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被襲擊了？

謝特！運氣也實在太好了吧！

里奧立刻沖了出去，眼看克洛澤已經準備好了武器，正要帶人前去，他一把就抓住了克洛澤，并且沖布蘭奇大副吼道：

“停下！你們全部停下！”

里奧的咆哮驚呆了所有人，不等他們反應或者質疑，里奧已經對發起了指令：

“你們，去眺望臺戒備，如果有發現馬上報告；布蘭奇，你帶人去船頭，準備好加農炮，防止怪物破壞我們的船；愛德華，你帶人去船尾，同樣打開加農炮戒備；克洛澤船長，你留在這里指揮全船——查爾斯，凱里，拿上武器跟我走，我們去救援約翰船長！”

里奧積累的威信在這一刻發揮了用處，所有人都按照他的安排紛紛趕往自己的位置，就連克洛澤船長都沒有耽誤，立刻帶人在船舷開始巡邏起來。

里奧帶著查爾斯和凱里下船，在雪地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快速朝著船長遇襲的地方趕去。

在遠離驚恐號以后，里奧這才放慢了速度，語氣冷得超過了零下四十度的空氣：“待會兒都機靈點，看我做什么就跟上，我不想殺掉家鄉的人！”

里奧話里透出的殺意，讓查爾斯和凱里齊齊打了個寒顫，但是馬上，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發誓道：“誓死跟隨上尉的步伐，無論是地獄還是天堂！”

“那就好！”里奧腳下不停，嘴里繼續吩咐道：“待會兒看看約翰怎么樣，死了最好，如果沒死，我負責解決他，如果有其他人都交給你們——注意背著點，望遠鏡看得到這里！”

“明白！”

兩人立刻嗯了一聲，呼吸都粗重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約翰船長凄慘的叫聲傳來，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像是受到了襲擊，此刻不光是里奧開始變得興奮，就連查爾斯和凱里都莫名的興奮起來。

謀殺一名船長，還是一名擁有爵士頭銜的船長，兩人的腎上腺素都開始飆升，讓他們暫時忘記了恐懼。

他們距離約翰船長的位置很近了。

繞過一個雪堆之后，最前面的里奧突然停了下來。

在他眼前，出現了一只純白色的巨大怪物，怪物的樣子有點像是傳說中雪人和北極熊的結合體，渾身白毛，但是卻有一張扁平的人臉，眼神中透著智慧生物特有的光芒。

面對這只巨大的怪物，里奧卻露出了微笑，他左手一片冰冷，開始朝著怪物慢慢的靠近，眼神中閃爍的光芒看上去比怪物還要邪惡幾分。

面對里奧的步步逼近，怪物感覺到了某種威脅，它忽然發出一聲嘶吼，轉身沖上了雪堆，然后迅速沖上了冰原，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速度實在太快，里奧也沒辦法追上他。

他嘆了口氣，失去這個和怪物交手的機會，里奧也覺得非常可惜。

這時，他注意到了地上的一條斷腿，茬口處的鮮血已經凝固，但是看上去卻非常新鮮，而且那上面穿著的靴子還刻著字——

查爾斯過去檢查了一下，立刻驚叫起來：“這是約翰船長的靴子！”

順著靴子望去，地上拖拽痕跡一直蔓延到了一口冰窟窿的邊上，里奧三步并作兩步的沖了過去，朝下面眺望，立刻看見了半身泡在冰水中的約翰船長。

此刻的船長滿臉烏青，一動不動，但是雙手卻緊緊抓著一根繩索，聽到聲音，他的臉皮抽動了兩下，嘴唇蠕動，但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開幾槍！”里奧轉過頭，對查爾斯和凱里吩咐道。

兩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很快，兩人對準遠處砰砰砰的開了兩槍，又重新裝填，再開兩槍。

三輪打完，時間也過去了大概四五分鐘。

這種溫度，這種傷勢，又是約翰船長這個歲數，就算立刻拉上來也未必救得活，但為了萬無一失，里奧還是耽擱了這四五分鐘，等他徹底咽氣，這才和兩人一起把約翰船長拉了上來。

看到約翰船長的尸體，里奧這才知道剛才多心了——這家伙的下半身已經被徹底撕裂，另一條腿和腰部以下不知去了哪里，剩下的只有上半截身體，算是徹底歇菜。

查爾斯和凱里被派回去報信，通知克洛澤船長警報解除，來這里收殮約翰船長的尸體，同時也給幽冥號的大副通知一聲，讓他準備葬禮。

三四十分鐘以后，克洛澤和幽冥號大副詹姆斯都帶人趕到了現場。

約翰船長死亡以后，整個探險隊最大的就是克洛澤，但是詹姆斯作為幽冥號大副，也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接下來肯定是葬禮，然后，就該重新規劃探險隊的行動了。

返程是里奧的第一首選，可究竟能不能達成，還要看后續的情況。

很快，約翰船長的尸體被收斂回去，然后開始準備葬禮，在這個時候，里奧又接到了開會的通知。

同樣是幽冥號的會議室，只是開會的人少了約翰船長和格雷隊長，其他人都在。

克洛澤首先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我想，我們應該返程了，”他指著墻上掛著的地圖，給眾人解釋：“如果我們放棄船只，帶著食物和武器返回，最多一個月就能走出北極圈，冬季來臨之前開始坐船返程，但是——”

他又指了指地圖的前面部分：“如果我們再等一個冬季，除了補給不足，還可能遭到極地惡靈的襲擊，最重要的是……”

“就算我們多熬一個冬天，就能保證航路能夠通暢嗎？不能吧！”

克洛澤說完自己的看法，環顧著眾人，“諸位，你們的意思呢？”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倒是詹姆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卻很堅決的表示了反對。

“我們不能回去！”詹姆斯的聲音很低，但是卻非常堅定：“開辟西北航道不光是約翰船長的遺愿，也是女皇陛下對我們的希望，耗費了大量的金錢和物資，我們就這樣回去……”

他的面皮抽搐著，目光堅定而執拗，“大家覺得，女皇陛下會原諒我們嗎？我猜，光免職是不可能了，最大的可能是進監獄，甚至直接上絞刑架——我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我一定是不愿意的！”

詹姆斯提到了女皇的懲罰，這才讓所有人想到了女皇的懲罰，只是瞬間，剛剛被克洛澤說動的眾人又變得有些猶豫了……

“人活著才有未來，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沒有了！”布蘭奇隊長實時的提了一句，算是給克洛澤船長站臺。

“這可未必吧？”幽冥號的水手長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這樣說吧，我們如果被關進監獄，家里的一切都會被剝奪，這才是最慘的，可是，如果我們是因為尋找航道而死，至少家里的一切都能保留下來……”

他目光炯炯的盯著所有人，提醒道：“別忘了，女皇陛下對于犧牲，向來都很寬容！”

一時間，不同立場的人開始爭辯起來，各抒己見，整個會議室鬧騰得如同菜市場，雙方根本分不出個高低。

這個時候，不知道誰突然提了一句：

“里奧上尉！你的意思是什么呢？我看你一直都沒有說話，你倒是說說，你是支持返回還是繼續派人尋找航道呢？”

這句話像是一道閃電，把所有人從爭執中驚醒。

對啊，里奧是整個探險隊的武力擔當，控制了至少一半的士兵，對另一半士兵也有著強大的威懾力，他的意見，無論是誰都不能忽視，如果能把他拉到自己的陣營，這件事就算穩定了一半。

一瞬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全部直勾勾的望向里奧。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在這種情況下，里奧竟然笑了笑，突然道：“繼續前行還是撤退回去，我覺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的嘴角浮現出詭異的笑容，臉色陰森瘆人：

“你們不要忘了，極地惡靈還在附近，他可是把我們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