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解完畢，隊長讓出C位，走到一旁。然后看向周楚：“隊伍繼續交給你帶。”

其余人則表情恍惚，還在思索隊長描述的內容。無論是否與【毛毛王】簽訂反律，走上對方執掌的體系？努力培養制服，增強實力，絕對是不虧的選擇，已成為眾人共識。

“喂，夢溪。你會選擇培養力量之種，走上毛毛之路嗎？”袁燭用手肘杵了杵一旁發呆的粉毛，詢問道。

“當然不會啦。玩一玩還行，我可不會輕易和外神簽訂反律。”夢溪搖頭。周楚說得好啊。警惕一切反律邪神，一旦接觸，一律拒絕！

“為什么？”袁燭追問，只想多了解一點情報。

“為什么？當然是有更好的選擇啊！反律魔神總給人一種不太正規，隨時嘎掉，根源斷裂的錯覺。既然要入一門力量，那為什么不挑選潛力強、前景廣、穩定又正規，還特別適合自己的類型呢？”小姐姐反問。

袁燭聽完也是一臉向往：“哦，那你選的是什么？你覺得我合適嗎？”

夢溪悅驕傲的抬起下巴：“我大學生唉，當然是走學院派傳統路線。動腦子的類型，沒有污染風險。你什么學歷？擅長什么，說來聽聽，讓姐姐看看你有沒有資質。”

袁燭眼睛一亮：“沒有污染風險？這怎么可能。”

“【毛毛王】提供的制服，只要不簽訂反律，止步于超凡入門之前，理論上就不會有污染風險。學院派路線同理，拼的是腦子與知識經驗的累積。我們同樣有自己的工具媒介，用來探索研究總結不同超凡力量的規律，間接利用不同的力量。手法非常繁瑣，但勝在安全。”

“哦……”袁燭做出似懂非懂的樣子，心中給對方打上科學家的標簽。很符合學院派的畫風。

對方還說自己保底能活到300歲，看樣子牘靈星的大學，都開設有‘超凡力量研究’的課題項目，而且體系很成熟。

他記得火之牙老板，也許諾安排他前往潤寧的【雨院】，咨詢適合自己的體系。心里突然有點小激動啊。

…

小隊成員或激動或興奮的暢想起未來變強之路，調查員小姐姐則蹲在那些活性殘骸旁邊，從口袋掏出幾張眼熟的試紙。

袁燭記得，那兩位在獻祭大廳調查邪神污染的調查員，也使用過相同的試紙。

看出袁燭好奇，夢溪悅解釋道：“那是安全局統一發放的污染試紙，五張一組。每張都以數種禁忌污染的粉末為原料，添加其中。因此試紙一旦接觸到同源污染，就會產生特殊反應，進行簡單的篩選測試。而點燃被污染的試紙，可通過火焰強弱與顏色變化，判斷污染的強度。”

袁燭恍然，總算明白那兩名調查員當初的舉動。

而將試紙一角浸入綠色粘稠血液的周楚，也皺起眉，死死盯著試紙上浮現延伸的扭曲紋路，臉上漸漸顯露出敵視的情緒。

隊長好奇詢問：“有什么發現？”

周楚站起身，將手中試紙點燃，迸發出一團不大的墨綠火焰。

她表情凝重，對隊長說道：“情況非常不妙，我雖然不明白這些瘋獸的血液，為何會突變成綠色？但100%確定它們遭受了【禁忌污染：穢骨污血】的感染。【穢骨污血】通過血液、撕咬、進食……等方式傳播，感染能力極強、傳播范圍極廣。像這種面積有限，生態系統單一的封閉小世界，一旦爆發再難遏制。甚至整個生態系統，都會變得污穢墮落，淪為穢骨魔物的樂園。”

牘靈世界邪靈遍地污染種類繁多，本土居民在麻木中漸漸適應習慣，早已見怪不怪。反正有【靈界層】這個超級回收站，一旦污染鬧大了，就能順勢將其排斥出現世，助其飛升。

扛過了這一輪災劫，好日子不就又來了嗎？

君不見地球過去幾千年，干旱洪澇、瘟疫蝗災、兵燹人禍輪流席卷，大家不依然頑強的茍活？一到晚上，就快快樂樂造小人。

然而牘靈眾多污染源中，依舊有少數幾種極其可怕，被明面的正道勢力與各大國度聯合絞殺，定義為【禁忌】。一旦發現，必然重拳出擊，主動拔除！

【穢骨圣母】就是其中之一，放到玄幻小說中，就是滅世大劫。

“穢骨生物很可怕嗎？”袁燭再次看向萬能的夢溪悅小姐姐。大學僧，就得懂得多！

“Emm……”小姐姐一臉幽怨，你把我當答題機嗎？

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扭曲理性的異常殺戮欲望，超強的污血感染力，瘟疫般的傳播擴散能力，恐怖的生命力，異常旺盛的食欲，標志性的黑色瀝青狀惡臭狂血，刺破皮膚異常增生的血色骨骼……這些都是穢骨生物的特征。”

袁燭看著那堆皮膚表面不斷裂縫隙，露出一顆顆小眼球，又快速合攏的肉塊。驚嘆于它們旺盛的生命力：“為什么它們的血液是墨綠色？”

“我不懂，也沒見過。學校因過于危險，拒絕實驗室購買引進‘穢骨系’試驗品。我只在圖冊上看過，但那些都是身披暗紅色骸骨鎧甲的猙獰巨人。這種菜狗色垃圾，我也第一次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夢溪的表情有些好奇，又有些惡心。像是碰見什么臟東西，主動拉開距離后退。

周楚這時起身，掰斷一個棒狀物，將里面的燃料澆在這堆生命力旺盛的綠色肉塊上，然后一把火點燃。

那些瘋狂眨眼的尸體、殘骸，竟快速增殖生長出一張張利齒小嘴，發出凄厲的嬰兒慘叫聲，像是在合唱，試圖吸引著附近擁有母性的生物前來拯救自己。

袁燭聽不得這仿真度極高的哭喊，冒著雞皮疙瘩倒退，忍不住問道：“它這是故意的？難道還沒死透，仍然殘留著智慧？”

周楚面無表情：“不，死透了。頭都被打爆了，還能有腦子思考？這些尸骸哭喊，是刻入本能的求生機制。如果有動物好奇，被嬰兒哭喊聲吸引來，被這些肉塊散發的氣味吸引蠱惑，就有可能忍不住進食，然后被穢血感染。就算能克制住欲望，這些肉塊也具備暴起反撲、咬傷因好奇而靠近的生物，達到散播穢血的目的。”

說罷，她用腳踢飛一塊石頭。石塊落在那堆野獸尸體之中，立刻引得周圍肉塊蠕動抽搐，將一張張消耗生命力增殖出的利嘴張大，啃向那塊石頭，接著崩斷一顆顆尖銳但脆弱的乳牙。

然后它們哭的更起勁了。

“這么有活力？！”袁燭和他的小伙伴們被嚇了一跳，紛紛后退。不敢想象，自己剛才還連續鞭腿，踢飛一個又一個野獸。怎么一轉眼，就變的這么兇殘又惡心？

此刻，那只想撲上去痛快大吃一場，卻求而不得的小山羊，聞著焦臭的氣味，哭的同樣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