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冰箭繼續向前，所過之處氣溫驟然下降，沈幼曦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冰寒。

幽冥掌控黃泉，代表極致的陰寒，哪怕金烏的火焰也無法將其融化。

最終，劉攀笨重的軀體被冰箭擊中。

一瞬間，黃泉的寒氣自地底升起，直至蔓延至劉攀全身，所過之處皆被冰封。

劉攀掙扎著想要反抗，但身體的巖漿被冰層覆滅，結成堅硬的頑石，反而將他禁錮的更死。

不到半分鐘，劉攀就被完全凍成了巨獸冰雕。

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時……

“咻”的一聲，又一柄雷槍劃破寒氣，毫無偏差的擊中冰雕。

雷槍上亮起強烈電弧，電弧穿過冰層向內破壞，頃刻間走遍冰雕全身。

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過后，每一塊石頭上都出現了發光的紋路，那是被雷電擊穿的裂痕。

劉攀的身體開始變得搖搖欲墜，但它好像還在做最后的掙扎。

“砰——”

又是一聲槍響。

大口徑子彈直命中它的腦門，一石激起千層浪，隨著頭顱碎成砂礫，它龐大的軀體也轟然散落。

砂礫中沒了動靜。

江毅下樓，來到砂礫邊走上一圈，找到了劉攀燒焦的尸體。

“嘖嘖，死得真難看?！?

江毅調侃著，一腳踩碎劉攀的頭骨。

碎骨中滾出一顆金色的珠子。

江毅彎腰去撿，就在碰到金珠的剎那間，他的意識海突然被打開，源初石板上又一塊銘文亮起光芒。

“原來，穢遺物也能點亮石板上的銘文?！?

江毅明白了。

也就是說，殺死惡魔獲得它們的穢遺物同樣可行，征服并不一定只能契約。

思考中，江毅的眼睛被晃了一下。

仔細一看，是半張沒被燒完的金屬卡片。

像某種俱樂部的名片，但上面的信息基本被毀，只隱約能看到一個字母“D”。

江毅沒太在意，將卡片隨手扔掉。

不遠處。

沈幼曦走過來。

魔藥藥效已經結束，她恢復了原有模樣。

“終于破案了?！?

“不過，好像不是很好交差?！?

江毅抬腳輕輕一踢，劉攀的尸體就化成了齏粉。

“沒關系。”沈幼曦搖搖頭，“都不重要，只要案子破了就行。”

江毅把金烏之眼丟給沈幼曦：“證物。”

沈幼曦又扔還過來。

“我沒見過什么金烏之眼。”

“……”

江毅微微一笑，把金烏之眼收進自己口袋。

……

任務結束。

兩人從小門里出來，回到教堂地下一層。

剛好碰上陳秉帶人將此地包圍。

沈幼曦在行動前，給陳秉發過一通匯報短信，這次他終于看了。

“罪犯呢？”陳秉問道。

“你說劉攀？”江毅替沈幼曦回答道，“已經死透了?！?

“尸體呢？在哪里？”陳秉又問道

江毅指了指小門：“就在里面，不過，應該很難認出來。”

“哈哈，你當我是誰？”

陳秉驕傲道，“只要我見過的人，就算化成灰，都逃不過我這雙眼睛?！?

更何況他還在監控里將劉攀的所有五官特征都記了個遍。

“小五，帶一小隊人跟我進去?！?

“是，隊長?！?

幾人摸出手槍，謹慎的從小門闖進去。

不一會兒，全都灰頭土臉滿頭大汗的跑出來。

“你說的人呢？”

陳秉沖向江毅，質問道，“里面只有一堆骨灰，哪里有罪犯？”

“骨灰就是啊?！苯銛偸?。

“你……”

陳秉咬著牙，轉頭換了副嘴臉看向沈幼曦。

“沈調查員，這次你表現的非常好，不愧是警校第一名?！?

“謝隊長夸獎。”沈幼曦立正。

“以前啊，是我偏見了。這次我一定想上級申請，給你記頭等功，還要升職……”

陳秉越說越高興。

自己的隊員破獲這么大一樁懸案，他這個做隊長的必然少不了嘉獎。

像沈幼曦這么有實力的人才，一定要好好留住，未來靠她評選先進也說不準。

想到這里，陳秉又是一頓彩虹屁。

可沈幼曦卻根本聽不進去。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江毅身上，卻看到江毅朝她擺擺手，獨自離開了。

兩人約定過，破案的功勞歸她，江毅獨享懸賞。

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江毅剛好功成身退。

可是……為什么忽然很不想讓他走？

……

“小錢錢，小錢錢……”

晚上，江毅哼著小曲回到出租屋。

一進門他就對著空氣喊道，“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屋子里傳來持續的窸窸窣窣聲，黑霧在角落里蔓延，從里面鉆出各式各樣的惡魔

“夏娃，亞當，饕餮，潘多拉……”江毅一個個點名。

夏娃是一副王蛇骨架，傳說來自亞當的肋骨，而亞當就是一條王蛇。

饕餮是一只小黑貓，它敏捷的跳上桌子，好奇的撥弄潘多拉魔方。

“宙斯，幽冥，溫蒂……”

最后點到“泰婭女王”，江毅仰頭望向天花板。

一只巨大的血紅色豎瞳，正透過黑霧打量著屋里的一切。

作為災難等級：十一的惡魔，泰婭女王的惡魔軀體過于龐大，每次出現只能利用通道將身體的一部分露出來。

“嗯，都到齊了。”

江毅從口袋里拿出金烏之眼，黑貓饕餮頓時眼睛發亮。

“小饞貓，送給你吧?！?

江毅寵溺一笑，把金烏之眼扔過去，饕餮一口吞下。

饕餮掌控法則：吞噬。

吃掉金烏之眼后，它的身體冒氣火光，瞳孔也散發出金色。

江毅伸手在它的火焰上烤了烤，但完全感受不到灼燒，好像火焰被他屏蔽了。

“不知道是源初石板的能力，還是征服惡魔的獎勵，這次是火焰免疫?！苯汔哉Z。

每征服一只惡魔，他就能獲得一部分法則抗力。

這也是江毅的底牌之一。

說話間，饕餮已經把金烏之眼消化完，身體也變回小黑貓模樣。

而桌子上，它踩過的地方也被燒出了四個黑窟窿。

“無所謂，自己養的。”

江毅無奈道。

饕餮“喵嗚”一聲，用腦袋頂江毅的胳膊。

“知道了，不是你的錯。”

江毅拍拍饕餮的腦袋，又反手撓撓它的下巴。

突然。

“嘶——”亞當對著窗外吐起信子。

江毅神色一凝。

夏娃立刻鉆進黑霧中，下一秒，它就出現在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