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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暴雨滂沱,我穿著軍裝,站在墓園的入口雨水順著帽檐滴落,眼前是無盡的墓碑,我抬起手掌,看著手上的白花,有些迷茫,隨后一只大手拍在我肩上,我轉(zhuǎn)頭,我的指導(dǎo)員祁東箐站在我的身后,說道:“凌子,能走出來就好,我相信葉穎也不想看見你沉淪一生……節(jié)哀。”

我深吸一口氣,不知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視線,緩緩走向葉穎的墓碑,葉穎的爺爺坐在輪椅上,我的父母為他撐著雨傘老人眼含熱淚,看到我的過來,知道我從內(nèi)疚與悲傷中走出來,點了點頭。

“葉穎,我來看你了。”我將白花輕輕放在墓碑前,我沒有撐傘,雨水落在我的熠熠生輝的肩章上,映出我們曾經(jīng)的輝煌,我知道,我不是走出來了,而是自己的心已經(jīng)碎了,故而無所畏懼。雨水與淚水交織,我凝視著墓碑上葉穎的笑容,她的笑容還是那么溫和,仿佛在告訴我,生活還要繼續(xù)。我知道,我的一生已經(jīng)融入部隊,剩下的,我的戰(zhàn)友,還有狼牙,就是我的一切。雨水沖刷著墓碑,也沖刷著我的記憶,葉穎的笑容如舊,就是那樣望著我。

雨水沿著帽檐滴落,我面無表情,看著我的戰(zhàn)友輪流上來獻(xiàn)花,只覺得光線一暗,抬頭見一把傘遮住了我頭頂?shù)奶炜眨瞧顤|箐為我撐傘,他輕聲說:“兄弟,記住,我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

“葉穎下葬的那天你沒有來,為了等你,這場葬儀一直延遲至今。你終于來了,葉穎在天之靈也會安息。”

我沉默不語,心中涌起無盡的回憶。她的歡聲笑語,她的眼波流轉(zhuǎn),她的一切的一切被我埋藏于心底最深處。雨水漸歇,陽光透過云層灑下,映照出墓碑上的字跡,仿佛她的名字在發(fā)光。我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面向戰(zhàn)友們,朝他們啪地立正,抬起右手敬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謝謝你們。”陽光映照在肩章上,此時的我已經(jīng)是上尉了,一條杠和三顆星閃爍著榮耀,我的戰(zhàn)友們列隊整齊地回禮。

祁東箐點頭,眼神堅定:“記住,軍人的使命不止于過去,還有未來。”

許久,禮畢,我緩緩放下手,目光掃過每一張堅毅的面孔,以無言的默契回應(yīng)他們的信任與支持。

我走到了爺爺面前,爺爺?shù)难壑虚W過一絲欣慰,輕聲說道:“孩子,你能站起來,就一定能走下去。”我緊握爺爺?shù)氖郑氖忠讶缈蓍聟s依舊溫暖有力,他是葉穎的爺爺,更是我的親人我深深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與感激。

回到部隊,我迅速調(diào)整狀態(tài),投入緊張的訓(xùn)練中。我如今的目標(biāo)只有變強,變得更強。指導(dǎo)員看著我訓(xùn)練成績不斷提升,眼神復(fù)雜,輕聲對著前來查看的旅長說道:“這小子終于走出來了,成績提升明顯,軍事訓(xùn)練占70%,其他表現(xiàn)占30%的評分規(guī)則下,他的表現(xiàn)尤為突出。”

“這不是他變強了,而是他無所牽掛,心中只有使命。上天給了我一個兵王,結(jié)果讓他經(jīng)歷了生死離別,我不知道這事是好是壞。”旅長背著手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但這就是軍人的宿命,磨難鑄就堅韌。他的成長,也成了我們的脊梁,但這脊梁也會變得無比易碎,因為他的過剛過直,易碎的脊梁更需要我們的守護(hù)與支持。”

旅長的目光穿透訓(xùn)練場,落在了我堅毅的背影上,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與挑戰(zhàn)。

我終于還是精疲力竭倒在了訓(xùn)練場上,汗水與泥土交織。戰(zhàn)友們迅速圍攏,祁東箐扶起我,眼中滿是關(guān)切:“兄弟,別太拼了。”

“不,我只是想讓自己不會想起那天的畫面,不會再想起她,我能做的只有讓自己麻木只有這樣,我才能在夜深人靜時,不被回憶吞噬。”

祁東箐緊握我的肩膀,沉默片刻,輕聲說:“理解你,但別忘了,我們都在你身邊。不要把自己累垮了。滄龍需要的是一個有血有肉完整的隊長,而不僅僅是一個戰(zhàn)斗機器。”

“戰(zhàn)斗機器嗎……”我苦笑,目光望向遠(yuǎn)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謝謝,我會記住的。”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戰(zhàn)友們的關(guān)懷如春風(fēng)拂面,心中那份執(zhí)著與柔軟交織。閉上眼,深呼吸,調(diào)整心態(tài),明天,我將以更堅定的步伐迎接新的挑戰(zhàn)。

“主上,主上?”朦朧間,只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喊著,我驚醒,模糊之中好像看到了葉穎的身影,“主上,藥上好了。”我揉了揉眼睛,葉穎的身影逐漸消失,原來是夢,心頭的悸動還未平息,夜影站在我面前夜影見我神思恍惚,輕聲勸道:“主上,你剛剛睡著了,夜里冷,最好還是回榻上休息吧。”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動,緩緩起身,輕聲回應(yīng):“夜影,我睡了多久?”

“約莫半個時辰。”夜影輕聲答道,目光中透著一絲擔(dān)憂,“主上,你剛剛在流淚……”

我抹去眼角的濕潤,勉強一笑:“沒什么,只是夢見了一些往事罷了。”

“是……葉穎姐姐嗎……”夜影有些低落。

我起身穿好衣服,走回床前:“你也早些歇息吧,明天應(yīng)該就能審出關(guān)于南蠻布置的情報了。”

夜影點了點頭,看著我回避她的問題,也沒有說什么,夜影悄然退下,我躺回床上,心中卻難以平靜。傷口的疼痛與夢境的余韻交織,思緒如潮水般涌動。南疆的烽火、戰(zhàn)友的容顏、葉穎的溫柔,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xiàn)。燈火搖曳,夜色漸深,心頭的波瀾卻難以平息。

就這樣直到晨曦微露,我才在疲憊中漸漸睡去。夢中,依然是那片熟悉的訓(xùn)練場,戰(zhàn)友們的吶喊聲回蕩在耳邊。醒來時,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臉上,已經(jīng)是晌午。我緩緩坐起,整理衣服,隨后走出房門,只看見夜影正靠著門框小憩。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夜影的肩膀。

夜影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主上,您醒了。”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疲憊。

我微微點頭,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知道她昨晚守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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