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發著高燒做噩夢
- 人在港島,我真不想囂張啊
- 陳叁壹
- 2252字
- 2025-04-30 01:19:38
“完了!”
陳慧敏沖著身邊的馬交馮苦笑了一下,無奈的說了一句,目光掃向在場各懷心思的人群。
馬交馮也是個人物,按理說他算是梅字堆的堂主,但他凡事都把陳慧敏給推出來。
整個港島,誰不知道他手底下有一群非常生猛的龍虎武師,特別出名的就是洪晶寶,袁彪等混出頭的明星,以前都是在他手底下混龍虎武師的。
龍虎武師行會是正經生意,光是邵氏公司最鼎盛的時候,一個片場就有2000多龍虎武師以及替身,整個港島所有龍虎武師加起來得有幾萬人。
所以馬交馮每年都能用正經行當掙不少錢,也正因如此,這幾年他明面上一般很少摻和黑色生意。
此時,當然明白陳慧敏說的是什么意思,他們現在都知道,警隊特意為那個大陸仔開記者專訪會,擺明了就是想保他。
按理說。
警隊既然擺明了態度,說清楚了他的身份,那這個大陸仔不可能是大圈幫的幕后人物。
誤會解開了,也就沒有必要再找人搞他了,馬王耀剛才都松了口氣。
但是,那個大陸仔在全港電視臺記者跟前說了這么一番得罪了整個港島社團的話,意思很明白,港島的黑幫在他眼里就是樂色。
話都放出來了,而且是當著全港所有民眾放的話,港島的黑幫要是不做點什么,別人還以為那個大陸仔是港督呢!
當然,全港的社團估計會逼14k出手,如果14k像死鴨子一樣沒一點動靜,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在道上連頭都難抬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葛志雄身邊的馬王耀,他此時握著酒杯的指節都有點泛白。
作為靠樓鳳生意起家,賭場、保護費、放貸多點開花的堂主,他比誰都清楚得罪警隊意味著什么。
可那個大陸仔在全港電視臺鏡頭前大放厥詞,公然將整個港島社團貶為“垃圾“,這話一旦傳出去,若14K不做出回應,恐怕連道上最底層的混混都要騎到他們頭上。
現在這種情況,他不出手,可能都保不住堂主這個位置了。
因為事情,是因他而起的。
可是,警隊在記者面前都說了,那個大陸仔是他們的人。
如果那個大陸仔出了事兒,14k也不好受的,首當其沖是他馬王耀。
燈光下,馬王耀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張口猛地灌下整杯酒,厚重的玻璃杯重重砸在桌面上,所有人都沒有出聲,但他卻能看出其他人的幸災樂禍。
這場茶話會在很詭異的氛圍中結束了,馬王耀留了下來,畢竟自己可是話事人葛志雄的心腹。
等眾人散盡,馬王耀終于繃不住了,著急的滿臉潮紅:“雄哥,這次你一定要幫我,要不然我完了!”
同樣沒走的白紙扇申叔嘆了口氣:“熊哥就算想幫你,也幫不了。
但事你一定要做的,如果你不做事兒,同字的堂主,你很難做下去了,也坐不穩!
你的地盤,也守不住!”
馬王耀急了:“申叔,我做了事兒,這個位置我也坐不穩!
警隊不會放過我的!”
葛志雄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繚繞間,眼神愈發冷峻:“不做,14K幾十年打下來的威望就毀了。江湖講究個面子,沒了威望,各方勢力都要來踩一腳。到時候酒店沒人住,歌廳沒人去,連樓鳳生意都要黃,整個社團的財路就斷了!“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不動槍,暗地下手,得手后立刻去泰國避風頭。
兩年后回來,我保你堂主之位!“
這話擲地有聲,卻讓馬王耀后背滲出冷汗,他知道,這看似周全的退路,實則是條沒有回頭路的獨木橋。
馬王耀喉結上下滾動,盯著雪茄在水晶煙灰缸里碾出的焦痕,突然笑出聲:“雄哥,兩年后這世道還能有我的位置?
更何況,我做的是警隊的人,到最后都不一定能活下來。”
他猛地抬起頭,眼底映著猩紅的煙頭,“我可以動手,但得給我兩千萬安家費——讓老婆孩子后半輩子能夠無憂。”
葛志雄指間的雪茄煙頭在吸允間明滅,沉吟片刻后抬手拍了拍馬王耀肩膀:“你是跟了我十幾年的兄弟,2000萬有些虧待你了。”
他轉頭望向落地窗外的維港夜景,霓虹燈在江面上碎成斑斕光影:“把你的地盤轉給胡須勇,他饞油麻地已經很久了。
這樣,我幫你要價三千萬。
這三千萬,他咬咬牙應該能拿出來。
你到了泰國,日子會過得寬裕一些,到時候想回來,我一定歡迎。”
白紙扇申叔給自己斟了杯茶,微笑的補充了句:“阿耀,你一向很醒目,今天的選擇也沒有做錯。
給自己留了條黃金退路,也給社團解了燃眉之急,一舉兩得!
不要怪雄哥,遇到這種事兒,無論是在哪個社團,都要做出反應,避免不了的!”
馬王耀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液體燒得喉嚨發疼。
他知道這三千萬不是安家費,是自己的賣命錢,胡須勇接下地盤,也絕不會念他半分情分。
很快,外面的走廊里已經傳來胡須勇的腳步聲以及笑聲,這樁買賣,他當然非常樂意。
三千萬而已,他的毅字堂咬咬牙還是能摳出來的,油麻地這一塊地盤,那就是能下金蛋的母雞,他當然樂意。
……
陳超在發燒。
他剛回到家,告訴關伯自己吃了早餐之后,老人看他身上沒傷,也吃了飯,就讓他在家睡一覺然后就走了,說中午在給他帶飯。
這是擔心他在警署睡不著,既然回家了,就補個覺。
說實話,陳超也想睡,腦子里都是系統給自己傳輸的志愿軍最頂尖的白刃戰作戰經驗技巧和本能,還有系統用類似電流這樣的能量刺激他的身體各處甚至是神經元。
信息是要消化的。
所以他很困,一困就睡著了,睡著了就做夢,做的還是噩夢。
而且還是一邊發燒,一邊做噩夢,等關伯中午帶飯過來的時候,陳超已經在噩夢中燒的像大蝦一樣滿臉通紅。
關伯趕緊沖下樓,給家里打了個電話:“爸,你快過來一下,阿超發高燒,燒到身體通紅!”
而陳超在夢里的開頭,是一個寧靜小山村的傍晚,那應該是自己家的方向。
裊裊炊煙從各家各戶的煙囪里升起,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飯菜的香氣。
即將日落,自己正趕著羊往回走,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突然,一陣刺耳的槍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緊接著是村民們驚恐的尖叫聲。
夢中的陳超嚇得渾身一顫,手中趕羊的鞭子掉落在地,他慌亂地跑向高處,看到了此生都無法忘卻的一幕。
一隊荷槍實彈的鬼子,沖進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