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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預(yù)見死亡與命運救贖

清明,本是細雨紛紛、行人匆匆的祭祖時節(jié)。我懷著凝重與哀思回到故鄉(xiāng),在那片熟悉又透著哀傷的墓地里,完成了掃墓儀式。

然而,或許是墓地里的陰森氛圍,又或許是祖先的“低語”,返程之后,我便毫無征兆地發(fā)起了高燒。

高燒中的我,意識陷入了一片混沌,恍惚間進入了一個夢境。那夢境真實得可怕,我看到寢室的于淼,如一片飄零的落葉,被一輛失控的面包車狠狠撞上。

她的身體瞬間飛起,而后重重地摔落于血泊之中,那刺目的紅色在夢境里蔓延開來,仿佛要將我吞噬。我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心有余悸地慶幸那只是一場噩夢。

可命運卻似一個殘忍的劊子手,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只是虛驚一場時,現(xiàn)實如噩夢般無情地展開。

于淼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而那輛奪命的面包車也如夢中一樣,以一種無法阻擋的態(tài)勢沖向她。我瞪大了雙眼,驚恐地呼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重演,于淼被撞飛出去的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轉(zhuǎn)動,唯有那血泊在不斷地擴大,訴說著無盡的悲哀。

于淼的突然離世,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加之此前做的關(guān)于晨曦的噩夢,我的內(nèi)心被不安與恐懼填滿。那兩日,我仿若置身于黑暗的深淵,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即便勉強入睡,也會被噩夢驚醒,整個人變得愈發(fā)憔悴消瘦,仿佛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直到回到那充滿回憶與溫暖的熟悉環(huán)境,嗅著那股能讓心靈安寧的熟悉味道,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放松,我也終于獲得了片刻的安穩(wěn)睡眠。

周一,我努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準備返回寢室開啟新的一周校園生活。每周的課程安排總是滿滿當當,而周一的第一節(jié)課更是從早到晚,毫無間隙。

我特意起了個大早,匆忙往學校趕去,可天不遂人愿,路上遭遇了嚴重的堵車,車輛如蝸牛般緩慢前行。等我心急如焚地喘著粗氣跑到教室時,第一節(jié)課恰好結(jié)束。

齊丹抱著書本走了過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抱怨:“你怎么才來?”

本來一大早的心情就夠糟糕了,還就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最后一排,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

我聽到她的話,瞬間愣住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我顧不上回應(yīng)齊丹,心急火燎地直接拿起手機撥打晨曦的電話。

電話里傳來“嘟”的一聲,隨后便是冰冷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電話已經(jīng)關(guān)機]。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內(nèi)心的不安如同洶涌的潮水,似乎要將我徹底淹沒。我顫抖著雙手,又撥通了晨曦家里的電話。

晨曦家離學校并不算太遠,乘坐動車僅僅三個小時就能抵達,我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或許她只是回家了,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來不及趕回學校。

漫長的兩聲“嘟”過后,手機里終于傳來一個疲憊而沙啞的聲音:“喂?”

“阿姨。我是晨曦的室友,我想問一下,晨曦今天怎么沒來?”

我竭盡全力控制著自己顫抖的聲音,焦急地詢問著。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就在我懷疑是不是電話斷線了的時候,那個疲憊的聲音再次響起。

“晨曦她周六去海邊游泳,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我們只在海邊找到了她的書包,警方懷疑……懷疑她是被淹死了。”說到最后,晨曦的媽媽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淹死了。”這三個字如同一記炸雷,在我耳邊轟然響起,震得我眼前發(fā)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明明她答應(yīng)過我不會去水邊的,可結(jié)果還是……還是遭遇了不幸。

“張玲,張玲。”悲憤交加的我抬頭看去,齊丹一臉焦急地望著我。“到底怎么了?晨曦怎么了?”

“死了。”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我忍不住大聲喊道。“死了!她死了。”

齊丹聽聞,頓時愣住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怎么會?”我們都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這殘酷的事實。然而,一天后,晨曦的尸體還是被打撈了上來。

由于海水長時間的浸泡以及高溫天氣的影響,晨曦的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散發(fā)著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

但晨曦的爸媽卻全然不顧,只是趴在自己女兒的尸體上,哭得昏天黑地,直至昏厥過去。

之后,我和齊丹懷著悲痛的心情去參加了晨曦的葬禮。葬禮結(jié)束的當晚,我們又匆匆趕回學校。

這兩日的折騰讓我們疲憊不堪,齊丹回到寢室簡單洗漱后便沉沉睡去。

而我,卻獨自坐在那昏暗的房間里,雙眼布滿血絲,瞪得大大的,不敢有絲毫睡意。實在困得難以忍受的時候,我就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臂和大腿,越疼越好,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讓我保持清醒。我實在是太害怕了,害怕自己一旦睡去,又會夢到身邊的人慘遭不幸。

可是,命運似乎并不會因為我的恐懼而放過我,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第二天,我和齊丹一起去上課。講課的老師是一位 50多歲的大媽,平時就嘮嘮叨叨,今天更是滔滔不絕。

我聽著聽著,不知不覺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毫無意外,我又進入了夢境。只是這一次,我不再是那個旁觀者,而是成為了主角。

夢里,我心急如焚地沖進化學實驗室,只見實驗室內(nèi)火光沖天,火焰肆虐。齊丹在火海中一邊奮力撲火,一邊劇烈地咳嗽著。我毫不猶豫地沖過去,想要拉齊丹逃離這危險之地。

可就在我們轉(zhuǎn)身準備沖向門口的時候,立在門口的置物柜卻突然毫無征兆地倒了下來,將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火勢越來越大,濃煙滾滾,齊丹已經(jīng)陷入了半昏迷狀態(tài),我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窒息的感覺如惡魔的雙手,緊緊地掐住我的喉嚨,我最終倒在了齊丹的身邊。

昏迷之際,我的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恐懼感,我知道,這一次,輪到我面臨死亡的威脅了。

教室里,我突然如被電擊一般坐直了身體,醒來時的我像離開水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雙眼迷茫地望著講臺的方向,卻什么都看不清楚,直到窒息的感覺漸漸消失,我才發(fā)現(xiàn)講臺上的老師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位大媽了。

我愣住了,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身邊齊丹之前坐的位置已經(jīng)空無一人,周圍聽課的人也變得十分陌生。

我看了看手表,這才驚覺我們那節(jié)課早就結(jié)束了,就連這節(jié)其他班級的課也快上完了。

“齊丹去哪兒了?”

我的心臟開始狂跳起來。我努力回想著課程表,然而得出的結(jié)論卻讓我驚恐萬分。

“化學實驗課。齊丹在化學實驗課。”

我坐在那里,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夢里的場景如電影般在我眼前不斷地閃過。

那種眼睜睜看著死亡步步逼近卻又無能為力的無力感,再次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該死的,這一次危險怎么來得如此之快?我內(nèi)心陷入了掙扎,猶豫著要不要去實驗室。

在明知齊丹可能會遭遇不幸的情況下,我僵坐在原地,動彈不得。

身體仿佛被兩個意識占據(jù),一個意識在憤怒地咆哮著,催促我立刻沖過去救人;而另一個意識卻如冰冷的毒蛇,冷漠無情地提醒著我,不要去,去了就會死。兩個意識在我的身體里來回拉扯、交戰(zhàn),疼得我腦袋仿佛要炸開了一般。

我痛苦地抱著頭,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下課的鈴聲突然響起,那刺耳的鈴聲如同鋒利的電鋸,直直地穿透我的耳膜,在我脆弱的神經(jīng)上不停地切割著。

我知道,已經(jīng)沒有時間讓我再猶豫了。我清楚地記得夢里面,實驗室只有齊丹一個人,那一定是在下課之后,齊丹因為某些原因留下來。

從下課鈴聲響起的瞬間開始,齊丹的生命就已經(jīng)進入了倒計時,我每猶豫一秒鐘,齊丹得救的機會就少一分。

我猛地站起身來,暴躁地咒罵了一聲,一邊向外走,一邊拿出手機撥打火警電話。我只能盡我所能,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或許會有人質(zhì)疑我,為什么不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可是就算我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老師們可能會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同學們或許會認為我在開玩笑,到頭來只是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這么詭異的事件當中。

化學實驗室位于一棟老樓內(nèi),那老樓的位置十分偏僻,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環(huán)境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而且從二樓開始都被封鎖了,只有一樓的幾個教室還在使用。除了上課的時候,這個地方很少有人涉足。

此刻正值午飯時間,老樓這邊更是寂靜得如同鬼域,一個人影都看不到。我從樓門進去,徑直奔向一樓最重要的化學實驗室。還沒等我走近,就已經(jīng)看到了實驗室里面越竄越高的火苗。

我在樓道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滅火器。我毫不猶豫地拿起滅火器,拼盡全力撞開實驗室的大門,沖入了火海之中。

身后管理實驗室的老師高聲呼喊著什么,我知道他在阻止我,但我不能停下腳步,因為我清楚,一旦停下,我就再也沒有勇氣沖進這熊熊火海了。

剛踏入火場,那令人窒息的高溫便如洶涌的熱浪撲面而來。

超高的溫度讓我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等稍微適應(yīng)了兩秒,我才看到齊丹正一邊劇烈地咳嗽著,一邊試圖撲滅實驗臺上的大火,場景與夢中如出一轍,只是夢里的我并沒有拿滅火器,這是我做了三個夢以來,唯一一個與現(xiàn)實不同的地方。

我迅速沖過去,連忙打開滅火器,對著火源奮力噴了起來。可是實驗室內(nèi)的物品大多都是易燃易爆的,這強大的火勢絕非一個小小的滅火器就能控制得住的。

我一邊滅火,一邊拉著齊丹往門口的方向撤退,心中不停地祈禱著,置物柜千萬不要倒,千萬不要倒。可惜,上帝似乎正忙于其他事務(wù),并沒有聽到我的祈禱。

就在我們距離實驗室的大門僅有兩米的時候,置物柜轟然一聲倒了下來,并且迅速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實驗室的大門也被蔓延過去的火舌點燃了。此時的齊丹如夢中一樣,進入了半昏迷狀態(tài),我的心中涌起一股絕望,但還是不甘心地垂死掙扎著,用滅火器去噴置物柜,期望著能打開一條逃生的路。

雖然過程與夢里有一些區(qū)別,但結(jié)局卻依舊是我昏倒在了齊丹的身邊。那一刻,我的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是覺得,終于可以安心地閉上眼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在我的夢中慘死了。

或許故事到這里就可以畫上句號了,但令人慶幸的是,結(jié)局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悲慘。我活了下來,齊丹也并沒有死。

在醫(yī)院醒來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十分平靜,沒有喜悅,也沒有恐慌,只是感覺無比輕松,仿佛壓在身上的千斤重擔忽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莫名地感到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那恐怖的預(yù)見夢,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出院后,我也曾問過齊丹,當時為什么沒有叫我一起去上課?齊丹說,她知道我很久都沒有休息好了,只是想讓我多睡一會兒,沒想到后來會發(fā)生那樣的事。

時光匆匆,很快一年過去了。再次回老家掃墓時,我偶然聽到村里的老人在談?wù)摚従蛹业男『⒈徊桓蓛舻臇|西給纏住了,成天高燒不退,嘴里說著胡話,晚上還總往墳地里跑,力氣大得驚人,需要三四個成年人才能制得住。

最后還是請了個神婆,才算是把那不干凈的東西趕走了。這不禁讓我回想起一年前自己的那段經(jīng)歷,或許那個時候,我也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纏住了吧……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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