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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蒸汽硝煙,列車千里,拆白黨與薄刀會,悲慘的過往?我懶得聽!

作為九省通衢之地,江城四通八達,鐵路貫通,交通十分便利。

陳建昌此次回漢(江城),自然不會學那古代俠客,策馬奔騰,而是打算搭乘火車,順鐵路而行。

在眾多交通工具中,鐵路的安全性是最好的,畢竟以地下世界“賞金獵人”的能力,也不敢在火車上大動槍火,頂多只能用用隱蔽的小手槍,讓陳建昌的宗師級實力,有了更多的發(fā)揮空間。

江滬鐵路,于明末修成,長八百三十二公里,途徑漢口、廬州、南京、蘇州,最終抵達黃浦江東,直達上海灘。

整個車程,大約需要二十多個小時,雖不算短,但也將聞風而來的各路殺手數(shù)量,降至了最低(距離太遠的,一時半會趕不過來)。

“我出發(fā)了?!?

深夜十一點,陳建昌站在上海灘火車站的站臺上,搭上了最晚一班前往漢口的列車,沒有拎包,輕裝而行。

此去江城,是為了尋求庇護,以及搬救兵的,沒必要帶行李衣物,僅二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忍忍就過去了。

“一路小心?!?

王亞橋握住陳建昌的手,眼神懇切,聲音顫抖。

“嗯?!?

武人之間,沒有太多矯情的話語,陳建昌只是輕輕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進了車廂。

嘟——

汽笛響起,濃煙滾滾,煤炭在不充分燃燒之下釋放出的嗆人黑煙,于火車頭處直沖云霄,染黑了一片天。

蒸汽,鐵路,瀝青與煤炭交織的氣味,士人長袍與西服之間的摩擦。

獨屬于民國這個時代的“千里行”,自此,如怒濤般展開!

……

距離火車發(fā)車,還剩十三分鐘。

陳建昌坐在一處角落靠窗的位置,雙目微微閉上,調(diào)整氣息,屏息凝神,實際上,時刻關注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在陳洛河給祖爺爺兌換了“先天胎元”的天賦之后,陳建昌表面上沒有特別大的變化,但實際上,身體卻無時不刻不在快速生長,從心肺、五臟、血髓處,開始優(yōu)先改造。

擁有先天之體的陳建昌,對四周的感知,堪比“半步天人”的頂級強者,蚊蠅振翅,珠落草葉,枯楓微擺,每一縷纖毫入微的細小波動,他都能敏銳的感知到,并不會影響到他正常的判斷。

嗯。

陳建昌微微皺起眉頭。

距離他八點鐘方向,約四排座位的地方,有一個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女子,看似是做皮肉生意的妓女,實則手腳穩(wěn)重,目光清澈,呼吸節(jié)奏規(guī)律,露出的半截小腿肌肉流暢健美,是練家子。

在上海灘呆了有小半年,陳建昌心里清楚,這片土地上,除了青、紅幫,以及斧頭幫這些強大的幫派之外,地下勢力也有著一些旁支,偏門,三教九流都混跡其中,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拆白黨,便是一種的一支。

所謂“拆白”,指的是她們臉上摸得脂粉,拆白黨人樂用舶來的“雪花粉”,將皮膚擦得雪白,拆白,系指“擦白”。

她們時常偽裝成風塵女子,誘惑男人上當,真當對方脫了褲子之后,再將其控制住,訛詐一筆,強取一筆,遇到有些慫的,吃他一輩子都未嘗不可。

然而,在拆白之中,也不是人人都滿足于一些小偷小摸,坑蒙拐騙的勾當,其中核心成員,也苦練諸如“短打”、“匕首”、“下毒”之類的陰損伎倆,做一些刀口舔血的伙計。

這個女子,顯然便是拆白黨中的核心成員,且道行不淺,比一些男子都要能打。

“哎呀——”

就在陳建昌心如明鏡,默默分析著這批女子的來路時。

一位身穿包臀衣裙,看上去性感無比的時尚女郎,隨著火車即將發(fā)車的晃動,一個猛子,扎進了陳建昌懷中。

她粉面含春,輕抬臻首,臉上帶著一絲我見猶憐的神色,眉頭微蹙,輕聲細語道。

“勿好意思,弄痛儂了伐?”

陳建昌搖頭,抬起手臂,露出身前大半的空當,就要將那女郎扶起。

剎那間。

殺機驟現(xiàn)!

拆白黨女子那柳眉顰蹙的桃花眼中,陡然閃過一道狠厲的殺機,從手背翻出一片刀片,猛然朝著陳建昌的脖子劃拉過來。

出手的瞬間,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臉上露出了貪婪的表情,心臟狂跳不止。

一萬大洋!

有人花一萬大洋,來買這個男人的命。

雖然他看上去陽剛硬朗,身材高大,是自己的菜,若是在平時,她多半會投懷送抱的。

但在大洋面前,男人算什么?

殺了他,全上海灘的俊俏小生,隨她挑!

“動作干脆,嗯……還用了一絲關節(jié)技貼身的技巧,不得不說,三教九流中的有些東西,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然而。

她手中的刀片,在距離陳建昌眉心十厘米的位置,穩(wěn)穩(wěn)的停住了。

陳建昌神情淡漠,右手如鐵鉗一般,死死的鉗住了拆白黨女郎的右手,點評道。

作為宗師,如果在有防范的前提下,能被一個真?zhèn)鞯茏佣疾蝗绲呐山o傷到了,他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

“去死!”

眼見自己的偷襲被制住,女郎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修長的右腿一個高抬腿,猛然甩起,于高跟鞋中彈出一塊閃著寒芒的刀片,朝著陳建昌的脖頸處襲來。

砰!

陳建昌右手一記掌刀,便將女子的右腿打到骨折,嫩白的小腿處向內(nèi)凹陷下去,看得都疼。

他眼神冰冷的凝望著女郎,語氣帶了一絲寒意,道。

“不止是拆白黨,還有薄刀會的東西,你們什么時候勾連到一起去的?”

薄刀會,也是上海灘“三教九流”之一,專事?lián)尳?、綁票、勒索錢財?shù)拇笫?,比拆白黨這樣的小幫派,要兇惡得多。

在斧頭幫這段時間的治理下,薄刀會的人應該已經(jīng)被徹底消滅掉了,這女子怎么會用薄刀會的刀片?

“斧頭幫要斷我們生路,我們當然要自己找活?!?

女郎緊咬下唇,即便斷了腿,也不痛喊出聲,比尋常男子還要有骨氣。

這等意志,應該不是那偷奸?;牟鸢h能練出來的,她們之前,應該是被剿滅的薄刀會成員,后來才入了拆白黨。

“你的苦衷,我沒興趣聽?!?

這女郎的話語言不由衷,表情很是凄慘,似乎藏著什么很凄慘,很沉重的過往。

但陳建昌并不在意。

這個世道,誰身上沒有點故事?

敢打他腦袋的注意,就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有幾斤重!

咔噠。

陳建昌雙手保住女郎的脖頸,用力一扭。

噠噠噠噠噠。

列車呼嘯著向下一個站臺開去,煤炭燃燒釋放出的漆黑濃煙,混雜著丁點的血腥氣味,被強風吹散。

距離火車到站,還剩,二十二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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