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就收下吧,這也是席先生的一片心意啊,而且您看席先生這身材,這體格子,我感覺就算不練武都能對付好幾個普通人了,要是能跟著您學習武藝……”
一旁的霍廷恩忍不住插了個話頭,倒不是他貪圖那株野山參,而是他覺得這位席先生既然愿意送出這么一份重禮來拜師,向武之心必然堅定,現在國內動蕩不安,外國拳種大肆宣揚,打壓國內武術界,國術需要更多的天才涌現才能夠有希望。
“閉嘴!”
霍元甲皺眉呵斥了一聲,霍廷恩立馬閉上嘴巴,霍元甲在他心里威嚴可是很重的,喝止了霍廷恩之后,他這才對著席玉明問道:“我觀你出手闊綽,衣著考究,雖身形異于常人,但氣度不凡,想來也是出身富貴人家,而練武卻是需要吃苦的,而且你年齡不小,筋骨已經定型,難以練出名堂,你真的想要習武?”
席玉明微微拱手,語氣斬釘截鐵:“霍師傅,晚輩向武之心堅定,且并非沒有吃過苦,我不認為有什么苦是我吃不下的,還請霍師傅應允。”
霍元甲聞言沉吟了一番,隨后拋出一個問題:“那你為何要習武,在你眼里,武是什么,功夫又是什么?”
席玉知道,這估計就是霍元甲最后的考驗了,說實話,這個問題非常寬泛,沒有一個標準答案,是否正確,完全看回答合不合對方心意,合了,事成,不合,哪怕他用上百年的野山參做敲門磚,今天估計也成不了。
席玉明在思考,霍元甲倒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等著對方給出答案,霍廷恩站在一旁也是目露好奇之色,他也想知道,在這位豪門貴公子的眼里,什么是武,什么是功夫。
席玉明深吸口氣,緩緩開口說道:“武,顧名思義,武力,武器,武夫,而功夫,則是一種技藝,專門用于搏殺的技藝,從古自今,由軍陣殺伐之術改良,專門用作私人爭斗,功夫二字,無非就是對的站著,錯的,躺下!”
這就是他對于霍元甲這個問題的回答,也是他個人的理解,在他看來,什么武德之類的,都不過是糅合了其他的文化演變而來,并非純粹的武,習武之人,學的就是專用于廝殺爭斗的技藝,講什么德?
無非就是我打死你,或者你打死我,其他都是虛妄。
恍惚間,霍元甲仿佛在對面這個身形高大的年輕人身上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那時候的他與對方一樣,認為功夫就應該是純粹的,就是要爭第一,同樣的桀驁不馴,年輕氣盛,鋒芒畢露,也是這樣的心態,讓他打出了一個津門第一的稱號。
“玉明是吧,你這禮物太過貴重,我就不收了,你身形魁梧,筋骨強健,與我霍家拳相性不合,拜師一事也無需再談了。”
霍元甲思考了一番之后,最終還是沒有收下席玉明做徒弟,霍家拳主走靈巧,而席玉明顯然更適合那種硬打硬進,剛猛暴烈類型的拳法,不過他倒也不是不能教,不等席玉明說話,擺了擺手示意想要開口的霍廷恩閉嘴之后繼續說道:“不過我早年有一陳姓好友,習的拳法倒是與你頗為契合,可惜英年早逝,我便代為收徒罷,另外,我這兒倒是還有一門拳法,與你相性也頗為契合,便一并傳授于你,此后你也算是我精武門人,與其他師兄好生相處,莫要起了沖突。”
原本以為對方已經拒絕,準備起身離開的席玉明沒想到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頓時起身拱手:“那玉明便多謝霍師叔了,不知霍師叔可否告知,您那位陳姓好友之名?”
“陳家溝,陳善。”
“謝霍師叔告知,若有機會,玉明定往陳家溝拜之。”
“好,晚一些等你安頓下來之后,我便先將拳譜給你,你先看看,有不懂的再來問我,明日正式教授你拳法。”霍元甲點了點頭,隨即對著霍廷恩說道:“廷恩,你帶玉明去安頓一下。”
霍廷恩領著席玉明找了個房間,推開門之后說道:“玉明師弟,條件有限,不要嫌棄。”
席玉明聞言搖了搖頭:“霍師兄多慮了,這兒很不錯,我很喜歡。”
他可不是正兒八經的那種貴公子,什么樣的環境可都待過,更何況這兒是真的不錯,古色古香的,房間也不小,設施齊全,在這個時代,一般人家連想都不敢想。
“那師弟先自行收拾一下,我去給你拿拳譜。”
霍廷恩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心里也是對這新入門的師弟有了幾分好感,像這種出身富貴,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公子哥卻沒有那種嬌生慣養的脾性實在是難得。
沒過多久,霍廷恩便帶著兩本拳譜再次回來,交給了席玉明。
一本封面寫著《陳式太極》,另一本則寫著《大力鷹爪功》,兩本拳譜,一本拳法,一本擒拿。
陳氏太極拳,原為陳家溝拳術是一套傳統拳術,屬于太極拳流派之一,集長拳、炮拳及紅拳,源自明末清初豫省溫縣陳家溝人陳王廷。
不過在席玉明的印象里,太極拳應該是屬于那種以柔克剛,以巧勝力的拳法才對,這讓他不禁有些疑惑起來,霍元甲明明說了霍家迷蹤拳以靈巧為主,與他相性不合,為何又讓他學這太極拳,不過這個疑惑在翻開拳譜之后便徹底打消了。
太極者,剛柔也,剛為打,柔為練,此為剛柔相濟,練時柔軟如棉花,打時剛猛如金剛!
這就是開篇第一句,與他熟知的太極拳完全不同,意思倒是不難理解,大概意思就是就是練拳的時候要柔軟似水,打人的時候要剛猛無鑄。
拳譜上還有著各種各樣的心得注釋,能夠幫助理解,這一看,就看的入了神,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直到府上下人過來叫他吃飯才把他拉回了神來。
簡單在精武門吃了頓晚飯之后他又將整個精武門都逛了一遍,在腦子里把圖紙臨摹了一番之后便再次回到房間研讀拳譜,不同的是這次他用上了源力推演,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練了起來,
凌晨,原本躺在床上的席玉明猛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將儲物空間內的伯萊塔92F和彈匣拿出來檢查了一番之后便插在腰間,金背大牙簽也被他固定在了后腰,做完了準備之后,他輕輕推開房門觀察了一番,確定沒人之后這才踏著靜步朝著下人居住的地方而去,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根叔一家所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