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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借刀殺人

  • 宮花賦
  • 六耳圓圓
  • 3115字
  • 2024-12-19 16:35:43

火舌亂竄。

整個房屋被火海吞沒。

月人望著通紅的大火欲哭無淚。

“怎么辦???我的行李還在里面?!?

值守的小宦們已經手忙腳亂地救起火,她們三人也參與其中幫忙打水,這個拎桶,那個端盆。

火勢兇猛,噼里啪啦的火星直往外冒,那一盆盆水澆上去,轉眼間便化為一道道煙氣,四散開來。

直到火兵趕來,水銃、麻搭、火鉤齊上陣,立竿見影,火勢總算被滅,大家心中的石頭才落了地。

經過剛才的煙熏火燎,包括青蘿三人在內,一個個臉上都沾了灰塵,被熏得烏漆麻黑,宛如坐堂的包公。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時撲哧笑出聲來。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隊燈籠光芒照來。

眾人望去,是柳尚儀帶人來到。

“尚儀。”在場宦官宮女一齊行禮。

柳尚儀看見月人,臉色先是一變,立馬又恢復如常,向艾望遠招了招手,到墻角問話。

“怎么搞的?著這么大的火?”

“不知道呀,好好的就起火了。”艾望遠哭喪著臉,“真是倒霉,剛接的差事,就出這樣的岔子,好在沒有死人?!?

柳尚儀長嘆一聲,搖頭道:“萬歲爺有多看重這次選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沒死人,也吃不了兜著走?!?

艾望遠聞言,立即沒了主意:“那怎么辦啊,萬歲爺那里,尚儀你要幫我擔待啊?!?

柳尚儀瞅他一眼,道:“想救你倒也不難,為今之計,要找一個替罪羊。”

艾望遠眼睛一亮:“找誰替罪?”

“現成的——就在這兒?!?

柳尚儀緩緩轉身,深不可測的目光落在月人的身上。

艾望遠糾結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咬牙道:“全仰仗尚儀了。”

柳尚儀微微一笑,大步邁出,來到她們三人面前,伸手一指月人,厲聲道:“拿下!”

艾望遠一使眼色,幾名小宦立刻上前按住月人。

月人正與青蘿嘻嘻哈哈地取笑對方,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她們猝不及防。

“干嘛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拿人?”青蘿首先不服。

柳尚儀冷笑一聲:“惡意縱火,當然要拿下?!?

“我、我縱的火?”月人懵住。

“你在里邊住,火不是你放的是誰放的?”柳尚儀面不改色。

“我們明明是救火的,怎么會是縱火的?”月人情急之下,指向艾望遠等人,“不信,他們可以作證!”

艾望遠面現為難,柳尚儀袖子一揮:“無須啰唆,先將她拿下,帶回去好好審問,定能水落石出!”

小宦押著月人便要走,青蘿伸臂攔住,綠竹也在旁相幫,質問道:“證據何在?”

“證據?”柳尚儀不屑,“就算她是不小心引發的火災,也吃不了兜著走!”

“晚上她沒在這兒住,跟我們一起住的,根本不可能引發火災。”青蘿道。

“???”艾望遠意外。

柳尚儀卻冷著臉道:“第一,宮里有宮里的規矩,讓誰在哪兒住就要在哪兒住,她跑去跟你們住,這便壞了規矩,也是要受罰的。第二,她跟你們住,你們兩個莫非是她的幫兇?一起拿下!”

小宦們看向艾望遠,等他示意。

柳尚儀瞥見,冷聲向艾望遠道:“還等什么?難道你要親自到萬歲爺面前謝罪嗎?”

艾望遠糾結了一下,跺腳道:“拿下!”

小宦們一擁而上,按住青蘿和綠竹。

“哈哈?!本G竹忽然笑了起來,指著艾望遠:“好一頭大蠢驢呀!”

艾望遠看向她,厲聲呵斥:“放肆!”

綠竹冷笑道:“被人暗中扎刀,還在替人拉磨,罵你是大蠢驢都是輕的!小心被人過河拆橋大卸八塊!”

艾望遠一個激靈,不等他問,綠竹已繼續道:“你以為這位柳尚儀是在幫你?也不好好想想,為什么她要自己侄女搬出這間房?為什么偏偏是這間房著火?”

“休要聽她聒噪,先關起來再說!”

柳尚儀喝止,向旁邊宮女眼神示意。

宮女拿著帕子上前去堵綠竹的嘴,青蘿快步躥出,一頭撞開那宮女,趁著這空檔,綠竹大聲喊出最后一個問題:“燒死沐月人,獲益的是誰?”

她的話仿佛一盆冷水澆在艾望遠頭上,令他瞬間清醒,急忙出聲制止:“尚儀且慢,此事需從長計議。”

“無需計議。本尚儀兼管宮正司,有權糾察宮闈實施刑罰,禮儀房不必再過問?!绷袃x態度強勢,“帶走!”

宮女們從宦官那里搶過她們三人便要帶走,艾望遠跨步上前攔住。

“尚儀,如此處事,怕是不妥吧?!?

“妥與不妥,本尚儀自會向貴妃娘娘稟報,由貴妃娘娘定奪。”

她一搬出貴妃娘娘這座大山,艾望遠倍感壓力,氣場先自慫了,但仍不愿放她離去。

柳尚儀微微冷笑,聲音里滿是不屑:“公公好好掂量掂量,你一個六品奉御,有沒有資格攔我這個五品尚儀?”

艾望遠瞬間蔫兒了,正要讓路,一個年老的聲音又傳來:“他沒有資格,那咱家這個從四品提督,有沒有資格啊?”

艾望遠聽見這個聲音,猶如遇上救星,面上大喜,朝著聲音來處伏地便拜:“干爹!”

青蘿三人亦是精神一振,抬頭看去。

一名年老的內侍被攙扶著悠悠而來,正是司禮監提督大太監趙琮。

他一出馬,柳尚儀不得不收起先前的傲慢,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趙公公?!?

趙琮面容和煦,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慢步到了近前,扶起柳尚儀,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你我各司其職,不必拘禮?!?

待柳尚儀直起身子,趙琮又轉身問艾望遠:“大老遠便聽見吵吵鬧鬧亂糟糟的,到底怎么回事?。俊?

不等艾望遠回答,柳尚儀搶先道:“房屋失火,我們懷疑有人故意縱火,正要帶回審問,還望公公莫要阻攔?!?

“呦——”趙琮故作驚訝,“這么大的事,是得審,尚儀做得對,咱家說什么也不能阻攔?!?

聽他如此說,青蘿三人失望不已,剛燃起的希望就此破滅。

柳尚儀倒是松了口氣,面露微笑:“如此便好說了,來人——”

話至一半,誰料趙琮打斷:“審是要審,不過為免夜長夢多再生事端,直接在這兒審了吧?!?

話音一落,那邊艾望遠立即會意,手掌輕輕一揮,一眾小宦動作利落地隔開尚儀局宮女,將青蘿三人護在其中,直面趙琮。

柳尚儀這邊想要攔阻卻是不及,有腿快的小宦搬了圈椅過來,趙琮悠悠坐下,還向柳尚儀笑著招手:“來,尚儀,坐著審,別累著?!?

柳尚儀只得硬著頭皮就座,接過小宦奉上的熱茶,暗中斜眼看向趙琮。

趙琮啜了口茶,砸吧砸吧嘴,好整以暇地望著青蘿三人。

“講講吧,誰先???”

月人急道:“今晚我因為膽小不敢獨睡,就去和青蘿她們同住,根本未睡此房,更不可能蓄意縱火,望公公明鑒!”

她話剛出口,柳尚儀便立馬接話,向趙琮道:“公公,你聽到了,她違反宮規私自與人混住,此事應由我負責,還請公公行個方便,讓我將人帶走,交由貴妃娘娘發落。”

“不急,不急?!壁w琮緩緩擺手,“規矩刑罰是歸你宮正司,可這別院失火卻歸我司禮監,待我查明失火一事,知道怎么向萬歲爺稟報了,自會把人交給尚儀帶走。”

他的話令柳尚儀無可辯駁,卻讓青蘿和綠竹嗅到了生機。

綠竹先道:“公公,失火一事實在蹊蹺,原本這房子是柳尚儀侄女柳暮煙與沐姑娘同住,但她侄女前腳剛挪出來,房子后腳就著火,而大家皆知,柳暮煙對沐姑娘的嫉妒之情溢于言表,柳尚儀一來就急于置沐姑娘死地,其中貓膩,請公公明察?!?

“哦?”趙琮瞇起眼睛,提高了音量,“你的意思是,這火——是尚儀教人縱的了?”

“豈有此理!才進宮第一天,就敢攀誣本尚儀,其心可誅!”柳尚儀漲紅了臉,“公公,此等禍害不可久留,應早早除之,以免禍亂宮闈!”

“尚儀莫要動氣,咱們都是在宮中行走的老人了,什么話沒聽過?幾句話而已,不值當不值當,來啊,給尚儀換杯新茶,消消火。”

小宦應了聲是,端了一杯新茶給柳尚儀。

趙琮又轉向綠竹,語氣和藹:“小姑娘,宮規森嚴,講話要三思,你句句指向尚儀,可有證據?”

綠竹道:“我們剛才救火時,發現窗戶緊閉,而且門是從外面鎖著的,可沐姑娘哪來的鎖?顯然是有人要燒死她,為防她逃跑,提前封了門窗!”

旁邊的青蘿也想到一處,靈光一閃,補充道:“對,我還聞到有股香油味,柳尚儀曾派人進屋搬走柳暮煙的行李,說不定就是那時讓人悄悄淋了香油,趁著夜深人靜放火燒屋?!?

趙琮放下茶杯,在空氣中嗅了嗅:“呦,別說,好像還真聞到一股香油味,你們聞到了嗎?”

艾望遠也動著鼻子嗅:“是呢,果然有股香油味?!?

柳尚儀手中茶杯登時不穩。

青蘿趁機挑唆:“公公,有人要玩借刀殺人,讓您底下的人當替罪羊,幸好您老來得及時,明察秋毫,才沒讓人得逞?!?

趙琮哈哈一笑,不予置評,只向柳尚儀道:“尚儀,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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