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炎走到臥房附近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或許其他雜役弟子并不是在裝睡,而是真的還沒有起來。
依稀能夠從臥房中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響亮、雜亂當中,又莫名有種節奏感。
陳炎表情復雜,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幫雜役弟子比較好。
作為雜役弟子,本身就是天賦比較差,不算是天才的那一小撮人,為了能夠留在驚雷門,自降身份成為雜役弟子。
天賦不足,就只能通過努力來彌補。
可這些人呢?
要天賦沒天賦,要努力沒努力。
也難怪他們一直都是雜役弟子。
不過這就苦了陳炎。
為了避免被杜海找茬,他也沒辦法去其他地方,忙其他事情。
省的杜海他們醒過來的時候看不到陳炎的人,會以陳炎不想干活為由,對他挑三揀四。
沒有工作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沒飯吃。
餓肚子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
只能在門口等待著杜海他們起床。
一直等到了辰時,杜海等人才陸陸續續的醒來。
有人發現陳炎的存在后,意外的同時,也有幾分幸災樂禍。
“那小子起得還挺早!”
“不記得昨兒個杜執事說,讓他卯時就需要起嗎?只能說這小子倒霉,得罪誰不好,得罪了杜執事。”
“嗐,他看過來了,快閉嘴。”
陳炎:“……”
這些人所謂的遮掩,當真沒必要。
他全都聽到了好嗎?
早已看穿真相的陳炎,對于這些都是杜海的安排,沒有絲毫的意外。
他只是不明白杜海為何要不斷找他麻煩罷了。
杜海見到陳炎等在門口,也有些詫異。
“你起的倒是挺早,跟我來吧,我給你安排今天的工作,立即上工。”
“好。”
陳炎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他倒是要看看,杜海還能翻出怎樣的花來?
結果……
“你今天的工作依舊是負責搬運靈肥。有了昨天的經驗,這事兒對你而言,應該不需要讓人教了吧?”
杜海懶洋洋的問道。
“不用。”
陳炎的臉色有些陰沉,卻并未發作。
杜海見狀,也懶得和他廢話,擺擺手就要趕人。
哪怕過去了一夜,杜海依舊覺得陳炎的身上還殘留著靈肥的味道。
他這個管事,雜役院幾乎是他的一言堂。
自然受不了這種苦。
靈肥的味道,還是讓陳炎一個人“享受”就足夠了!
陳炎依舊按部就班,戴著自己自制的口罩,完成了今日搬運靈肥的工作。
依舊是很辛苦,做完之后卻只有一個饅頭。
勉強算是不餓,但也絕對吃不飽的程度。
今日的肥力依舊被全部采集,靈肥雖說依舊惡臭,但也只剩下惡臭的氣味而已。
原本的功效,估計已經消失不見。
如果是昨天之前,陳炎或許還會擔心,靈肥失去了肥力,會不會讓他沾染上麻煩。
可今天的陳炎已經有了其他的主意,對此事也并未過多關注。
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度過。
陳炎和其他雜役弟子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奏。
不過,這天清晨,終究還是出事了。
陳炎早上一如既往等在臥房門口,準備守著杜海出來,第一時間替他安排工作。
結果他沒有等來清醒的杜海,卻是等來了一個熟悉的人。
負責照顧靈草園,每一次負責與陳炎交接的那名弟子。
“你果然在這里!”
袁杰盯著陳炎,目光相當不善。
“師兄可是有什么事情?”
陳炎一臉無辜的看著袁杰。
“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袁杰見狀,更加惱怒。
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驚動了臥房中正在休息的雜役弟子們,陸陸續續有人走出。
杜海也在人群當中。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但打擾了他休息,讓杜海心情十分不好。
“出什么事了?吵吵嚷嚷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杜海擺著管事的架子,大搖大擺的離開人群,來到了陳炎和袁杰兩人的面前。
“哎呦,這不是袁師兄嗎?今兒個是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與面對陳炎的時候不同。
面對袁杰的時候,杜海整個人瞬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殷勤無比的狗腿子。
然而,袁杰卻沒有給杜海什么好臉色。
“我正準備去找你呢!你是怎么安排工作的?靈草園最近的草藥產量出現了問題,這件事,你們雜役院必須給出一個交代來。否則我便稟明長老,讓他徹底徹查雜役院。”
袁杰相當不客氣的說道。
聞言,杜海傻眼了。
靈藥園怎么會出問題?
他腦海中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那些負責去靈草園打下手的雜役弟子們,搞出了什么事情來。
靈草園可是宗門的重要產業,不允許出現任何一絲紕漏。
如果靈草園出事,負責看守靈獸園的袁杰雖然下場不會太好。
可作為雜役院管事的杜海,必然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別看杜海是管事,但他說到底也就是雜役弟子而已。
算是雜役弟子的頭頭,但在外門弟子面前,這點身份和實力,完全不夠看!
靈草園雖然也需要雜役弟子處理一些繁雜且辛苦的工作,但平日里大多數的工作其實是由外門弟子完成的。
袁杰就是這眾多外門弟子當中的一個。
只是不清楚,他如此怒氣沖沖過來找茬的緣由了!
“這幾日靈草園的產量下降嚴重,以前可從未出現過類似的事!我們靈草園的人員構成是固定的,也從未發生更改過,你說,除了是你們雜役弟子所為,還能是因為什么?”
袁杰理所當然的說出了他自己的推斷。
能夠直接將目標鎖定在雜役院上,這人其實也有幾分聰明在。
陳炎瞥了袁杰一眼后,沒有吱聲。
反而是看向了杜海,也想看看,這種情況下,杜海會怎么做?
“這怎么可能呢!袁師兄,我們雜役院的人也是最懂規矩的,雖說去的人員不同,但可絕對都是懂規矩的人啊!”
杜海立即辯解。
作為管事,他對雜役院的弟子還是很熟悉的。
那些人怎么可能有這個膽子,不好好干活?
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