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慘狀
- 清末:回到1903當(dāng)武圣
- 小小小小小小皙焰
- 2029字
- 2025-05-29 21:15:57
暗巷之中夜色濃稠如墨。
鐘慶架起張鐵生爛泥般的身軀,朝前走著,忽然抵上他耳廓,如毒蛇吐信般低語:
“我的好師兄啊……”
“嗚……”
窩在巷尾的野犬被這森然殺氣驚得哀鳴竄逃。
“您教教我——”
鐘慶陷掐著張鐵生的后頸:“我該怎么‘伺候’您這位新晉貴人呢?”
“滾墻根蹲著去!
剎那間,
張鐵生陡然清醒,指著鐘慶面門暴喝,使蠻力掙開鉗制。
鐘慶脊背瞬間僵直!
“酒氣熏天的人,怎會有如此清醒的威壓?”
“他醒了?”
“難道他根本沒醉,剛才都是在騙我,好讓我……壞了!我的計劃!”
寒意瞬間竄上脊背,鐘慶扯著嘴角,依言退至苔痕斑駁的墻根,緩緩蹲踞。
“師、師兄,您聽我……”
“滾墻根蹲著去!”
張鐵生再度爆喝,
但見其順從,張鐵生又陡然張開雙臂狂笑道:“師弟!你沒瞧見吶…白花花的銀子…”他雙臂夸張地比劃著:“…堆得比炕頭都寬哩!
脖頸說得漲得通紅,唾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
“整整三千兩雪花銀!”
“嘩啦啦往屋里淌!知道嗎?老子拿銀錠當(dāng)飛蝗石甩!甩不完…根本甩不完!哈哈!”
原來沒醒,是耍酒瘋……
鐘慶喉間擠出兩聲干澀的“呵呵”,真是好笑的玩笑……
回過神來,鐘慶狹長的三角眼死死盯住張鐵生頸側(cè)跳動的脈管,眼神如淬了毒的匕首!
“你怎么還敢…提,銀錢這事?!”
自幼年始,我便卑躬屈膝伏侍于你,受你居高臨下的頤指氣使。一粥一飯,一絲一縷,又有哪樣不是你揀剩的殘羹?
我沒有怨言,把自己活成了你背后的一道啞影……
便是那年隆冬,師父將《游龍八卦掌》《虎煞形意拳》的孤本擲于你,我跪在凍裂的青石板上,雙手接過的不過是一卷《下品九節(jié)鞭》的殘譜……也未曾吐露半字怨懟!
而你!區(qū)區(qū)三千兩白銀就迷了眼,便抹了數(shù)十年情分,行恩斷義絕的腌臜事……此刻竟還敢提!
“師兄…好手段。”
鐘慶喉間擠出出這句恭維時,指甲深陷掌心,幾欲摳出血來。
此刻張鐵生爛醉如泥,殺他易如反掌,然而……
鐘慶指間的殺意始終是凝而未發(fā)。
都到了這般地步,已經(jīng)不是顧念那點微薄同門之誼了!而是忌憚師門的戒律堂!
縱是離山多年,師門耳目卻從未斷絕。
若門里那位嫉惡如仇、只取“義財”的大師兄曉得他們背地里干的勾當(dāng)——販賣稚童、奴役乞兒、綁票勒索——三刀六洞的酷刑怕是輕的!而要是張鐵生死了,自己定是罪加一等,所有孽…都要算他頭上!
想到這里,鐘慶踱至張鐵生身側(cè),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師兄啊,我的好師兄…這些年…憋悶壞了吧?”
俯身湊近那張酒氣熏天的黑臉:
“紅塵里…有種銷魂蝕骨的曼妙滋味…您還未曾嘗過呢……”
“咔嚓!咔嚓!!”
快!準(zhǔn)!狠!
電光石火間,鐘慶精準(zhǔn)捏牢關(guān)節(jié),幾聲令人牙酸的脆響,張鐵生四肢已便扭至怪誕角度。
多年的壞事做盡讓鐘慶技術(shù)嫻熟,而張鐵生,在酒勁的麻痹下甚至沒有感受,只感覺手腳不聽使喚,麻木的扭著脊柱在泥里蛄蛹。
隨后便被掐開下頜,灌進(jìn)一包慘白的藥粉!
事畢,鐘慶漠然起身,撣了撣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塵,瞧向身側(cè)。
頓時,暗巷深處響起窸窣碎響,只見兩道臃腫黑影從散發(fā)著惡臭的泔水桶后挪出。
原道是兩名婦人,只是:左首者,一條蜈蚣般猙獰的刀疤盤踞半張臉孔,右眼蒙著層死魚眼似的灰翳;右首那位,脖頸堆疊的肥肉如同發(fā)酵的面團(tuán),十指粗短如棒槌,指甲縫里嵌滿黑泥。
刀疤婦人咧開嘴,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豁口,聲音像是破風(fēng)箱般的嘶啞:“爺,您交代的…就是這主兒吧?”
她渾濁的獨眼掃過張鐵生癱軟的軀體,怪笑道:“您擎好兒吧,咱們姊妹…定讓他‘舒坦’得…永生難忘!”
鐘慶略一頷首,
正所謂“傷你最深之人,是最親近之人。”
張鐵生恪守元陽三十載,對于首次交合可謂夜盼日盼,而這兩人,正是他按張鐵生各種嫌惡的點,精心尋來的悍婦!
至于巷中即將上演的污穢戲碼,鐘慶卻是連眼風(fēng)都吝于施舍,轉(zhuǎn)身即走。
殺不得,毀之何妨!
《游龍八卦掌》與《虎煞形意拳》,一者如龍游深潭,至陰至柔;一者似虎踞山林,至陽至剛。二者相生相濟(jì),根基皆系于——童子之身!
童子之身,元陽元陰未泄,先天之氣沛然充盈,方能以純陰滋養(yǎng)那游絲般精妙的內(nèi)勁,亦能以純陽鑄就猛虎般的筋骨臟腑,吞吐間自有虎煞真罡護(hù)體。
一旦元陽傾瀉,元陰污濁……
八卦掌:陰脈枯竭,游絲盡斷!根基立毀!
形意拳:虎胎潰散,臟腑如焚!氣血敗如朽木!
“小郎君…猴急作甚呀?”
迷藥混著酒精在血脈里流淌,張鐵生癡笑著,將那婦人臉上的惡瘡認(rèn)作貼面花鈿,撅著嘴便湊了上去。
鐘慶退至巷口,
冷眼看著張鐵生下腹那根簇新的杭綢腰帶,被胡蘿卜般的粗指”嗤啦”一聲蠻橫扯斷。
鐘慶的嘴唇在陰影里無聲翕動:“師兄,當(dāng)初你為發(fā)展,要與我恩斷義絕時……”他對著被兩個婦人壓得翻白眼的張鐵生自言自語道:“可想到有今天?”
月光被烏云吞沒。
暗巷里響起布帛撕裂聲,混著婦人的調(diào)笑。
……………………
天光將明未明,晨靄如紗。
褚青石懷揣著收獲渾元環(huán)的亢奮回到小院,就在倦意要將他拖入淺眠時……
“——啊!不要!!”
一聲凄厲的尖叫撕裂了晨寂,
褚青石渾身一震,猛的從草席上彈坐而起!
伏向窗欞邊,屏息凝神,聽著屋外的動靜。
“不…不要…師傅…蝶兒求您了…”窗外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求,夾雜著絕望的嗚咽,“…蝶兒自己來…求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