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重拾我教給他的手藝,就聞著這個味道,正宗!”沈老爺子微笑地說道。
“宏偉做飯一直很好吃,最近都是他一直在家里做飯。結婚這么多年我才知道他的手藝居然這么好。”楊婉欣慰地說道。
“廚師,尤其是好廚師,都有自己的傲骨,出菜必算錢。在家中不做飯是正常的,但是他在家開始做了,就足以證明他真的很愛這個家。他媽媽直到臨死前的一個月才吃上我給她做的飯。后悔以前沒好好對她??!”沈老爺子突然感慨萬千了起來。
“爸,你不要再想了,都過去三年了。”楊婉沉聲勸道。
“怎么不能想了?要不是沈宏偉那個樣子,把他媽氣的犯病,他媽能這么早就走嗎?我一直躲著他就是害怕哪天他把我也給氣死嘍!”沈老爺子想起以前的種種,突然激動了起來。
“跟沈宏偉說,現在這個社會非常殘酷,男人失敗不可怕,但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頹廢,這人一旦頹廢了就不知道是人還是鬼了!”沈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爸,我記住了,我會時刻提醒他的,您老就放心好了?!睏钔翊蛑闭f道。
沈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兒子混賬了點,但是這個兒媳婦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歡,養眼不說,還十分賢惠,對自己兒子不離不棄的,挺好。
沈宏偉買酒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就回到了家中。
“爸,小超市沒有什么好酒,咱倆就喝點紅星二鍋頭湊合湊合吧。”沈宏偉笑著說道。
“喝什么都無所謂,只要你小子以后別再氣我就行!”沈老爺子板著臉沉聲說道。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關心兒子,對兒子的改變高興不已,但還是拿出了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赡苓@就是全天下父親的通便吧,罵并關心著。
“爸,菜已經齊了,咱們上桌吃飯吧!”楊婉微笑著說道。
沈老爺子這才挪了挪屁股,慢慢悠悠地走到餐桌前,看到父親這步履蹣跚的樣子,沈宏偉當場就哭出了聲。
“小子,哭什么!想咒老子早登極樂嗎?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雖然嘴里不饒人,但是沈老爺子的動作卻對這個改邪歸正的兒子充滿了愛意,他打開二鍋頭倒了一杯,送到了沈宏偉的面前。
沈宏偉看到這里微微一笑,父親這算是已經原諒他了,于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小子慢點,別嗆著!”沈老爺子沒好氣地說道。
“爸,我今天高興!”沈宏偉笑著掛著淚花說道。
“你小子能找工作說明想要好好過日子了,這五千塊錢給你,好好跟小婉過日子?!?
沈老爺子說著就拿出了那一摞鈔票,扔到了沈宏偉的懷里。
沈宏偉沒有矯情也沒有拒絕,他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氣,你要是不拿他非要跟你拍桌子不可。
“謝謝爸!”沈宏偉柔聲說道。
“你該謝的是小婉,這么好的閨女怎么就找了你呢!”
“爸,吃飯,吃飯!”楊婉擺著手想要岔開話題。
楊婉現在是一心一意維護著沈宏偉,聽到有人說自己老公的壞話她可不愿意,就算你是我公公也不能這么數落自己的兒子吧。有的女人就是這么傻,自己家的男人稍微上進一點,她們就高興地就和擁有了全世界一般。
“行!你們兩口子還真是一家人啊,算老子我多嘴了!”
沈老爺子說完就悶了一口酒,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菜。
“你小子的做菜水平怎么是十七八歲時的水平???你看這菜做的,香味和顏色都有了,但是這味道真的是你十幾年前的水平?!鄙蚶蠣斪映粤藥卓诓?,似乎有些失望地說道。
沈宏偉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這老爹也太厲害了吧,嘗了幾口就知道自己有問題了。
“我自從結婚以后就沒做過菜了,這手藝一日不練倒退一年,我能做成這樣也算不錯了?!鄙蚝陚ペs緊解釋道。
“哼!你小子也知道這個理,當初你破產的時候,要是聽我的去做廚師,你非不去,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要是當初掌勺了,小婉和雯雯怎么可能會受這么多年的委屈。小子,以后別那么好高騖遠,腳踏實地才是咱們老百姓的生存之道!”沈老爺子嘮叨道。
“爸,從前是我不對,以后不會了,您放心好了!”沈宏偉拍著胸脯打著包票。
“行!我再信你這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有下次,我絕對不認你這個兒子!”
一邊吃一邊啰嗦,沈老爺子仿佛把憋在心里好幾年的話都吐了出來。而沈宏偉就像是小學生一般地認真聽著,只敢點頭不敢說半個不字。
“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們,咱們一家人合力把日子給過好,既然你們兩個已經和好了,就再努努力給老子造個孫子玩玩,我不是說雯雯這丫頭不好,但是總要有個帶把的給老沈家傳宗接代不是?不然我這傳男不傳女的祖傳手藝傳給誰?。垮X嘛,不夠用就跟我要,我在城中心又租了個店面,做做炒菜什么的,一個月也能賺個幾千塊錢?!鄙蚶蠣斪优牧伺纳蚝陚サ募绨蛘Z重心長地說道。
“爸,你的錢我們不能要,您這么大年紀了就別忙活了吧,你也是有退休金的人啊,好好享享福吧!”沈宏偉沉聲說道。
“哼!你小子從前少問我要錢了?再跟你說一句,想讓我賦閑在家就只有一個辦法,給老子生個大胖孫子,否則免談!”說完沈老爺子就打開門走出了沈宏偉的家。
沈宏偉和楊婉已經驚呆了,沒想到老爺子對孫子的執念竟然如此之深,看來兩口子不造出點什么動靜來,沈老爺子也是死不瞑目了。
“宏偉,今天咱爸這是來逼宮了啊!怎么辦?。恳辉蹅兩??”楊婉溫柔地摟住沈宏偉魅惑一般地說道。
“額!這事還是從長計議吧?!鄙蚝陚ザ愣汩W閃地說道。
“難道你就這么討厭我嗎宏偉?為什么你不肯碰我!”楊婉哀怨地說道。
“我工作現在還不穩定,等穩定了再說?!鄙蚝陚フf完就走進了洗手間。
他還是沒有過去自己的心理這一關,他和楊婉總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