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明暗變幻間，艾隆已經進入古堡內。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四周被火把點燃，腳下是光滑細膩的大理石地面。
大廳中央，一名身材異常高大的黑袍人負手而立。
“新人們，歡迎來到灰堡。”
“我是負責引導本月新人的巫師學徒海格。”
“先說規矩，除了灰堡給我的10魔石粒報酬，你們每人還需要給我100金幣。”
“至于剛剛繳納的一千金幣，只是你們的半年房租。”
“在灰堡，一切資源知識都要付費，魔石粒才是這里的硬通貨。”
“1魔石粒可以兌換100金幣，但500金幣才能兌換1魔石粒……”
“憑什么？！”
艾隆身前，一名滿頭金發的小胖子突然憤憤不平的站了出來。
“憑什么1魔石粒可以兌換100金幣，100金幣卻不能兌換1魔石粒？”
“在我帕斯男爵領，100枚金幣都能買下10個上等女奴了！”
“呵呵，不要用凡人的眼光去質疑巫師定下的規矩！”
海格聞言冷笑一聲。
“時間會證明一切！另外我說話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話音剛落，只見黑袍人嘴唇翕動，右手一指小胖子腳下的地面。
下一刻，大理石地面突然破碎，呼吸間便長出了滿是荊棘的漆黑藤蔓，將來不及逃跑的小胖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嘶！好痛啊！救救我……”
小胖子痛得大叫，但越是掙扎藤蔓越是收緊。
昂貴的衣服被扎得破破爛爛，白皙的皮膚也被勒出道道血痕。
其余人包括艾隆在內，也被巫師學徒海格露得這一手鎮住，噤聲不言。
海格見狀滿意地點點頭，復又念出晦澀的咒語，那漆黑的藤蔓這才慢慢枯萎化作灰燼飄下。
“永遠不要招惹比自己實力強大的巫師，這是我對你們的忠告！”
“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
話音剛落，有兩名臉色難看的貴族少年便彎腰行了一禮，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又等了片刻，確認沒有人退出，海格這才大手一揮，起身帶路。
“跟我來吧！先去你們的住處安頓下來。”
一行人穿過寬闊的大廳，幽暗的走廊，又經過滿是行色匆匆灰袍人的廣場。
這才沿著一條狹窄的石梯拾級而下，抵達了潮濕陰冷的地下走廊，走廊兩側各有數間石室分布。
“喏！就是這里。”
“灰堡雖大，每一寸空間都是有用的。如果不想住在這種地方，就爭取早日晉升學徒吧！”
海格將新人領到住處，交代了灰堡的規矩，又每人收了一百金幣，這才滿意地揚長而去。
見海格離開，其他人也不再繃緊神經，紛紛議論起來。
也有聰明人，注意到部分石室懸掛的警告牌，趁其他人還在消化灰堡見聞，悄悄進了那些無主的石室。
艾隆將海格講述的灰堡規矩默默記在心底。
等其他人都進了石室，這才慢悠悠地選了一間已經有三個人的石室進去。
“這是什么鬼地方啊？！”
才剛進入石室，就有人驚呼。
艾隆定睛看去，一只蟑螂正飛速鉆入石壁的裂縫中。
“省省吧，忍這半年，各位出去之后也都是受灰堡庇護的人了，相信無論是繼承爵位還是繼承商號，都是一個加分項！”
有黑發少年已經在床上鋪好了被褥，懶洋洋捧著一本畫著大胸女人的艷情小說閱讀起來。
“等我成了巫師，哼哼……”
那名被海格狠狠教訓的小胖子赫然也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涂抹著藥膏。
“不行不行！這地方壓根不是人呆的！我要回家……”
剛剛那名被蟑螂嚇到的少年連連搖頭，連行李也忘了拿就要往門外走。
艾隆見狀聳聳肩，抱著有棗沒棗打兩桿子的想法，熱心地撿起地上的包袱，叫住了對方：
“朋友，別忘了行李。”
“謝謝謝謝……這糟糕的環境！讓我的腦子都不靈光了。”
那少年連連抱怨，一邊接過行李，一邊道謝后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姓名：卡爾·波利
年齡：15歲
資質：無（無可復制選項）
血脈：無（無可復制選項）
天賦：無（無可復制選項）
意料之中的沒有收獲，艾隆倒也不怎么失望。
放下行李，轉過頭艾隆又換了一副憐憫的表情，迎上了正滿頭大汗涂抹傷口的小胖子。
“朋友，看樣子你需要有人幫你涂一下藥膏。”
……
“聽我表哥說，想要成為巫師，最重要的是資質。”
“如果沒有資質，哪怕有再好的冥想法，也沒辦法成為巫師。”
一個沙漏時過去，憑借成年人的口才，艾隆已經和愛好艷情小說的維克多，以及小胖子納威混熟了。
“整個灰堡的巫師，除了身為3級學徒的堡主，兩位2級學徒的副堡主，就只有被三位堡主收為弟子的【灰堡十子】了。”
維克多放下手中的小說，頗有幾分自得地對艾隆講述著所謂的內部消息。
“剛才的【荊棘藤蔓】海格，就是其中之一。”
“而我的表哥，是比【荊棘藤蔓】海格排名還要高2個位次的【蝕骨之毒】查理。”
“副堡主才是2級巫師學徒，那【灰堡十子】豈不是只有1級學徒了？”
納威聞言忍不住嘲諷道。
“名頭起這么響亮，搞半天只是1級學徒而已！”
“呵呵……”
維克多不屑一笑，閉口不言。
不是艾隆，他才不會跟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紈绔子弟說這么多。
要知道附近幾個王國境內，只有灰堡這里才有一位三級學徒！
“對了！維克多，剛才在灰堡外面，海格說的巫師信物是……”
艾隆見有些冷場，不緊不慢地開口試探道。
“巫師信物？”
維克多詫異地看了艾隆一眼。
“這東西有什么好說的？”
“不過是用魔石粒打造，能釋放特定頻率魔力的物件罷了。”
“一般都是灰堡的巫師學徒，隨手送給家族后輩的小禮物。”
“也有落魄的巫師后代，將其賣給有需要的貴族或者富商。”
“原來如此……”
艾隆平靜地點了點頭，心中泛起了波瀾——
魔石粒！
果然，單純的信物應該沒有什么能量。
這魔石粒，大概率才是能量的真正來源！
想到面板上仍舊顯示為【無】的資質一欄，艾隆心中已經隱約有了想法。
包括維克多和納威在內，至今他還沒有遇到擁有資質的存在。
【荊棘藤蔓】海格或許擁有資質，但卻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接觸的。
倒是那位【蝕骨之毒】查理，或許可以借助維克多的關系接觸一二。
想來能夠晉升1級學徒的存在，就算不是什么天賦異稟之輩，多少也該有點巫師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