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鄭玉的這番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一顆萬斤巨石,當她宣布要終止和黃文豪的訂婚儀式后,立刻在現(xiàn)場引發(fā)了軒然大波。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望著站在禮臺上的那道身影,眼中透露出來濃濃的驚駭之色。他們甚至都不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一個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口中說出來的,如此霸道,堅決果斷,絲毫不留余地!
“小玉,你在說什么呢?”
一旁,鄭廣元聽到女兒居然要廢除兩家婚約,當即就嚇了一跳。要知道,當初為了促成鄭家和黃家的聯(lián)姻,他們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怎么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說改變就改變呢?
此刻,如果說全場之中最為憤怒的人是誰,那肯定是黃文豪!
他身為堂堂的黃家大少爺,向來都是隨心所欲,目中無人,只有他拋棄女人的份兒,哪有哪個女人敢甩了他?
眼下,鄭玉的話,豈不是就要當眾把他給甩了?!
不能忍!這簡直就是一個對于男人的恥辱!”
黃文豪怒道,“鄭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鄭玉冷冷一笑,“我當然很明白自己在說什么,你不是不相信我嗎?你不是說我和陸霖浩有私情嗎?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和我結(jié)婚?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好嗎?”
她鄭玉向來就不是那種愛倒貼的女人, 她有自己的尊嚴,有自己的想法!
黃文豪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羞辱她,她會給對方好臉色那才叫奇怪呢!
伴隨著鄭玉的倔強,誰能想到,一場好好的訂婚儀式,竟然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黃文豪氣的咬牙切齒,今天的事情他算是栽了。傳揚出去,別人只會認為他是個窩囊廢,是個被女人拋棄的弱者,而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
陸霖浩!
此刻,他恨不得把陸霖浩給生吞活剝了!
就在黃文豪要對陸霖浩發(fā)難之際,他的父親黃山卻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怒。
黃山對鄭廣元說道,“鄭兄,不知道你女兒的話,是不是就代表了你的意思?”
“這個……”
鄭廣元臉色十分難看,“黃兄,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抱歉,連我都沒有想到小女居然會如此頑劣,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說的都是氣話,你們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我只問你一句話,咱們兩家的聯(lián)姻之事,到底還作數(shù)不作數(shù)?”黃山突然提高了語氣。
鄭廣元急忙道,“作數(shù),當然作數(shù)!文豪賢侄,黃兄,你們相信我,我女兒一定是受到那小子的蠱惑,她們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發(fā)生什么,更不可能私定終身!這一點,我鄭某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以我鄭家的名譽起誓!”
“爸!”
鄭玉聽到這話,連忙就要解釋。然而,鄭廣元忽然瞪了她一眼,吼道,“沒讓你說話,你不要插嘴,給我把嘴閉上了!”
印象中,這是父親第一次對自己發(fā)火,鄭玉一時間被嚇了個不輕,真的不敢再說話了。
黃山笑道,“好,有你鄭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是很愿意相信鄭兄的誠意,和小玉賢侄女的為人的。你鄭兄治家嚴謹,這一點,在場眾人人人有所耳聞,相信你的女兒絕對不會做出有辱家風之事,這一點,老夫還是信得過的。”
“多謝黃兄體諒。”
聽到黃山并沒有因為此事發(fā)怒,鄭廣元懸著一顆心才慢慢落了地。
黃文豪十分不解,走到黃山面前,小聲道,“爸,這個鄭玉明明就是一個爛大街的貨色,我壓根就不稀罕,既然她都把話說的那么絕了,那我為什么還要娶她?傳揚出去,兒子的一世英名不就全毀了嗎?”
黃山冷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當年,韓信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也一樣忍受了胯下之辱?直到后來他成為了掌控天下的兵馬大元帥,人們只記得他英勇的光輝,哪里還會記得他屈辱的這一段歷史?為父以前是怎么教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我們的目標是整個鄭家,你只有和鄭玉那丫頭成親,才能夠順理成章,等到鄭廣元百年之后接管他們家的財產(chǎn)。兒子,你要體諒為父的一番苦心啊!”
為了這個計劃,黃山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年,怎么會因為今天一點點小小的意外就半途而廢了呢?
在他看來,個人的榮辱和那筆龐大的家產(chǎn)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黃文豪深受黃山的影響,對這個父親唯命是從,就說,“父親教訓的是,是兒子剛才意氣用事了!”
幸虧黃山提醒的及時,要不然那么多的一筆家產(chǎn),就要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難道要便宜給陸霖浩?
不可能!
“嗯。”
看到兒子理解了自己的苦心,黃山拍了拍黃文豪的肩膀。
黃文豪立刻變了一副面孔,對鄭玉道,“小玉,我愛你,勝過愛過我自己!之前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誤解你。我們快要成親了,作為你的夫君,我是應該相信你。你放心,無論將來如何,我都會不離不棄,一直在你身邊照顧著你,守候著你。”
“惡心!”
聽到黃文豪這種虛偽的話語,鄭玉翻了個白眼,“剛才我的話你沒聽清嗎?本小姐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這……”
黃文豪一時沒轍了,只能去向鄭廣元求救。
鄭廣元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女兒,縱然他再疼愛前者,可現(xiàn)在也被氣壞了。而這一切,歸根究底是誰造成的?
陸霖浩!
鄭廣元眼中閃過雷霆之怒。
他已經(jīng)給過這個年輕人機會了,奈何對方不自知,今天居然還敢過來破壞她女兒的終身幸福,是可忍孰不可忍!
“來人!”
忽然,他大喊一聲。
鄭玉臉色大變,“爸,你要干什么?”
“你給我讓開!”
鄭廣元怒道,“都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才養(yǎng)成了你這種恃寵而驕的性格!你如此護著這個男人,你可知,今天你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我們鄭家在江海顏面掃地!這個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為他這么做的原因!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只是一個吃喝嫖賭打老婆,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像這種市井無賴,到底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鄭玉辯解道,“爸你誤會了,陸霖浩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他是一個很上進,而且在商業(yè)上也取得了成功的優(yōu)秀人才啊。”
鄭廣元不屑,“就他還優(yōu)秀人才?”
黃文豪插了一嘴,“小玉,看來你都被這小子給騙了,我的手下早就去他們家附近打聽清楚了,這小子就是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廢物,在他們家那片兒的名聲早就臭大街了。他要是你口中的優(yōu)秀人才,我就學三聲狗叫。”
“哈哈哈!”
黃文豪話音剛落,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部分人的笑聲。
黃文豪怒道,“你們笑什么?我說錯了嗎?”
“黃少爺,你應該對陸老板確實有誤會吧?”
這時,人群中的馬永福一臉風輕云淡的走了出來,笑道。
黃文豪一時情急,也不認識他,就說,“你是什么東西,敢跟本少爺頂嘴,不想活了!”
“兒子,不得無禮!”
下一刻,黃山立即讓黃文豪住嘴,然后快步走到馬永福面前,主動拱手,“這位不是北方樓王馬永福馬老板嗎?原來今天您也來參加我們兩家的訂婚宴,真是不勝榮幸!”
“馬老板是我邀請過來的貴客。”
鄭廣元站出來道,“馬老板,剛才你的話是什么意思?你為何叫這個廢物陸老板?”
說著,他指著陸霖浩,滿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