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心緹腰酸背痛,身后抱著她半坐著的人依舊不老實,像野獸嗅獵物般的在她肩頭拱來拱去。
“啊……”懷心緹低呼出聲,肩頭被咬出一排牙印。
“說,你怎么會懂這些事?”上官堇理不滿的晃她。
懷心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揶揄道:“釜京出了名的紈绔浪蕩子竟是假的,這種事還需人教導……”
“閉嘴!”上官堇理咬在她脖子上,“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我們再較量……”
懷心緹撲哧笑出聲,這種事有什么好較量的?
她側頭將脖頸拉長,一副你愛咬便咬吧的姿態。
上官堇理惡意舔了舔,嘟噥:“跟我回釜京,有什么事我們商量著來。”
“不好?!睉研木熛胍矝]想拒絕,“你我露水姻緣,就此別過吧。”
上官堇理皺眉,人還抱在懷里,嘴里吐出來的話卻格外不中聽。
“我……方才我有取悅你嗎?”
懷心緹猛地轉頭看他,憋著笑抬手擦他額頭上的汗珠,完全沒想到上官堇理事后會問這種問題。
其實體驗并不美妙,但她還是正色道:“我很愉悅?!?
上官堇理狐疑的看她,問:“真的?”
懷心緹真誠點頭,瞥眼看到手臂上青青紫紫一片。不用看,腿上應當也沒幸免遇難。
“真的?!睉研木熋娌桓纳c頭,“快點兒幫我穿衣。”
上官堇理佯裝淡定,細心的將衣物幫她一件一件打理好。
“水石留給你,有他和云青在,就算你死了,他倆起碼能把你的尸身運回來?!鄙瞎佥览碚碇㈤_的頭發。
“有云青足夠了,水石常年伺候在你身邊,他不見了,會惹人生疑?!睉研木熜Σ[瞇的看他,怎么看都覺得順眼。
有了肌膚之親,上官堇理對她的親昵猶如前世一般,黏糊糊的。
懷心緹摸摸脖子,不滿問:“有印子?”
上官堇理跟著摸上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樣叫無媒茍合?”
懷心緹撇嘴,“所以……你想說什么?”
“本王要娶你,跟我回釜京。”上官堇理蠻橫道。
懷心緹知道他打定了主意,便會想方設法去完成。
于是也不再拒絕,道:“巴州的事還沒了,我在等梁濯能不能在太子面前扳倒元友道。若是成了,我得先幫他度過眼前難關?!?
上官堇理整理好自己,率先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懷心緹跟著出來,這才發現已是清晨。
他們身處一片竹林中,周圍鳥叫不絕,還有細微的嘩嘩流水聲。
上官堇理回身將她抱下馬車,側耳聽了片刻,朝著水流聲走去。
懷心緹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事后溫存,其實心里隱隱有感覺,上官堇理這個人,對男女之事有著某種執拗。
不喜歡的人不碰,喜歡的不顧世俗約束也要弄到手。
前世他醉酒不記得一夜情事,醒后覺得自己做了場夢也當了真。
不然怎么會在他們關系那么冷淡后,依然還肯為自己葬送性命。
說是深情也好,是偏執也罷。
總之,帶著前世的遺憾,以及想要彌補的心態,她也是豁出去了臉面。
懷心緹唾棄自己,想這么多也不過是在為掩蓋滿足自己私欲的事實找點借口。
上官堇理耳朵上的紅一直未退,將她放到平坦的石頭上,問:“我幫你清洗還是……”
“不用。”懷心緹將他推遠些,“你去……”
“有事叫我?!鄙瞎佥览碜R趣道,“如今你已是我的人,成婚也是早晚的事。還是那句話,可以騙我利用我,但這條命,是我的,是生是死,我說了算?!?
懷心緹剛想張嘴,上官堇理又道:“去玉桃鎮是我的底線,西陵,想也不要想。你敢去,我便讓云青把你打暈帶回釜京?!?
“知道了?!睉研木燀槒牡馈?
上官堇理冷哼一聲,明顯沒有信她。
走出竹林,玄威和凝香牽著馬等在那里。
懷心緹艱難爬上馬背,身體歪歪扭扭,依舊是那副要摔不摔的樣子。
上官堇理不由嘆氣,上前摟腰將人從馬背上薅下來,“行了,去坐馬車,我騎馬走。”
水石麻溜的去取馬車,跳上車轅的時候透過縫隙看見馬車內軟墊等物亂糟糟裹纏在一起。
水石壓著震驚將馬車交到凝香手中,看向懷心緹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懷心緹實在不想再進那亂糟糟的車廂,但挨不住上官堇理的眼神,只得快速鉆進去。
還未坐定,上官堇理也跟著進來。
他低咳一聲,將一應物件草草擺回原位。
“今日匆匆,有些話沒有說盡,我會給你寫信,你有什么要說的也可讓云青傳信給我?!鄙瞎佥览砭徛晣诟?。
懷心緹點頭,上官堇理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說下了馬車。
凝香駕馬離開,玄威一旁隨行。返回至半,迎面碰上青崖駕車而來。
青崖看到凝香便使眼色,凝香沒看懂,高聲道:“青崖大人,你眼怎么了?還有,剛挨過股杖,還親自趕馬車?”
青崖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果然聽見車廂里汪時濃讓他停車的聲音。
他這邊馬車一停,凝香“吁”了一聲也跟著停下來。
汪時濃掀開車簾,見懷心緹無聲無息,還是道:“車內可是懷大人?”
懷心緹也掀開車簾,假笑:“汪姑娘,剛到單景就要回釜京嗎?”
汪時濃清亮的眼笑彎,但眼內是藏不住的蔑視,“懷大人,想必你也知曉我是為王爺而來。王爺回釜京,我自然也沒留下的必要了。”
懷心緹將車簾整個掀開,側了側脖頸,更深的笑道:“那祝汪姑娘一路平安。”
汪時濃在看到她脖子上的印記時,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她雖年歲小,但因著才名,經常在外走動,所以并不是一無所知的閨門小姐。
汪時濃心中除了不可置信之外,更多的是震驚。
她跟著太子來單景在貴女中已是頂頂出格的行為,這個懷心緹在她面前,竟毫不掩飾脖子上被啃咬的痕跡。
而且這痕跡,似乎是上官堇理所為……
怎么可能?他們二人年齡相差那么多,身份更是懸殊。她不信上官堇理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汪時濃再回過神時,懷心緹的馬車早已走遠。
青崖抽響馬鞭,沒一會兒遇見等在半路的水石。
水石躍上車轅,從青崖手中接過韁繩,回頭對馬車內道:“汪姑娘,我家主子有事去了洛川,命我們護送汪姑娘到陽州匯合。姑娘若有什么吩咐,盡管同我們講?!?
汪時濃應了聲好,與丫鬟對視一眼。
丫鬟對她搖搖頭,汪時濃用力抿著唇沒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