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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年前的一切

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寢殿。

瀟鶴川的步伐沉穩(wěn)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將白錦書輕輕放在床上后,他迅速蹲下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那纖細(xì)的腳。

隨后不慌不忙地從衣袖里掏出一個小巧的藥瓶,輕輕打開瓶蓋,用食指蘸了些藥膏,然后動作極為輕柔地涂抹在白錦書那磨破出血的腳后跟上。

藥膏剛一觸碰到傷口,白錦書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嘶”的一聲從牙縫里擠了出來。

瀟鶴川聽到這聲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趕忙抬起頭。

“疼嗎?”

白錦書皺著眉頭,眼眶微微泛紅,帶著委屈的鼻音回應(yīng)道:“疼。”

瀟鶴川看著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里一陣揪疼,可手上的動作卻不敢停。

“忍著。”

嘴上雖這么說著,可手上涂抹藥膏的動作愈發(fā)小心翼翼了,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她的疼痛。

待上好藥后,瀟鶴川緩緩站起身來,目光緊緊盯著白錦書,沉默片刻后,開口說道:“兩天了。”

白錦書一臉疑惑。

“什么……”

“白錦書,你躲了我整整兩天。”

瀟鶴川的聲音微微顫抖,心口一緊,心中的難受再也抑制不住。

一瞬間便想張口問她,為什么要躲他,是不是就這么不想見到他?

“說話,白錦書。”

“妾身沒有躲。”

白錦書微微別過頭,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

瀟鶴川冷哼一聲。

“當(dāng)我傻呢?若我今日不去娘那里逮你,你還打算躲我到何時?”

白錦書咬了咬嘴唇,眼神閃躲,輕聲說道:“妾身只是……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靜一靜?在小爺我身邊就不能靜嗎?”

瀟鶴川向前一步,雙手緊緊握住白錦書的肩膀,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內(nèi)心。

白錦書垂下眼簾,避開他的目光,囁嚅著:“妾身……妾身怕世子生氣。”

瀟鶴川微微一怔,松開手,深深地嘆了口氣:“你這樣躲著我,只會讓我更生氣,更擔(dān)心。”

白錦書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花:“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了。”

“你別哭啊,行行行,小爺原諒你了,真的是拿你沒辦法。”

瀟鶴川瞧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劍眉緊緊蹙在一起,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終究還是妥協(xié)了。

白錦書聽到這話,悄悄抬眼瞄了瞄瀟鶴川,她似乎已經(jīng)掌握了世子吃軟不吃硬的脾性。

并且將其運用得爐火純青。

一旦世子生氣,她便哭。

這是拿捏世子的絕佳手段,于是每次都“故技重施”。

而世子也總是一次次地敗下陣來。

“世子最近不忙嗎?為何老是在意這些。”

她總覺得最近世子老是在她面前出現(xiàn)。

就如那日被白央央綁走,他都能及時出現(xiàn)。

瀟鶴川被這問題問得一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你是我的世子妃,小爺肯定在意你啊。”

他承認(rèn),他控制不住的想她,每天都想,想知道她在做什么,想知道她開不開心。

“可是我們并沒有感情,世子也不喜歡我。”

錦書聽了,眉頭輕皺,眼神中滿是不解,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失落。

瀟鶴川一聽這話,心中竟有些莫名的煩悶,他快走幾步,走近白錦書,眼神緊緊鎖住她的眼睛,有些急切。

“誰說我不喜歡你的?”

白錦書微微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瀟鶴川,眼中滿是詫異。

“世子自己說的,讓妾身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瀟鶴川愣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

“我從來沒說過,再說,像你這樣漂亮又聰明的女子,誰會不喜歡呢?”

白錦書完全沒想到,平日里那般傲嬌的世子竟然會如此直白地夸自己。

她的小臉“唰”地一下紅了,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自在地掙扎了一下,隨后慌亂地低下頭。

“世子今日怎么油嘴滑舌的。”

瀟鶴川被她這副嬌羞的模樣弄得心頭一跳,他趕忙站直了身子,故作鎮(zhèn)定地咳了一下,可那悄悄紅透的耳朵卻出賣了他的緊張。

“小爺說的都是實話。”

“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說罷,他輕輕地抬起白錦書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從現(xiàn)在起,你莫要再躲著我,有什么事便與我說,知道了嗎?”

“你今日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我等想說的時候再說。”

這話讓白錦書猝不及防,但下一瞬反應(yīng)了過來。

“嗯,妾身知道了。”

瀟鶴川這才滿意地松開手,在床邊坐下,輕聲說道:“你這腳受傷了,這幾日便好好在房里歇息,我會吩咐下人好好照顧你。”

白錦書乖巧地應(yīng)道:“多謝世子。”

說完瀟鶴川便離去了。

夜色漸深,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望月酒樓。

瀟鶴川目光死死地盯著紙上所記錄的關(guān)于白錦書這三年的點點滴滴。

他緊握著拳頭,指節(jié)泛白,身子因憤怒和心疼而微微顫抖。

那一行行文字仿佛是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進(jìn)他的心窩。

碧玉樓玉憐……

怪不得她不想回門。

怪不得她連丞相府都不愿提。

那些不堪的過往,本不該屬于她,那個如月光般清冷高潔的女子,在那樣的泥沼里掙扎了三年?

沈容與走進(jìn)包間,看到瀟鶴川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眉頭微微一蹙,腳步也不自覺放輕了些。

桌上的酒壺空了好幾個。

他很少見瀟鶴川這般模樣。

除了四年前,要去源州的前一晚。

“阿川,你這是怎么了?”

沈容與輕聲問道,在他對面緩緩坐下。

可瀟鶴川就像沒聽見一般,只是又端起酒杯,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領(lǐng)口,他卻全然不顧。

“容與,你說我當(dāng)年是不是就不該走,不該像個膽小鬼,這樣她會不會就不用經(jīng)歷這一切了。”

沈容與靜靜地看著他。

他太了解瀟鶴川了,那些外人加諸在他身上的紈绔、不務(wù)正業(yè)的標(biāo)簽,根本不是真實的他。

眼前這個平日里灑脫不羈的兄弟,在感情面前其實就是個癡情種,心里一直裝著那個如月光般的姑娘。

四年前,當(dāng)?shù)弥媚镉辛嘶榧s即將嫁人,瀟鶴川的世界仿佛崩塌了。

他痛苦掙扎,最終選擇了逃避,遠(yuǎn)赴源州。

本以為時間和距離能讓這份感情淡去,可如今沒想到誤打誤撞娶了那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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