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聽說了李秋水要帶著韋小寶去西夏皇宮,心潮澎湃之余,總覺這么做多有不妥。
她憂心忡忡地望著韋小寶,蹙眉道:“坦之,從咱們倆離開燕京城為始,至今已經(jīng)過去數(shù)個月之久,倘若仍不回去,我怕我姐夫擔心啊。”
韋小寶自然也是心心念念著好大哥蕭峰,尤其是他對蕭峰的想念之心已如黃河之水一般,浩浩蕩蕩,噴薄欲出。
不由得神色凝重了起來,認真道:“回燕京城的確很是重要,我也知道你同樣也很想念我大哥。”
“但靈鷲宮現(xiàn)在正是多事之秋,況且我?guī)熓逶谖飨囊恍﹩栴}的處理上也稍顯棘手,她既然都已經(jīng)說了,讓我陪她一同去西夏,我如果不干,真不知道她有多么傷心。”
“凡事總得分個輕重緩急,返回燕京城的事其實暫且可以先往后邊放一放。我已經(jīng)打算好了,等到西夏的事情一完,咱們倆立即北上,沿著官道,直接從西夏返回燕京城,這樣不好么?”
阿紫聽了,艱難點頭,說道:“好,夫唱婦隨,既然你都已經(jīng)這么決定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什么,跟你一起去西夏也就是了。”
李秋水此次返回西夏皇宮,有著她自己的一番圖謀,再加上李察禾領(lǐng)兵突襲靈鷲宮失敗,在回去之時一定要慎重再三。
除了韋小寶、阿紫、王語嫣之外,只帶了差不多二三十個逍遙派與靈鷲宮的弟子,從縹緲峰西面,一路南下,秘密行進。
當日清晨時分,山霧浩蕩,蒼穹之中陰云堆疊,遠望處一片蒼茫。
李秋水和韋小寶等幾人坐在轎中,眾弟子分別騎在馬背上,一刻不停地趕路。
那李察禾這幾日以來在牢中吃盡了苦頭,而且他的一根琵琶骨又已被李秋水一掌拍碎,路途顛簸,當真是苦不堪言。
淪為階下囚的他,一洗往日無上榮光的大將軍的威風,落魄之極、狼狽之至,蓬頭垢面,好一個精神恍惚的喪家犬。
王語嫣坐在李秋水身旁,始終趴在轎窗上瞧著如夢似幻的山景,人雖然在轎中,思緒卻已飄到九霄云宮天外。
自從她跟隨外婆和韋小寶等人來到天山縹緲峰,仿佛此生便徹底跟慕容復絕緣了。
縱是她心有所屬,韋小寶卻一直熟視無睹,多年來她的芳心一直都在表哥慕容復身上。
然而外婆李秋水卻自作主張,強行撮合他跟韋小寶,無論如何也要她嫁給韋小寶,做韋小寶的妻子。
如若不聽,便是不孝,雖然她對韋小寶的好感日益增多,可是表哥慕容復在她心中的形象卻是根深蒂固的,當真難以被旁人頂替。
如此一來,更是愁上加愁,真不知道此后到底該如何才是。
王語嫣心道:外婆無論如何也要讓我嫁給游公子,可游公子哪像是什么正經(jīng)人啊?他現(xiàn)在雖然身居高位,而且經(jīng)過縹緲峰上一場大戰(zhàn),已然名震天下。
江湖上自是人人對他大名如雷貫耳,可是不管怎么樣,終究難以洗刷他這流氓地痞的本色。
按理說我呆在外婆身邊,不應該三心兩意,做好我這外孫女的本分也就是了,唉!愁啊,實在是愁,可該怎么辦呢?
我到底該怎樣做才能讓我外婆收回成命,成功回到我表哥身邊。
正胡思亂想著,突然感覺到腳下的鞋子被一只大手褪到腳踝,低下頭去看,只見韋小寶正滿臉竊笑地瞧著自己。
韋小寶的手抓住她右腳上的鞋,剛一褪上去,立即大喇喇的在她那纖美的玉足上摸來摸去。
“喂,你……你干什么啊!”
王語嫣壓著嗓子將腳用力往回抽,一抽沒抽動,急忙轉(zhuǎn)頭向身旁看去。
見轎內(nèi)幾人都在熟睡著,全身都麻了,硬著頭皮看著韋小寶的手在腳上摸來摸去。
韋小寶直接一屁股坐了過來,一把就將她攬入懷中,滿臉壞笑,沖她不住拋著媚眼,笑道:“想什么呢?大眼睛都發(fā)直啦。”
王語嫣快速搖頭,充滿警惕地瞧了一眼別人,壓著嗓子焦急道:“你快放手啊!”
韋小寶用力摟著她,輕笑道:“想要我放手是么?”
王語嫣壓著嗓子急切道:“是……是!哎呀,你快點松手!”
韋小寶笑道:“好啊,那你便親我兩口。”
說著居然掀開衣裳,往自己上身指了指。
王語嫣無奈嘆氣,她自從跟韋小寶認識以來,韋小寶屢次三番的對她毛手毛腳,甚至在‘萬仙大會’上她還被韋小寶親了肚皮。
可算是徹底栽在了這個小混混手上,偏偏這個小混混還深通人性,極為有城府,將外婆李秋水哄的開心得不得了,真將這個小混混視如己出,有求必應。
如此一來,她就像那逃不出如來佛祖五指山的孫行者,受制于人,往往是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面咽。
“馬上都快要做我老婆了,怎么就不能親親我呢?”
韋小寶滿臉浪笑,王語嫣看著心頭陣陣發(fā)麻。
王語嫣硬著頭皮說道:“我這一生清清白白,看來算是栽在你手上了!說準了,只許兩口,多了一口也不可能。”
“丑話說在前頭,你若敢抵賴不認,我準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韋小寶迫不及待的笑道:“是,是!吃不了兜著走!”
緊接著王語嫣迅速將嘴湊了過去。
韋小寶飄飄欲仙之際,用力咳嗽一聲,正在打著盹的李秋水和阿紫同時醒來,見到這一幕,先是啞然失色,緊接著阿紫轟然叫道:“咿……師叔,你外孫女真他媽惡心!”
她用力扭過頭去,李秋水臉色鐵青,無言以對,滿臉詫異地望著王語嫣。
王語嫣真如遭受到一記五雷轟頂,耷拉著眼皮,生無可戀地瞪視著韋小寶,哼了一聲,死死握緊粉拳。
韋小寶哈哈一笑,道:“見笑了。”
阿紫“呸”的一聲,竭力翻著白眼。
李秋水迅速湊到王語嫣耳畔,小聲問道:“乖孫女,你這是怎么了?你不是說在跟我?guī)熤冻苫橹埃瑳Q計不肯跟我?guī)熤队H熱的么?”
王語嫣有口難辯,怔怔地望著轎頂,當即產(chǎn)生幻覺,仿佛看到滿臉悲憤的慕容復正一寸寸的離她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