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履輕快,劍眉星目,氣度不凡,正是云臺派公認的第一美男——蘇樺。
他一登場,場內氣氛立刻改變。眾多女弟子不由自主地整理鬢發,屏息凝神,目光如釘般隨著他的身影轉動,唯恐錯過任何細節。他那張似凋琢般的容顏,眉宇間流露出的自信,恰到好處,讓人無法移開視線。只怕最好的御用畫師,也難以描摹他半分風采。
蘇樺的每一步都吸引著場內的目光。場中充滿了女生的竊竊私語,連空氣都似乎在為他加冕,彷彿他注定是這場比試的焦點。
相比之下,剛才的王寧,雖然并不顯眼,卻不屈不撓地站了出來。他的劍或許生澀,卻蘊藏著某種純粹的力量,這一點,或許正是天凌所欣賞的。
看到自己如此受歡迎,蘇樺嘴角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并不經意地瞥了瞥場外的天凌,好似在炫耀,更好似在不服天凌的那一番話與對王寧的肯定。
還未待他完全站穩,手中的長刀便迫不及待地出鞘,刀光一閃,宛如天邊劃過的流星,瞬間噼開空氣,彷彿在宣告——今日的主角,非我蘇樺莫屬。
「燦星,急什麼?」蘇樺語氣輕挑而不急躁,他微微抬起眼,目光灑向那柄刀,嘴唇微張,低語著對刀柄上的龍紋。長刀上的龍紋微微顫動,發出寒光回應,像是在與蘇樺心有靈犀。隨著他的手腕一轉,刀身宛如流云落回掌中,恰如其分,與他手指間的觸感契合無比,彷彿這長刀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這人刀如一的默契,引得眾人驚嘆不已。
「不愧是蘇樺師兄,把劍都馴成朋友了。」
「是啊,今日也不知道他又會帶來什麼樣的新型刀法,他真的是云臺派的天才啊!」
蘇樺聞言微微一笑,將刀平舉,目光如水般平靜,卻暗藏無限鋒芒。
「劍搏一回,半刻鐘止。隱人降至,以速至勝。」
聲音不高,卻清晰回響在比試場內,氣場瞬間一沉,彷佛連風都被凝滯。
隨著籤令小廝一聲喝令,蘇樺對面空無一人的場地中央,緩緩出現了一縷若有若無的劍氣,輕飄如霧,卻帶著森寒之意。劍氣不斷凝聚,逐漸形成了一道人形輪廓,寒光閃爍間,一把鋒芒畢露的劍影隨之顯現,懸浮于空中。
「那是……江湖劍俠的劍,瞬影劍的劍魂!」臺下瞬間嘩然,幾位師兄低聲議論。
「蘇樺的前場表現竟讓瞬影劍的劍魂現形?這劍可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馴,甚至有自己的思維,連江湖劍俠自己都未必能完全掌控。」
場外的江湖劍俠看著場上的情景,臉上露出一絲玩味。他低頭看了看身旁那把跟了自己數十年的劍,劍身寒光微微一閃,似是有靈,竟與他交換了一個短暫的眼神。而場上的劍魂,也同時停下凝視,彷彿在與本體共鳴。
蘇樺絲毫不以為然,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輕輕甩了甩長刀,刀身劃過空氣,發出悅耳的嗡嗡聲,隨后冷哼一聲,彷彿在挑戰整個場景。
「比試,開——始!」
小廝的聲音在山谷間迴盪,如幽冥低語般喚醒了四周的風聲。
蘇樺的發絲隨著劍氣微微飄動,氣勢逼人,讓女弟子們看得如癡如醉,甚至有人已經紅了臉、失了神。
劍魂虛影若隱若現。那淡藍色似云似霧的面容,嘴角浮現淡淡的微笑,雙眼微彎如月牙,讓人無法辨清它是敵是友。
然而,只有蘇樺注意到,那虛影的口型竟像是在說:「蘇樺,爾等……拿下。」那一句未盡的話語在他耳邊回蕩,讓蘇樺的心頭一凜,后背瞬間涼透,但他眼中的挑釁卻更盛了。
蘇樺先發制人,身影如流星掠過,刀光宛如銀龍出海,迅猛無匹,帶著一股勁風,直噼向劍魂。劍鋒劃破空氣,猶如雷霆般炸裂,勢不可擋。
同時,一直保持著靜止的瞬影劍劍魂,突然將手化為劍身,動作快如閃電,眾人甚至未能看清它的動作,就已經化作一道冷冽的劍光,迎擊而來。
「當——!」
一聲轟鳴如雷貫耳,刀劍交擊的震動幾乎將空氣撕裂,音波如猛虎嘯聲般席捲四方,全場眾人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臉上難掩震驚。只有天凌眉頭微皺,目光在場中一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刀劍之聲迴盪不止,每個人都不禁感歎:蘇樺這一擊的速度與力量,簡直突破常規,幾乎無法想像。
然而,瞬影劍劍魂依舊穩如泰山,霧氣般的身影隨著劍光一震,竟未退半分,反而隱隱顯出一絲輕蔑。
見自己的攻擊被擋下,蘇樺嘴角一撇,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渾身血液逐漸沸騰,彷佛體內有股火焰在燃燒,勢必要再下一擊拿下對手。
這一次,他不再猶豫,刀勢一轉,身影再度掠過,如疾風迅雷般出手。「天云流水,天人合一!」
尾音落下,聲音卻如雙簧般奇異。眾人震驚地發現,瞬影劍劍魂竟然也隨之低聲吟出同樣的字句!那空洞的聲音彷彿來自幽冥,直擊人心,讓氣氛更加壓抑。
蘇樺微微一愣,腳步頓時亂了半拍。刀勢雖未中斷,但呼吸和招式已然失了章法。雖然他依然不顧一切地連續進攻,想要憑藉速度壓制對方,卻逐漸露出了破綻。
瞬影劍劍魂似是捕捉到了蘇樺的焦躁,劍氣化作數道虛影如游龍般交錯而出,步步為營,將蘇樺逼得喘息漸重,額間滲出薄汗。即使如此,他仍選擇了進攻,而非防守,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極高的自信。
「還是太急躁了。」
天凌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
場外的議論聲漸漸響起,有人開始猜測蘇樺的勝算:「你覺得蘇樺能贏嗎?」
「不容易。雖然蘇樺也很厲害,但瞬影劍劍魂可是跟隨江湖劍俠多年,早已是靈智深厚的存在,怎麼可能輕易輸給蘇樺?」
「不過蘇樺這人,天賦高是高,但心態還差了點,這次恐怕會被壓下氣焰吧。」
「也好,平時看他得意忘形的樣子就不順眼,讓他吃個虧也未嘗不是好事。」
男弟子們竊竊私語,既有羨慕,又帶著幾分嫉妒和嘲諷。他們不愿承認,眼前的蘇樺,依舊是一個讓他們難以企及的存在。
在他們討論同時,忽地傳出一陣驚呼,討論中的弟子們紛紛往場上望去,只見一把淡藍色的劍氣將蘇樺緊緊纏繞住,巨大的劍懾使他無法動彈,一股殺氣由然而生,從瞬影劍魂身上瀰漫出來,很快地席捲了所有人,場外的師尊與眾弟子們倒吸了口涼氣,渾身汗毛豎起。
「不會吧?它下了真格嗎?這不像在單純比試而已。」
「它會要了他的命的!」
「看來瞬影不是認可他!是要替江湖劍俠以除后顧之憂啊!」
瞬影劍魂的殺氣愈發濃烈,彷彿吞噬了一切。淡藍色的劍氣如同張牙舞爪的巨獸,將蘇樺死死困在中心。他臉色蒼白,靈力雖仍在燃燒,卻明顯已是強弩之末。
「它真的下殺手了!」有弟子忍不住驚呼,聲音都帶著顫抖。
「誰能救他?師尊呢?」另一人轉向場外,但連師尊的臉上也滿是驚愕,畢竟江湖劍俠的劍天下無雙,只有他一人能掌握。
殺氣越來越重,眾人呼吸困難,彷彿整個天地都被瞬影劍魂掌控。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樺必死無疑時,一道低沉而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瞬間壓下了所有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