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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舍中的隱憂

第二日清早,二人信馬由韁的回到懷朔。而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直到下午太陽傾斜,婁昭君方才蘇醒。她伸個懶腰,繼續(xù)賴在床上,神思游離……若不是被破門而入的昭弟打斷,她仍舊陶醉于昨日的“約會”中。

“阿姊,快點起來了。再接著講講昨天的的卻霜節(jié)。早晨回來聽你說了一半睡著了,我這心里都快癢死了。”

婁昭君肚子呼呼作響,“走,我請阿姊下館子,邊吃邊聊。”

“這還差不多。來,扶本公主起來。”

婁昭君梳洗打扮一番,姐弟兩有說有笑的朝著館子行去。

婁昭是婁府的二公子,也是子女里最小的孩子。婁昭君和她這個弟弟年齡相近,所以在幾個兄妹里關(guān)系也最是密切。亦親亦友。

姐弟二人有說有笑的情景,正逢前來歸還踏雪的高歡看見。

見婁昭君身旁陪伴著一位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公子哥。高歡心里為之一怔。

“咦,那不是咱家的馬嗎?”婁昭轉(zhuǎn)瞬之間看到了踏雪說道。

婁昭君抬頭看到不遠(yuǎn)處的高歡,兩人相視無言,雙方走近后,身旁的男子甚是親切的拉著婁昭君,高歡湊近細(xì)一端詳那位男子,剛才緊張的心便松弛了下來。

“高公子這么巧?”婁昭君招呼道。

“特來歸還踏雪,想必這位就是……”高歡回話后看著婁昭詢問道。

還沒等高歡問完,婁昭先開口道:“高兄,在下婁昭。踏雪?好名字,看來高兄也是愛馬之人。”婁昭熱情的說道。

“我弟婁昭。”婁昭君簡短說道。

“唉,阿姊。憑啥我又得依附于你之下。”婁昭不滿意阿姊對自己的介紹,重新介紹道:“婁昭君,我的阿姊。”

“婁昭君!婁昭!看來婁弟在家中地位確實要高于你。理應(yīng)婁弟這般介紹。”

“怎么講?”姐弟二人滿臉疑問。

“婁昭君,‘婁召君’。你的到來是為了召喚婁弟的降生。父母給你們?nèi)〉拿靡庠诖恕!备邭g笑道。

明白后的婁氏姐弟也跟著笑了起來,生分的氛圍一下子輕松了許多。

“看來高兄的頭顱里著實如阿姊所講,想法新奇。哈哈哈”婁昭說道。

“你們這是要?”三人笑過后,高歡問道。

“肚子餓了,剛好要去吃飯。”婁昭君答。

“我可不餓啊,是你睡在……”婁昭剛要撇清關(guān)系解釋,被婁昭君捂住嘴制止了。

高歡笑著看了一眼婁昭君,緊接著說道:“那便是恰到好處了。阿姊讓我來喚你到家里去吃頓飯。哦,當(dāng)然,婁弟也必須一同前去。”

“瞧,又把我依附于你了。罷了,既是有口福,暫且就屈尊于你的影子下吧。”婁昭打趣道。

三人朝著高婁斤家走去……

“高兄,有馬你為何不騎,卻是要步行而來。”

“哦,沒多遠(yuǎn)的路,我就走來了。再說踏雪……哦……不,這馬昨天著實沒少受累。”高歡答道。

婁昭說:“踏雪,好聽。以后它就叫踏雪了。高兄是惜馬之人。昨天要不是因為馬場有事走不開,我也同你們?nèi)ル防沾恕0㈡⒒貋砀抑v的,可把我饞壞了。”

“敕勒川就在那里又跑不掉,等天氣再暖和點兒,草長的再高點兒,有機會我專程陪你去一趟。”高歡說完順便把韁繩遞給婁昭。

“那就一言為定。到時候我要與高兄比試騎射。”婁昭回言道。

婁昭君婉拒了高歡遞來的韁繩道:“踏雪等回了平城再還不遲。我們一同回去可否?”

幾人相約著明天返回平城時,已走到了高婁斤家。

眼前的“高家宅院”,可用兩個字概括“寒酸!”

破敗的圍墻,磚石散落,墻頭衰草在風(fēng)中瑟縮。半掩著的院門上漆已剝落,露出斑駁的木色。門樞腐朽,發(fā)出“嘎吱”聲響,似在訴說歲月滄桑。

踏入院內(nèi),雜草叢生,幾乎淹沒了那狹窄的泥徑。庭院角落,柴堆凌亂,其上繩索腐朽欲斷。一只正在刨土覓食的老母雞,見有人來,撲騰著翅膀躲進柴堆。

步入正堂,屋內(nèi)陳設(shè)簡陋至極。桌椅陳舊,凳腳搖晃不穩(wěn)。墻壁灰黑,泥皮剝落,露出土坯本色。陽光透過破窗,灑下幾縷微光,塵埃在光影中飛舞。盡管可以看出家中女主已然是盡力布置打掃一番,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家破難怪利落之人。”

高婁斤和尉景見客人來了,趕忙走出來嬉笑迎接……

招呼客人落座,婁昭君感覺到高婁斤的神情局促,先開口道:“我要去看看阿姊做了什么好飯。有沒有莜面。”

說完起身一副毫無違和感的樣子便朝著熱氣騰騰的廚房走去,高婁斤趕忙跟將過去說道:“有,有。那天婁小姐說完,阿姊都記在了心里。”

進了廚房擺出一副小饞貓的覓食的模樣,用手撿起碗里的一塊食物,順手放在嘴里……

“啊呦,婁小姐,小心你的衣服。”高婁斤用手摟著婁昭君的裙擺。

婁昭君轉(zhuǎn)身咀嚼著沖高婁斤傻笑。

隨后,二人走出廚房。外邊的三人已經(jīng)談笑風(fēng)生起來。顯然,婁二公子跟這婁家三小姐一個脾性,并沒有看不起他們的家境貧寒。

婁昭見高婁斤出來了,起身作揖道:“阿姊,我是婁昭。今早我的肚子也要吃這懷朔的莜面,我的臉就厚著跟過來了。”

“哪里的話。你能來,阿姊更是高興。”高婁斤笑答。

不一會兒的功夫,桌子上擺滿了飯菜。幾人觥籌交錯一番,婁氏姐弟大加贊賞了高婁斤廚藝,尤其對莜面贊不絕口,并在婁昭君的請求下,約定下次教受婁昭君做莜面的廚藝。

姐夫尉景雖說只是個獄卒,見識卻頗為廣泛。席間閑扯著平城的趣事,倒也把人們逗得前仰后合。類似于這樣的場面,還就得有像尉景這樣的人做“潤滑劑”,婁昭這樣的“電燈泡”做陪襯,莫不然著實是有些尷尬。

酒過三巡,飯過一半,似乎一直有心事的婁昭君,看看高歡,又看看婁昭君,和尉景對視一番,好似在跟丈夫?qū)ぶ饕猓哪肯鄬Φ臅r候尉景游離態(tài)的轉(zhuǎn)開視線,顯然他是不贊成妻子心里的想法的。奈何,急性子的高婁斤心里藏不住事,還是開口打斷了這種表面的祥和融洽。

“婁小姐,上次多虧了你幫忙。阿姊是個婦道人家不太會說話。這歡兒大小就懂事,只是沒落在個好人家里。他的心氣兒高,不瞞你說,那天你幫忙解圍遇到的那個姑娘之前跟歡兒有過那么一段……你別揪我……”尉景見高婁斤的話說的有些不合時宜,私底下扯了一下妻子以示提醒,沒成想被高婁斤拒絕了。

“你看你揪我干啥,剛才說到哪了?”不善言辭的高婁斤內(nèi)心語無倫次的忘卻了。

“那個姑娘!”婁昭提醒后,微微傾斜著身子靠近婁昭君唇語道:“什么姑娘?你兩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婁昭君沒有搭理他,用筷子往他碗里夾了塊羊肉,示意閉嘴。認(rèn)真的傾聽著高婁斤的訴說。

“哦,那個姑娘。他兩相處過一段,后來人家嫌棄咱家條件不好,這事便也作罷了。當(dāng)然我能理解姑娘的父母,誰不愿意自己的女兒尋個好人家哩?我們的阿母過世的早,歡兒是我一手帶大的,我算是長姐如母。說實在的,我第一眼看到你,是著實的喜歡。也能看出你對歡兒的情,只是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高婁斤語無倫次的不道想表達(dá)啥,索性直接問道:“啊呀,阿姊就是想問一下,你兩的事你家里知道不?”

高婁斤的話讓場面陷入了寂靜,婁昭君看了一下一旁的高歡,此刻二人像是在用心靈的感應(yīng)相互交談……

婁昭見場面一度陷入尷尬,便搶先開口幫著他兩爭取時間的打圓場道:“知道呀,我們家人知道。我不就是她的家人嘛。”

幾人一副副苦笑模樣,顯然婁昭的這個玩笑放在這里不好笑。

兩心相對的片刻之后,婁昭君像是下定決心的說道:“阿姊,我懂您的顧慮。我和高歡雖說相識有一段時間了,但兩人的關(guān)系沒有確立。當(dāng)然感情這種事情存乎于兩個心的相對,沒必要非得說出口。我的心思他知道,他的心結(jié)我懂的。我不是個注重儀式的人,門戶等級、貧富懸殊,我不在意這些。我只知道我要嫁給我喜歡的人。(我要嫁給愛情)。至于我的父母,他們還是開明的。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本來也是等到兩人關(guān)系再確立了,回去和阿翁阿母說這件事,這次既然阿姊問到了,我這次回去就跟他們提。阿姊您放心吧,除非是高歡他沒看上我。”

壓力給到高歡,眾人都看向高歡。

沒想到高婁斤卻帶弟弟肯定道:“自家的弟弟自己知道。歡兒喜不喜歡婁小姐,阿姊劉可以帶他做肯定的答復(fù),他只是……”高婁斤剛要說出高歡的擔(dān)憂。

古靈精怪的婁昭打斷道:“那就沒有只是了。三姐是我們平城出了名的大善人,向來是仗義疏財、‘劫富濟貧’。對外人都濟貧,更何況是未來的夫君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這都是啥詞兒了?”婁昭君蹙眉拍打了一下弟弟道。

“話糙理不糙。”婁昭無所謂道。

眾人都被婁昭的話逗笑了,寂靜的氛圍也活躍了許多。

而后婁昭又走到高婁斤的身旁為她消除顧慮道:“嗨呀,阿姊。您就放踏實了心。他二人的事包在我身上,我父母最慣著我了。我?guī)退齼蛇M這媒妁之言。再說了,從阿姊的名字‘高婁斤’來看,咱們高婁兩家肯定親家緣分的。”

“哎呀,那可太好了。那阿姊就拜托婁公子了。”高婁斤激動的起身拉著婁昭的手。

“什么公子呀小姐的,以后就叫我昭弟,喊三姐昭君。”婁昭說道。

“好好好!”高婁斤笑的合不攏嘴。

高歡見婁昭將剛才的“姓名拆解”之法用的如此爐火純青,不禁沖他豎起大拇指,微轉(zhuǎn)著頭和婁昭君竊竊私語道:“這昭弟籠絡(luò)人心可謂道行不淺吶。”

“你可別小瞧這小子,我父母獨寵他是有原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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