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噓”
- 尸養(yǎng)子,送陰命
- 不歌
- 2187字
- 2025-05-07 00:19:42
猩紅的火光撕裂黑暗,照亮了那怪物的雙眼。
它的眼睛空洞深邃如無盡的深淵,漆黑不見底,毫無瞳孔痕跡,仿佛只有一片虛無的吞噬旋渦。
它緩緩揚起頭顱,脖頸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枯骨摩擦聲,撕裂的嘴角淌下暗紅色的黏液,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光澤。
“砰”的一聲,蘇艷陽不動聲色的抽出了她的大狙,子彈上膛,動作流暢而迅捷。
在沒有靈炁護體的情況下,這冰冷的狙擊槍無疑是最靠譜的伙伴。
“等等。”黎姐卻突然伸出手制止了她,眼中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這頭惡鬼...似乎并無明顯惡意。”
她的說法不無道理。
若眼前惡鬼當真懷揣敵意,以我們現(xiàn)在的狀況,幾乎毫無勝算。
我咽了口唾沫,心臟在胸腔內(nèi)瘋狂跳動,卻仍是壯著膽子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回響。
“你瘋了嗎?別過去!”蘇艷陽在身后急切地警告,聲音里是真切的擔憂。
我沒回應。
我的手中,布偶小熊正安靜地被攥在手心,它的存在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在這鬼氣森森的地方,布偶小熊的兇煞之力卻并沒有受到壓制。
眼前的惡鬼雖顯兇殘,實力恐怕也不過A級左右,遠不及布偶小熊的威能。
就在我步步逼近之際,眼角余光忽然瞥見惡鬼腳下竟有個奇特的物件——一個古樸的陶碗。
“你們看,這頭惡鬼已經(jīng)被馴服了!”我心頭狂喜,高聲喊道。
那古樸的陶碗,赫然是陳天涯的送陰碗。
陳天涯的實力雖然肯定也受到了壓制,但是他的“送陰飯”肯定還正常。
有了送陰飯的存在,陳天涯在這鬼氣森森的地方便多了一層保障。
我在心里暗自腹誹。
這家伙,平時肯定囤了不少“預制飯”,想來是早有打算!
“嗯?”
突然,我的目光無意間瞥向惡鬼粗糙的爪子上,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里還纏著一張褪色的黃紙。
我瞇起眼睛,心念電轉(zhuǎn)。
思量再三,我便是猜測道,“這里還有張字條,看上去像是陳天涯留下的。”
以我們?nèi)缃窈推胀ㄈ艘话銦o二的實力,要從一頭惡鬼手中取物,無疑需要極大的勇氣。
但經(jīng)過先前的幾番“熱身”,我的膽量已經(jīng)今非昔比,甚至有些膨脹。
沒有過多猶豫,我深吸一口氣,猛地伸手探向惡鬼枯枝般的爪子,一把扯過那張泛黃的紙條。
動作干凈利落,甚至連一秒多余的時間都沒有浪費。
“哇,你膽子夠大的!”蘇艷陽瞪大眼,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驚嘆與些許佩服。
黎姐也投來贊許的目光。
我揚了揚手中的紙條,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實則,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滲透了衣衫。
所幸,我賭對了。
紙條靜靜地躺在那里,上面的內(nèi)容簡單得有些過分,僅僅一個字——“噓”。
我們?nèi)嗣婷嫦嘤U,眼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這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只留下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我們心中不禁泛起了懷疑的漣漪,這個紙條真的會是陳天涯留給我們的嗎?
畢竟,在這危機四伏的情境下,留下這么一個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字,怎么想都覺得有些蹊蹺。
如果真是他所留,他又為什么不把事情解釋清楚,多寫上幾個字,好讓我們明白他的意圖呢?
但顯然沒人能夠回答我們這個問題。
我們本打算再仔仔細細地在這周圍尋找一番,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更多有用的線索。
可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仿佛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那瞬間的動靜,讓我們的心猛地一緊。
一股強烈的直覺,如同冰冷的電流,瞬間傳遍我們的全身。
那直覺清晰地告訴我們,如果再在這里繼續(xù)逗留下去,我們恐怕會死的很慘。
身后,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向著我們逼近。
現(xiàn)在的我們可沒有什么手段,被臟東西盯上可不是一個什么好消息。
我們大膽的繞過來那擋在路中間的惡鬼,匆匆向著遠古叢林的深處進發(fā)。
沒走多少步,一座神秘的古堡就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
古堡之外是密密麻麻的叢林。
叢林的顏色比其他處都要更深一些。
詭異的色差似乎告訴我們,走進古堡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于是我們?nèi)诵⌒囊硪淼靥と肓诉@座古堡。
我們前腳剛踏入古堡的大門,古堡的大門在我們的身后就詭異的自己重重關上。
我們的身后不由得泛起一層寒意。
好在類似的現(xiàn)象我們都見過無數(shù)遍,所以眼下也沒有太過的見怪不怪。
我們強裝鎮(zhèn)定的朝著走廊往里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這所謂的古堡,竟是一座宏大的“劇院”。
放眼望去,觀眾席上密密麻麻地坐滿了奇異的“觀眾”。
他們?nèi)颊笪W袂閷W⒌啬曋鴦鲋醒氲奈枧_,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然而,舞臺之上,分明空無一物,只有無邊的黑暗在緩緩蔓延。
更讓我們好奇的是,那些“觀眾”究竟是什么人?
這里難道還有其他的人嗎?
由于劇院內(nèi)一片漆黑,我們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
黎姐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中的火把,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
“小心點,不要靠太近。”我輕聲提醒道。
我剛出聲,蘇艷陽卻把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好像很怕驚動了什么詭異的存在。
我立刻意識到紙條上“噓”是什么意思了——難道是不讓我們輕易發(fā)出聲音?
或許也只能如此解釋。
隨著黎姐將火把抬起,火光照亮了劇場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突然——
“咔——”
一聲刺耳的響動從劇院深處傳來。
與此同時,劇院穹頂上鑲嵌著的古老燈泡竟然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
那燈泡的就像是“營養(yǎng)不良”一般,明明每個燈泡都出齊的大,發(fā)出的光芒卻只有手機手電筒的光芒一般。
好在燈泡的數(shù)量足夠多。
昏黃的燈光在墻面上搖曳,將劇場中央的黑暗驅(qū)散了一點點。
就是這一瞬間,我看到了那副永遠無法從記憶中抹去的可怕景象——
只見那些所謂的“觀眾”,他們整齊地背對著我們坐著。
他們的后腦勺,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東西從內(nèi)部粉碎了一般,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而且,他們每個人的腦顱都是空的,腦髓就像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吸食殆盡。
只留下了一個空洞的顱腔,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令人作嘔的灰白色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