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回到補習班中。
就見鷓鴣哨三人端著三個碗藥液,眼巴巴地看著他,“老師,郭靖的師傅們怎么樣了?”
“怎么?怕我毒你們?”
三人連連搖頭。
路也失笑,“他們沒事了。”
“嘿你看吧師兄!我就說老師這藥包神的!”花靈一聲叫了起來。
鷓鴣哨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到底是誰非要等老師回來才喝?
在路也微凝的眼神中,三人訕笑著碰了下碗。
“敬生命!”
“干了!!”
藥液溫涼。
下肚之后卻仿佛沸騰一般!
花靈沒想到這藥效會來得這么快。
只覺體內有好多生靈在歡快游動,穿筋透骨,跟隨血液流遍全身。
鷓鴣哨本感體虛無力。
可漸漸地,他有了一種飽腹精神的感覺。
路也看到三人面色略顯潮紅,知道是藥力開始發揮作用,當即招呼他們:
“跟隨我的動作。”
“大道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
三人立刻反應過來,路也這是在趁著這神藥藥性最足之時,教他們修煉之法!
心中激動萬分,邊學動作邊跟著一起念誦:“大道初修...”
這全真教內功,雖不及九陰真經精深。
但卻勝在易學。
呼吸,盤坐,睡覺,行路狀態皆可修煉!
而且沒有走火入魔的風險,根基穩固。
修出的內力,對于各種武功,兼容性也強得可怕!
可謂是練武新人最佳的選擇。
而路也此時也在慶幸,那日荒山竟遇到了馬鈺。
這九陰真經下卷他雖然拿著,可其中諸法皆是用道家術語寫就。
就算他前世有所涉獵,但在修煉時也不免會遇到障礙。
如今馬鈺一對一傳授之后,他對教導上面的功法,也有了十足的信心!
......
大漠中一座山丘之上。
鐵木真軍隊在此占據高地,防守拖延時間。
早些時候,他們便已突圍出去一只奇兵。
只要在此等候到援兵,這戰勢便可兩極反轉!
“鐵木真安達!”
“我也不愿殺你,只要你臣服于我。”
“讓華箏許配給我的兒子都使。”
“我便留你一條性命!”札木合不顧桑坤與金人王爺的阻攔,對著山丘上大喊。
事到如今,他依然不想殺鐵木真。
他曾與鐵木真并肩作戰擊敗了蔑兒乞惕人,成就生死之交。
后又三結安答,結成手足之情!
就算鐵木真在兩人相處期間,不斷在他的部落廣施仁義,收買人心。
拉走了很多部眾與牲畜。
他也盡皆寬恕。
可現在。
鐵木真崛起之勢已不可阻擋,嚴重威脅到他在蒙古稱汗的野心!
與金人勾結設伏。
只是希望鐵木真及時收手,莫要讓兩人走到生死兩分的地步。
“扎木安達!”
“金人讓我們年年進貢上萬頭牛羊!”
“草原每年就多少新生崽子!?繼續下去,我們將再無生路!”
“明明手握刀劍,為什么要被這些貪得無厭的豺狼一直壓迫!?”
“我們必須團結起來!”
鐵木真的聲音在山丘上回蕩。
札木合面色猶豫,似有動搖。
其身邊的完顏洪烈面色一沉。
鐵木真打破蒙古鐵律,使得素來部落分居的蒙古逐漸團建起來。
大有脫離掌控之勢。
如今還想當著他的面聯合,怎么可能?
遂朗聲開口打斷:
“鐵木真。”
“札木合與你道兄弟真情,你卻顧左右而言他,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
“不就是想拖延時間嗎?”
“實話告訴你,你突圍而去的奇兵,是我們故意放走的。”
“我們已在兩地中設伏。”
“他們來不了了!!”
......
“那靖兒呢?”韓寶駒已經確認面前這個老道不是郭靖。
此刻他目清耳明,感覺體內有某種東西在源源不斷涌出來。
“靖兒已經隨軍去救...”,韓小瑩為他解釋了一番前因后果。
“上戰場?那孩子能行嗎!?”
“留守部落都是榆木腦袋,就這樣一窩蜂上去。”
“不怕是陷阱?”
都是江湖老油條,自然也想到了。
可當時事發突然,幾人都來不及叮囑。
眼下這么一分析,原本喜悅的氣氛也逐漸凝固下來。
“我們去救。”韓寶駒率先出聲。
韓小瑩急忙摁住他,卻發現他胸口原本潰爛的抓痕此刻竟已結痂!
“三哥,你的傷口!”
韓寶駒低頭,懷疑地用手指戳了戳,“怎么會這樣?你們用的什么藥?”
“而且我感覺現在有用不完的力氣啊!甚至比受傷之前還要好!”
“俺也是!”全金發和樵夫也同時出聲。
眼看三人面色紅潤,氣血充盈,就要下床。
馬鈺終是忍不住開口:
“幾位。”
“貧道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直沉默的柯鎮惡側頭聆聽,“馬真人請說。”
馬鈺嘆了一口氣,聲音變得微小,“我此行大漠,對這里多般觀察。”
“那鐵木真是個有雄才大略的人物,手下士兵也驍勇善戰。”
“這對草原來說是好事,零散困苦的局面被打破。”
“可他野心極大,用兵蠻橫殘忍。”
“一旦成為草原霸主,那中原將面臨大禍啊!”
七怪眾人都是忠肝義膽之輩,聽得連連皺眉。
可畢竟在草原呆了十年。
又是在鐵木真的庇護之下。
多多少少有些不愿相信。
“馬真人,這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啊!”
馬鈺就知道這幾人不會那么容易被說服,準備開啟他的長篇大論。
這時。
一向不參與討論的李萍,卻在此時站了出來,“我知道這話我最不該說。”
“可。”
“剛剛那人。”
“曾經對我說過,大汗會在未來攻打大宋。”
“什么!?”眾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李萍,“郭大娘,你怎么不早說?他可還說什么了?”
韓寶駒不知“那人”是誰,但見眾人非常在意,也認真起來。
李萍回憶起路也對她的言語,幾欲開口。
可又想起鐵木真這十八年來對其母子的照顧。
終是使勁搖了搖頭。
眾人一看這反應,自然明白有更惡劣的事情發生。
韓寶駒當場啐了一口吐沫,“那還救他老爺!”
馬鈺卻道:“鐵木真若死,也是壞事。”
“草原失去平衡,雄主不在,以金人目前的勢力,這片土地淪為其助戰的牧場也只是時間問題。”
話落。
罵咧聲頓時響起來。
“特娘的!”
“活著不好!死了不好!”
“哇呀呀呀!”
朱聰站在人后陰影中,默不吭聲。
既然生死皆不可。
那半生不死,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