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阿紫已和貼身侍女約定好,事成之后,貼身侍女須從窗外經(jīng)過,以響指為號。
她一打響指,阿紫心中也就有數(shù),接下來就看阿紫如何用酒色迷倒韋小寶。
這個計劃真可謂是穩(wěn)操勝券,等到韋小寶徹底醉倒,阿紫便可用韋小寶體內(nèi)的鮮血,讓那條蜈蚣飽餐一頓。
韋小寶在阿紫的寢殿之中,竟全無防備,阿紫將燙好的酒遞到他嘴邊,他居然來者不拒,被阿紫一杯杯地將酒灌了下去。
越是如此,阿紫越是興奮。
她想看到韋小寶醉得東倒西歪、不省人事的樣子,迫不及待地想讓那條蜈蚣爬到韋小寶身上,一股股的吸吮韋小寶的鮮血。
之后韋小寶是毒發(fā)身亡也好,重傷在身茍延殘喘也罷,她都是完成了這一石二鳥之策。
一來,她總是以折磨人為樂,由于自幼在星宿派長大,追隨丁春秋耳濡目染之下,養(yǎng)成了惡毒狠辣的個性。
隔三差五的,總要捉弄人滋養(yǎng)心靈、陶冶情操,那么成長經(jīng)歷所致,她一開始時便已盯上了韋小寶這塊“獵物”。
二來,當日對方偷襲蕭峰在先,無論對方武功高低與否,哪怕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這等行徑,對蕭峰都是大大的不利。她為消除后患,定要將對方折磨至死。
由此她例必用那條蜈蚣去吸韋小寶的血。
酒過三巡,瓷碗之中燙的那盅酒已然見底。
阿紫嫣然一笑,顯得風情萬種,嬌滴滴的說道:“喲,坦之哥哥當真海量,這一杯杯黃湯下肚,還跟個好人兒似的呢!”
“不敢說海量,我只不過是后反勁而已。”韋小寶微笑道。
阿紫舉著胳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竟一屁股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又斟了滿滿一大杯,要喂韋小寶喝下。
實際上韋小寶酒量相當驚人,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揚州麗春院的酒香熏陶著長大。
有時母親韋春花的客人來去匆匆,他便偷偷去吃那些酒菜。
久而久之,那些花錢來玩的客官不知不覺間,竟將韋小寶養(yǎng)得白白胖胖、酒力驚人。
后來韋小寶長大了些時,麗春院的老鴇便安排他跑腿打雜,這差事當真不輕松,韋小寶經(jīng)常是直到天黑也吃不上一頓正餐。
忙起來時,看見什么便抓來什么往嘴里面塞,那些牛羊肉大多都已被酒水浸濕。
他裹腹次數(shù)一多起來,更是淬煉出超乎尋常的酒力。
他不貪杯則已,一旦真喝起來,只怕就連蕭峰至多也只能跟他斗個平分秋色而已。
韋小寶鬼靈精怪的,瞞著阿紫,嘻嘻哈哈地在阿紫身上大喇喇摩挲,心道:操,這小娘皮將我當成酒包一樣灌個沒完,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耍什么花招,我且不露聲色,瞧她待要怎樣。
他這一雙手,滑溜如泥鰍般蹭進肚兜深處。
阿紫眼帶笑意,滿面堆歡,只是不住灌他酒。
阿紫將白嫩修長的大腿高高翹起,搭在他身上,吐氣如蘭,不停輕呼熱風。
去他媽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今兒姑奶奶徹底梭哈了,不達到目的誓死不罷休!
“坦之哥哥,你瞧你的臉都紅透啦,就像紅蘋果,不知道你能繼續(xù)喝不能。”阿紫伸了伸舌頭,秀眉輕挑。
“好像不大行了。”韋小寶及時裝醉。
阿紫見火候已到,立馬起身扶著韋小寶向外面走去,嬌滴滴的說道:“我?guī)闳バⅰN医惴蛉裟鼙M快回王府,那可太好啦,我便能央求我姐夫?qū)⑽以S配給了你。”
韋小寶道:“你居然已經(jīng)打算好了要做我老婆?”
阿紫扶著韋小寶快步向暖閣走去,笑得花枝亂顫,道:“是呢,是呢!”
心想這呆子,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馬上就要成為那條蜈蚣的盤中之餐,被那條蜈蚣像是飽醉醇酒一般,一股股的吸吮他的血,當真是鬼迷心竅了的!
在韋小寶看來,這小娘皮著實美艷之極,而且有股媚勁兒是刻在骨子里的,好大哥若真能將這小娘皮托付給了他,此后豈不是夜夜都能做快活新郎么?
不由沾沾自喜起來,覺得自身福厚,立馬便要沉浸到那郡主駙馬的春秋大夢之中。
此刻阿紫已將他扶到床榻上,心道:千刀萬剮的游坦之,看你死不死!嫣然一笑,說道:“坦之哥哥,你便安心歇著,一個時辰后我再來接你。”
玉手揪住那大紅錦被的一角,生怕不慎被那條蜈蚣咬到,動作煞是麻利,直接調(diào)頭迅速向外面走去。
韋小寶瞧著阿紫的美麗倩影疾速遠去,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三丈之外的燭臺上。
剛一站定,赫然只見那條蜈蚣正在被子上緩慢爬行!
韋小寶大是驚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霎時間雙腿都麻了!
下意識迅速伸直右臂,將右掌五指長長繃直,先前蕭峰輸送進他體內(nèi)的真氣在奇經(jīng)八脈火速游動起來。
待得他蓄力完畢且已瞄準方位,猛地隔空擊去一掌。
頃刻之間,一道精光自他右手掌心激射而去,突然在被子上緩慢爬行的那條蜈蚣全身由紅變紫,兀自停住不動,緊接著那詭異的紫色一瞬間轉(zhuǎn)成深黑。
韋小寶待要再隔空擊去一掌,便在此時,那條蜈蚣向上猛地一竄,嗤的一聲迸裂之響,登時化為一灘殘骸,當場暴斃。
今晨被它吸進體內(nèi)的公雞血濺得床榻上到處都是,分外血腥可怖,然則若無韋小寶的這一記‘降龍十八掌’之中的‘見龍在田’,那公雞血卻已將與它自身融為一體。
韋小寶這一掌猶似電光疾閃一般,煞是劇烈,縱是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伏倒在床榻上被他轟然一擊,也定登時殞命。
他體內(nèi)的真氣至陽至剛,配以蕭峰這一手獨步武林的‘降龍十八掌’,兩者相加,那可真是到了登峰造極之地步,無與倫比。
蹲在燭臺上,瞧著那一片狼藉,頃刻之間,那些本也可被他忽視的酒水仿佛已經(jīng)蕩然無存。
明白過來阿紫原來竟是演了一出好戲,只為成功讓他被那條蜈蚣吸血。
心中暗暗罵道:“他媽的,這小娘皮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非要將她活活辦死不可!”
撲通一聲,跳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道:“辣塊媽媽的,等我那好大哥回來,我就直接讓他收尸!阿紫卻沒命活過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