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剛體驗了一天的社團活動日,今天又到了周六,大學生活當真是美好。
許子圣于睡夢中感嘆世界的和平。
可偏偏有人要選在休息日鬧幺蛾子。
張開這廝拿出了他那把薩克斯,在寢室呼朋喚友,讓大家去幫他助威打氣。
許子圣洗漱完一看時間,竟然比昨天還早起了一個小時。
此刻他生出想罵娘的沖動。
不過轉念一想,又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噎了回去。
這家伙敢死,我就敢埋。
許子圣想起了接下來的劇情,張開本打算在阮莞面前露下臉,沒曾想,一不小心竟把“屁股”給露出來了。
如果說阮莞是大一年級的校花,那張開就是大一年紀的笑話。
這家伙去年入的學,因為掛科降了一級,不得不重讀大一。
女寢213宿舍幾人各忙各事,鄭微第一個完成洗漱穿戴,又窩回了床上,打算和被子再進行一次親密接觸,聽到樓下傳來薩克斯的吹奏聲。
“咱們學校咋還有起床號呢?”朱小北迷迷糊糊的問道。
鄭微瞬間擺脫睡意,雙眼亮晶晶的:“我猜一定是帥哥。”
這兩字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她們先是扒著窗戶朝下看去,不想卻被護墻遮住了視線。
又跑到公共洗浴間,這才瞧見樓下張開正在賣力的表演。
鄭微注意到許子圣站得離張開遠遠的,顯然是不想跟著豬隊友一起丟人。
宮成和周大龍跟在后面,舉著四支胳膊,左右不斷地搖擺。
許子圣捂臉,簡直沒眼看,他干脆轉過身去。
這么個水平還非要過來顯眼,跟當街拉屎又有什么區別。
好家伙,吹著吹著,竟然氣息不足,險些沒站穩。
“阮阮,阮莞,好不好聽啊?”
被眾人嘲笑,張開也不在意,這貨還舔著個臉大聲問:“這是我親自寫的,送你的入學禮物,好不好聽啊?”
本來還笑盈盈的阮莞,聽到這句話臉色都變了,心說咱倆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讓我當眾社死。
正在這時,一位面相愁苦的女生,端了盆清水,瞄著這貨就潑了下來,嘴里還罵道:“張開,大清早你號什么喪?”
“我記得你去年明明說過,這首曲子只為我吹,你講話還靠點譜嗎?你個騙子!”
說完轉身回了宿舍,留下被淋了個透徹的張開,再次成為眾人的笑柄。
許子圣發現這世界的女生是真的生猛,這種場面當眾承認,曾被對方追求過,不覺得尷尬嗎?
反正許子圣這會兒恨不得不認識這個活寶。
潑水那女生長得雖然不好看,人也不夠聰明,但運氣倒是不錯,起碼不用再被張開這么個“沒頭腦”追求了。
許子圣想偷偷勸勸那女生,等放假回家去祖墳看看,沒準兒已經冒青煙了。
哎呀,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墨菲定律當真這么邪門?
只見張開朝著自己跑來,嘴里喊著:“老大,她欺負我!”
許子圣很想讓他不要過來,還要大聲向周圍其他同學宣布,自己和他沒有關系。
“行了,行了,我都看見了,你先把手撒開。”
許子圣一手捂臉,另一只手不斷抖動,試圖擺脫張開的糾纏。
這時鄭微瞧見他走了出來,扯著嗓子喊道:“呦,許大才子,這是要替小弟出頭啊!”
倆人樓上樓下,隔著三四米,許子圣都能看到鄭微眼里挑釁之色,于是便也說道:“這都被閣下看出來了,玉面小飛龍果然名不虛傳。”
“難道你也要用薩克斯給大家演奏一曲?”
鄭微才不信他會用別人剛吹過的樂器呢。
果然許子圣只是朝張開那張大嘴唇子上瞅了一眼,便收回了帶著嫌棄的目光,就在大家覺得他無計可施時,卻聽他說道:“用不著那玩意,我就地取材,同樣能吹出曲子,你信不?”
“我不信。”鄭微樂呵呵說道。
其他看熱鬧的女生也跟著喊道:“我們都不信。”
“那玉面小飛龍閣下敢賭不,就上次那個賭注!”
許子圣舊事重提,鄭微臉上再次爬滿羞紅,想到上次那件事,咬了咬下唇:“賭就賭!”
“有這么多人作證呢,輸了可別耍賴。”
許子圣話音剛落,右手便是一番,手中立時多出一張紙牌,“嗖”的一下,朝著旁邊的樹枝上飛去。
速度太快,以至于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也沒看清他剛做了什么。
忽然有人注意到,有一片葉子,正慢慢悠悠的飄落下來。
在樹葉距離地面還不足兩米,一陣微風吹過,即將改變飄落方向時,許子圣彈跳而起,將樹葉穩穩抓在手中。
大家看他又是甩胳膊,又是上躥下跳的,還在疑惑他究竟要怎么做時,只見他,左右手分別用兩根手指捏住樹葉,放在了雙唇之間。
緊接著,一段悠揚略帶感傷的曲子傳了出來。
一曲結束,圍觀學生頓時爆發出一片掌聲和叫好聲。
等向大家表示過感謝,鄭微已經從樓上跑了下來,站在樓道前看著他,身后還跟著另外三位室友。
許子圣走上前去,笑嘻嘻地說:“玉面小飛龍,你又輸了,記得履行賭約噢!”
鄭微收起眼里的癡迷,臉帶嬌羞地白了他一眼。
這時一位男生抱著捧滿天星,站在了女生寢室前,阮莞見到來人,就朝著那人走了過去,臉上還掛著幸福。
一捧鮮花就勾走了大一系花,張開等人自是不服。
聽到身后的騷動聲,許子圣這才收回投在鄭微身上的目光,轉過身去。
他心說誰啊,這么會搶戲。
許子圣想起來了,這是阮莞那個異地戀男朋友,叫趙世勇,還是鄭世勇的。
朱小北和鄭微的好甜蜜和好浪漫也就算了。
黎維娟嘴里叼著個牙刷,眼睛都看直了,甩出一句“本人竟然比照片還要帥。”是什么鬼。
許子圣詫異地側過身去,帶著驚奇的眼神就這么看著對方。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黎維娟不解的問。
“沒什么,就是覺得你挺可憐的。”
黎維娟還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許子圣又搖了搖頭,語句中盡是惋惜:“年紀輕輕,怎么就瞎了呢!”
“撲哧!”
朱小北第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鄭微也是眼含笑意,揚起胳膊,不輕不重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微微,我們來猜猜阮莞和那男的做什么去了。”
鄭微心說這倆人肯定出去玩了啊,阮阮前幾天就跟她說過,今天男朋友來滬江找她,晚上不回宿舍住了,這有什么好猜的。
只聽許子圣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猜這倆人一定是去補習功課了,咱們也去唄,像阮莞學習。”
“你去死。”鄭微哪還不知道自己又被調戲了,揚起粉拳欲打。
她心說你還沒和本姑娘表白呢,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