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投稿
- 1980:我在書店當文豪
- 魚雨余玉
- 2024字
- 2024-12-21 22:55:32
舒慶雪和陳清如走在門外,她低下頭看著他,有些愧疚,說道:
“抱歉,我說過她這人就是資本主義的小女兒,思想老舊。她的話,你別生氣。”
“我不會生氣,所以說,我以后能吃軟飯嗎?”
吃軟飯是陳清如最后的倔強。
舒慶雪聽到他和自己母親吵架的時候,說‘喜歡’,其實心里也知道了陳清如的想法,但是兩人依舊是沒捅破那一絲間距。
說道:“隨便你……你真這么想的?”
“當然。你比我大,不應該是你養著我嗎?”
舒慶雪聽著陳清如說話的語氣,并沒有因為那件事情和她置氣,這樣的話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陳清如愿意繼續努力,消除自己母親的意見還是很簡單的。
“好,我以后養你。”
……
陳清如走至門口的大槐樹下面。
見到他這么晚回來,黃占秋有些慌張的走出來,問道:“你這娃兒,晚上出去玩,不提前知會媽一聲。”
想來陳清如下班幾小時都不在家里,多半是出去外邊玩了,北平的巷子深,外地人轉兩圈就不知道位置。
陳清如要是在這些地方玩,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黃占秋問道:“餓了么?等會給你熱飯吃吧。”
陳清如說道:“我在外面吃了的。”
舒家的事情不說的好,他一向是報喜不報憂的,想著黃占秋女士聽了這些話,心情多半跌宕起伏,白傷心。
可是知子莫若母,哪怕因為這件事情,陳清如有那么一絲的情感變化,黃占秋都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可是陳清如不說的話,她便不問。
說道:“屋子里面的火盆給你燒著的,你晚上記得再添點。”
陳清如點點頭,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寫書都變得又積極了一些,果然還是不能懶惰,什么時代都是一樣的,你一慢自然而然就是被剔除的那一個。
現在的他感受到了,還是有些時間是要趕著的,越早寫完小說越好,真有了收入和地位,很多事情都好解決了。
他筆鋒在紙上不斷的摩擦。
第二日的陳清如依舊是坐在柜臺前面寫著小說,和平時對待舒慶雪的態度是一模一樣的。
可是姑娘的心思比起普通人難猜很多,她因為昨晚的事情,現在心里一直在跟自己鬧別扭。
一邊想著陳清如是喜歡自己的,一邊想著自己父母對他的態度,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真得努力考大學養他。
書店的時間過得一直都是很快的。
因為不用自己設立故事和大綱,寫書起來都是水到渠成。
陳清如在十天之后,將整本《人生》都寫了出來,自己又上上下下的瀏覽了一遍,感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差異,也沒什么錯誤的地方之后。
他寫上了自己的筆名。
筆名這東西相當于自己在文壇的新名字新身份,當然要鄭重一些。
思來想去,寫下“如清”一次,看起來像女性,不過因為和他名字很相稱,陳清如覺得很好。
地址寫的是自己家。
陳清如轉身和舒慶雪打了一個招呼,說道:“慶雪,我出去有點事情,你看著點書店。”
陳清如一般有事是真有事,不然都是兩腳離不開書店的。
她點點頭,說道:“你去吧。”
陳清如走出門外。
這《人民文學》的雜志社在朝陽門內大街166號,一棟嶄新的小白樓,可謂是多少文人向往的文學圣地。1976才正式復刊,比起《收獲》要早兩年。
越往里,這路是越來越好,人是越來越多,現在剛改革,禁止盲流入京城的政策早不在了。
大多都是擠進來看故宮,看那位老人的,很多東西都是人民的信仰,陳清如見過不少單單只是見到他一眼,就哭成淚人的老人。
按照昨夜舒母的說法,北平當真只是一些人的嗎?
很快,他就抵達了那處小洋樓下面,因為他父親也算是在這里面工作的,陳清如還是來過幾次。
他將稿件投放在了郵箱里面。
陳建國從樓下走下來,看到了陳清如。
問道:“清如,你怎么來了?”
陳建國手里捧著幾本書,推了推眼鏡。
陳清如輕輕笑了一聲,說道:“我過來看看你,想你了。”
陳建國有些疑惑。
他這人就屬于老派的人,不喜歡說什么愛不愛的話題,也聽不懂抒情的話語。
“沒什么事情?”
“真就來看看。”
……
陳建國有位組長,比起他的架子還要大一點,因為手里捧紅過一些還算排得上名次的作家。
張平喊了一聲,說道:“建國兄,你資料呢?排版做好了嗎?”
說話之間就走了下來,看到了在這里站著的陳建國和其兒子。
陳建國長得和他兒子很相似,一眼就看得出來。
“我剛準備送上來呢?”
張平輕蔑的看了陳清如一眼,之后接過資料。
“你兒子啊?”
“是啊,去年才回來的。”
陳清如看著他的眼神就有些來氣,這種瞧不起人的態度,若不是現在的他是自己父親的領導,他真想上去來上一拳。
他從小,在陳建國和黃占秋的保護下面,基本沒受過什么氣。
“看著這么大了,沒想到,建國你也不小了吧。”
“我就比你大三歲。”
張平對于陳建國的態度也不好,就如同對待小輩一輩頤指氣使,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陳清如說了一句。
“那爸,我先回去了。”
陳建國似乎有些不放心,和張平點了點頭,在自己破洞的內衫里邊掏出來一個錢包。
從中抽了抽,拿出一張十元錢,遞到陳清如的手上,說道:“這錢你拿著。”
一般陳清如來這不是要錢,還能是什么呢?陳建國平時也是心疼他的,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陳清如頓了頓,伸手接過錢。
“你沒錢再找我說吧。”
“嗯,爸。”
陳建國之后就沒說話了,他也說不來什么話。走到張平身前。
陳清如轉身就走了。
“你這里怎么改的?我都說了,標點問題好好看看!”
“這,有些老眼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