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交通狀況復(fù)雜,強行截停的話可能會引發(fā)連環(huán)車禍。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已經(jīng)在前往那座幼兒園的路上,目前已經(jīng)通知園方,人員疏散撤離工作正在進行中!”
“很可能會演變成挾持人質(zhì)的情況哦。”AI少女插話道。
“誰在說話?”石晴雪問。
侯偉回答:“不重要。先不說了,我這邊也快到了。”
“行,那咱們到現(xiàn)場再說。”
結(jié)束通話,侯偉瞇著眼睛看向前方的路況。V的駕駛技巧極其精湛,為了能盡快趕到目的地,她一直在走街串巷,利用摩托車的靈活性抄近路,可即便如此,在晚高峰這個時間段車還是太多了,尤其這一路上碰見了好幾起車禍。侯偉懷疑這有可能就是那個逃竄的張懷安制造的!
由此可見,此人的狀態(tài)有多么不穩(wěn)定。必須趕在他之前將私立幼兒園的人員疏散干凈!侯偉的內(nèi)心無比煎熬。
6分鐘后,V終于將車停住,路旁街對面就是那間私立幼兒園的正門。這間幼兒園坐落于一條僻靜的街道,即便是晚高峰也沒有多少車輛進出。在兩個小時前,幼兒園的大部分學(xué)生就已經(jīng)被家長接走,但這間私立幼兒園中還有全日制班,也就是說有二十幾名孩子是吃住在這里,只有當(dāng)父母將其接回家才會離開。
讓侯偉怒火中燒的是,幼兒園門前沒有發(fā)現(xiàn)警車和警察的身影!但門卻被撞開了。看來人員車輛都被堵在了路上。
侯偉跳下摩托車,直奔私立幼兒園的正門跑去,來到門口,他就看到一輛白色跑車橫停在院子里,車門敞開著,車內(nèi)沒有人影。
幼兒園的前院安裝有各種游樂設(shè)施,還有一小塊草坪上面畫著白線,放置著兩個小小的足球門,沒有大人、孩子,整間幼兒園安靜的像是一片幽深的樹林。侯偉只能聽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聲。
突然,豎立著‘白云幼兒園’這5個大字的5層建筑中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侯偉猛沖向這棟建筑的正門,推開玻璃門進入建筑內(nèi),他跑向樓梯,頭頂上傳來的尖叫聲不絕于耳。侯偉心急如焚,一口氣跑上建筑的3樓,尖叫聲就是從這條走廊中的一間教室中傳出的!
他盡量控制腳步聲,來到那間教室的后門。透過門上的玻璃窗,侯偉看到了那個瘦高個的男人,此時這人勒住了一名身穿長裙的女人,應(yīng)該是這間私立幼兒園的工作人員。他緊緊勒住女人的脖子,把這個嬌小的女人禁錮在身前,那女人手中攥著一只玩具熊,尖叫從她嘴中發(fā)出。勒住她脖子的男人氣急敗壞的咒罵:“把嘴閉上!我只是想見我兒子,我要見我兒子!”
那女人明顯陷入驚懼的狀態(tài),只知道一味叫喊,如果放任下去,那男人八成會將這人活活勒死!只猶豫了一瞬間,侯偉抬腳將教室的后門踹開,沖進了房間。
聽到聲響的男人猛地轉(zhuǎn)過身,將被他禁錮住的女人擋在身前。兩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在一間幼兒園的教室中注視著彼此,他們腳下是花花綠綠的泡沫地墊,寬敞的教室擺放著好幾個大筐,各式各樣的玩具塞滿了這幾個框,墻壁上是孩子們的涂鴉,看不清楚畫的是什么,但鮮艷的色彩中蘊含著滿滿的童真。
刺耳的警笛聲在窗外響起,一時間蓋過了被挾持的女幼師的尖叫。
場面一時間僵持下來,侯偉和那個挾持女幼師的張懷安對視著,兩人都因為疲憊和過度緊張而用力喘息,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雖然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但侯偉知道姍姍來遲的警察們應(yīng)該正在對這處私立幼兒園進行布控,將危害控制到最低。只可惜由于他們晚來了幾分鐘!一名幼師已經(jīng)落入了張懷安的手中。
保持冷靜,保持克制。侯偉在心中對自己說。做了個深呼吸,他將兩只手抬起、做投降狀。“我沒有惡意。”他盡量保持平靜的說。
“你究竟是什么人!?”
侯偉面露無奈,“算是圍觀網(wǎng)友吧。你發(fā)在游戲論壇上的那篇帖子我是從頭跟到尾。”
“你看到我那篇帖子了?”張懷安驚訝的問。
“想看不到也難啊,你在網(wǎng)上弄出了那么大的動靜。你知道有多少人正在討論你嗎?”
“這就是我想要的!”張懷安語氣生硬的說,“我不是壞人!我也不想這樣做,是那一家子王八蛋把我逼到了這個地步!既然他們不讓我活,那大家就一起死!”
“我不清楚你和那戶人家發(fā)生了什么,但肯定與這名女士無關(guān),對嗎?”
張懷安低頭看了被他勒住脖子、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的女幼師,臉上露出一絲不忍,但很快就被決絕替代。“她也是幫兇!我是孩子的父親,可他們卻不讓我見我兒子!他們也是那群王八蛋的幫兇!”
“他們只是打工人。”侯偉勸導(dǎo),“就算做過什么讓你覺得不合情理的事,那也是沒辦法。這只是他們的一份工作,上面讓他們干什么,他們就只能干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這種被人強壓一頭的痛苦吧。”
“我……”張懷安無言以對。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知道你是被逼無奈。現(xiàn)在說什么也無濟于事了,那一家人都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作為成年人,我們都清楚必須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zé)。你來到這里,不就是想見你兒子一面嗎?你是來道別的吧。”
張懷安默然無語。
侯偉剛想繼續(xù)勸導(dǎo),耳機中就傳出了石晴雪的聲音,侯偉險些沒控制住表情。“你人就在那棟教學(xué)樓里?”
侯偉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保持安靜。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說不了話,我了解。狙擊手已經(jīng)就位,但是張懷安站的位置是射擊死角,你能否讓他站到窗旁呢?”
侯偉開口說道:“還是把人放了吧,如果你一定要人質(zhì),我可以充當(dāng)你的人質(zhì)。”
“我不相信你!”張懷安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