,你就有一席之地。”
聽到這話,一旁的陸浩宏頓時大驚。
祁大師竟然要收江浩為徒?
要知道,祁大師從來不輕易收徒,幾十年來,他就收過兩個徒弟。
距離上一次出徒,已經有十五年了,那兩位徒弟,現在也成為了古玩界的泰斗。
這些年,也有很多人想拜祁大師為師,但無論資質多么優秀,都被祁大師拒絕了。
而現在,祁大師卻要收江浩為徒,這樣一來,江浩距離飛黃騰達可不遠了啊。
“祁大師,這不合適吧。”
然而,江浩卻不知道其中的含金量,委婉道:“我是一名醫生,只想給病人治病,對于鑒寶不是很感興趣,我怕會讓你失望啊。”
“沒關系,鑒寶就是偶爾一次。”
祁大師笑了笑:“不會影響你作為醫生的事業。”
“江醫生,很多人都想成為祁大師的徒弟,但他們都沒有機會。”
“現在你有這么好的一個機會,其他人連想都不敢想,你可不能錯過啊。”
陸浩宏開口道:“能成為祁大師的徒弟,這個身份,在北江是舉足輕重的。”
雖然他和祁大師互看不順眼,但也實事求是。
“行吧,那我答應做祁大師的徒弟。”
江浩隨口說了句。
陸浩宏一怔:“江醫生,能做祁大師的徒弟,別人都求之不得呢,你怎么看起來好像不太情愿啊。”
別人求之不得,江浩卻不以為然。
他不追求功名,也不追求什么錢財,而且在鑒寶這方面,他也沒多大興趣。
他只是想給祁大師一個面子,所以才勉強答應。
“沒事,只要江老弟能答應就好。”
祁大師一點都不在意江浩的態度。
畢竟江浩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領,有傲慢的資本。
而且看江浩的鑒寶能力,他猜想,有可能在自己之上。
現在江浩缺少的,就是名氣了。
只要江浩能好好干,將來,絕對能成為國內最好的鑒寶大師,沒有之一。
未來,不可限量。
這也是祁大師為什么要收江浩為徒的原因,他不想這么好的苗子,就這么埋沒了。
祁大師叫來傭人,讓她把東西拿出來。
很快,傭人拿出一個小盒子。
祁大師打開,里面是一個令牌,令牌刻著一個祁字。
“這是我自己打造的令牌,除了我前兩個徒弟之外,你是第三個擁有它的人。”
祁大師道:“有這塊令牌在,在整個北江,沒有人敢對你不敬。”
“只要是你鑒寶,就擁有絕對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