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婚禮進行中(4k)
- 都二穿美恐世界了,系統才來?
- 歲在丙子
- 4120字
- 2025-02-11 23:57:18
科羅娜多州,落基山脈深處,某處偏僻山谷。
初春時節,冬雪消融,萬物復蘇。
凌晨時分,一匹勤勞的摩根馬,正埋頭苦尋著食物,馬無夜草不肥,它可不想餓肚子。
功夫不負有心馬,它很快發現了一片“風水寶地”。
那是一塊插著簡陋十字架土地,積雪融化得格外干凈,野草也長勢喜人,簡直是上天恩賜。
摩根馬歡快地嘶鳴一聲,迫不及待地啃食起來,仿佛要把整個春天都吞進肚子里。
剛啃兩口,大地突然顫動了一下。
馬兒隱約感覺,地下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從遠處延伸過來。
它嚇了一跳,四蹄微微彎曲,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但這種驚嚇感莫名轉瞬即逝,一股鉆心饑餓感襲來,迅速占據了上風,讓它無法挪動半步。
于是,它繼續埋頭大嚼,完全忽略了地下越來越近的顫動,以及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摩擦聲。
一陣怪風呼嘯而過,在山谷中久久回蕩,仿佛巨獸的低吼。
地下的骨骼摩擦聲越來越清晰,地面開始龜裂,有什么東西,正急不可耐地要破土而出。
終于,一截蒼白的指骨,從裂縫中探了出來。
緊接著是臂骨、肋骨、顱骨……
一具完整的骨架,緩緩爬出地面,在皎潔的月光下,顯得格外森白。
它周身纏繞著血紅色的鎖鏈,正是由遠在天邊的黃眼惡魔斷臂所化。
在爬出地表后,骷髏猛然發力,骨骼發出“咔咔”聲響,仿佛在積蓄著無盡力量。
“吼!”
一聲低沉嘶吼,從骷髏的顱骨中發出,震得山谷微微顫動。
鎖鏈被它硬生生地扯斷,發出陣刺耳的金屬斷裂聲。
在發力那一刻,骷髏周身同時燃起了火焰。
這些火焰順著鎖鏈燃燒,火焰所到之處,鎖鏈紛紛恢復了銀白色,仿佛被徹底凈化。
即便被火焰燒到,那只摩根馬依舊渾然不覺,還在悶頭吃草,仿佛已經徹底失去了靈魂。
它眼中只剩下無盡貪婪,以及對眼前鮮嫩青草渴望。
很快,在火焰灼燒下,馬兒只剩下一具潔白骨架,沒有一絲血肉殘留。
“罪孽……”
骷髏顱骨上空洞眼眶內,跳動著兩團熾熱火焰,轉頭看向南方。
那是鎖鏈延伸過來的源頭,也是罪惡來源的方向。
“罪孽,你逃不掉……”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顱骨中傳出,帶著無盡憤怒與殺意。
他騎上那只同樣化為骷髏的摩根馬,朝著罪惡來源方向奔去。
骷髏馬四蹄踏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燃燒著火焰的蹄印,仿佛要將這片罪惡土地徹底焚燒殆盡。
——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林蕭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恍惚。
他發現自己正站在教堂大門附近,而前方,似乎正在舉行一場婚禮。
明媚陽光從高大的穹頂窗戶傾瀉而下,將教堂內部照得一片金黃。
教堂里,每個人都背對林蕭而立,像一尊尊沉默的雕像。
一位身穿潔白長袍的神父,站在最前方。
他正俯身,用手中的火絨,小心翼翼地點燃著燭臺上的蠟燭,動作莊重而神圣。
一對新人并肩站在神父面前,新郎身著筆挺西服,新娘則是一襲潔白婚紗,宛如童話中的王子與公主。
目光落在這對新人身上,林蕭腦海中某個被遺忘的角落,突然被點亮。
“這……這不是薩姆的婚禮嗎?我怎么會把這件事給忘了?”
林蕭苦笑著搖了搖頭,記憶力衰退的厲害,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他努力地辨認著那些背影,試圖從記憶深處挖掘出更多信息。
最前方那個梳著前刺發型的男人,那股子勁兒,除了迪恩還能有誰?
旁邊那個牽著金色長發小女孩、梳著油頭的男人,肯定是弗雷迪和安娜了。
林蕭甚至看到了留著雞窩頭的斯科特和寸頭的鮑勃,這次可真是難得的聚會,幾乎所有老朋友都到場了!
更讓林蕭驚訝的是,他看到了一個頭發漆黑,扎著丸子頭的背影,那身形,那氣質……
怎么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記憶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霧。
就在這時,燭臺上的蠟燭已經被神父全部點燃。
搖曳的燭光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龐,為這神圣的儀式增添了幾分溫馨。
白袍神父緩緩轉過身,面向眾人,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亞倫?”林蕭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老朋友。
他隱約感覺這位老朋友此時不該出現在這里,但具體原因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亞倫清了清嗓子,從胸前口袋里掏出一本厚重的圣經翻開,低沉而莊嚴的聲音在教堂內回蕩:
“新郎,你是否愿意接納這個盛滿靈魂血肉的容器?”
“無論她的血肉是豐盈飽滿還是日漸枯槁、無論她的瞳孔是分裂扭曲還是清澈完整、無論她的記憶是瘋狂增生還是逐漸褪色……”
“你,是否都愿意讓你們的脊髓在無盡夜空下產生共鳴,永不分離?”
薩姆和新娘深情對視,兩人嘴角同時勾勒出一個詭異笑容。
這笑容,讓林蕭心頭涌起一股怪異感。
兩人微笑不但動作完全同步,嘴角裂開的弧度竟然完全相同,像是用量角器精確測量過一般,分毫不差。
“我愿意!”薩姆的聲音洪亮而堅定,回蕩在教堂。
亞倫這才點了點頭,又繼續低頭看向了圣經。
林蕭目光也隨著亞倫的動作,落在了那本圣經上。
他這才發現,亞倫手里的圣經,竟然一直是倒著拿的。
這件事讓林蕭更加感覺到不對勁。
亞倫再次開口,聲音依舊莊嚴:“新娘,你愿意錨定這位舊日信標嗎?
無論他觸須增生還是萎縮、低語清晰還是失真、維度穩定還是坍縮,
你,是否都愿讓你們的血管永恒糾纏?”
“我愿意……”
新娘臉上露出一個羞澀笑容,她聲音雖然很小,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嗯。”
亞倫微微頷首,似乎對這“我愿意”的回答早已了然于胸。
他低沉嗓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莊嚴,一字一頓念誦:
“以圣父的沉默、圣子的倒影、圣靈的余溫之名——
吾,在此宣布,你們結為鏡面雙生子。
當教堂最后一支蠟燭燃盡之時,即是即是你們靈魂交融之刻。
你們將永遠共享:咖啡杯沿的唇印弧度,地下室座鐘每日多出的半次滴答,
以及所有婚禮相冊中,那些站在你們身后
戴著空白姓名牌的微笑賓客。”
亞倫話音落下瞬間,教堂內響起了雷鳴般掌聲。
作為薩姆親哥哥,迪恩情緒最為激動,他甚至有些失態。
他將雙手攏在嘴邊,形成一個夸張喇叭狀,聲嘶力竭吶喊著:
“親一個!親一個!讓見證這神圣一刻!”
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所感染,又仿佛被某種無形力量所操控,全場所有嘉賓都跟隨著迪恩動作。
他們同樣將雙手攏在嘴邊,整齊劃一呼喊著:
“親一個!親一個!”
呼喊聲匯聚成一股巨大聲浪,在教堂穹頂之下回蕩,震耳欲聾。
新郎薩姆和新娘臉上,都泛起了一層不自然紅暈,像是羞澀,又像是某種……興奮。
在這狂熱氣氛烘托下,兩人動作完全同步,緩緩靠近。
靠近,再靠近……
最終,他們伸出了各自的……口器。
那絕非人類所能擁有的器官,它們扭曲、蠕動,帶著令人作嘔黏液,緩緩糾纏在一起。
這畫面,超越了林蕭所能理解的極限,他大腦一片空白,只能用“口器”這個詞匯,來勉強描述眼前所見。
“這……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林蕭再也無法抑制,驚呼出聲。
這聲驚呼,如同在平靜湖面投下一顆巨石,瞬間打破了教堂內詭異的平衡。
所有賓客,都在這一刻,齊刷刷轉過身來。
林蕭這才看清了這些賓客的真面目。
無論他們發型如何迥異,身材如何不同,但面孔,卻都像是從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長著一雙黃色眼睛的臉。
無數張相同的臉,匯聚成一股巨大壓迫感,讓林蕭幾乎窒息。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個由無數面鏡子組成迷宮中,無論看向哪里,都能看到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不……不可能……”
林蕭一邊踉蹌后退,一邊目光在這些面孔上無意識地搜尋著。
突然,林蕭視線定格在一張截然不同的面孔上,像是在無盡的復制中,找到了一份獨一無二的原件。
那個扎著丸子頭,頭發漆黑如墨的女生,正靜靜站在人群之中。
她面無表情,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
林蕭終于認出了她:
“李...”
話未出口,李奇儀便將一根纖細手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緊接著,李奇儀手臂一揮,一個掛件帶著輕微的呼嘯聲,朝林蕭飛來。
林蕭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一股熟悉的氣息從這件器物上涌來,瞬間流遍全身。
這股氣息,像是久旱逢甘霖,讓他混沌的大腦瞬間清明。
林蕭終于想了起來自己是誰,此時本應身處何地。
他環顧四周,目光如炬,搜尋著破除幻境的關鍵——那只神秘的號角。
然而,那些長著黃眼惡魔面孔的“賓客”們,顯然沒打算給林蕭任何喘息的機會。
它們動作整齊劃一,行動了起來。
沒有言語,沒有交流,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黃色瞳孔,死死地盯著林蕭。
林蕭轉身就跑,試圖沖向大門,暫時先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
但當他打開教堂大門時,卻發現了一件更加絕望的事情。
門外的景象,竟然也變成了教堂內部!
同樣是金碧輝煌的穹頂,同樣是莊嚴肅穆的燭臺,同樣是……站滿了長著黃眼惡魔面孔的“賓客”!
它們如同鏡子中的倒影,從四面八方涌來,將林蕭團團圍住。
“林蕭,別白費力氣掙扎了。”
“乖乖成為我們同類,難道不好嗎?”
“加入我們吧,林蕭,你將獲得永恒生命,無盡偉力!”
那些“賓客”們聲音交織在一起,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
林蕭緊咬牙關,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那些聲音。
他知道,一旦屈服,自己將徹底被這些怪物所同化。
雖然手中空無一物,林蕭還是毫不猶豫地結出手印,施展出阿爾德法印。
“轟!”
一道強勁沖擊波以林蕭掌心為中心猛然炸開,將距離最近幾個“賓客”掀翻在地,發出陣陣沉悶撞擊聲。
然而,這僅僅是杯水車薪。
放眼望去,那些“賓客”如同潮水般無窮無盡,倒下幾個根本無濟于事。
林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魔力迅速流轉,一道又一道阿爾德法印接連釋放。
沖擊波在人群中肆虐,不斷有“賓客”被擊倒,但更多“賓客”則毫不停歇地涌上來,填補空缺。
每一次魔力釋放,都讓林蕭感到一陣虛弱。
他清楚,自己體內魔力正以驚人速度消耗著,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枯竭。
“不能坐以待斃!”
林蕭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最后一絲魔力,他知道,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他將所有剩余魔力全部凝聚在雙手,準備釋放出最強一擊。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大沖擊波爆發,將周圍“賓客”震飛數米,在人群中硬生生清出一片空地。
然而,這片空地轉瞬即逝。
魔力徹底耗盡,林蕭卻并未束手就擒,絕望等死。
他緊握雙拳,肌肉虬結,憑借著遠超常人的強悍體魄,悍然迎向那些再度撲來的“賓客”。
拳出如風,勢若奔雷,每一次擊打都伴隨著骨骼碎裂聲響。
但這些“賓客”仿佛不知疼痛,即使被打得血肉模糊,依然瘋狂地向林蕭撲來。
雙拳難敵四手,林蕭感覺自己像是一葉孤舟,在驚濤駭浪中苦苦掙扎。
他每一次揮拳,每一次格擋,都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無力。
終于,幾只手牢牢抓住了林蕭的四肢,將他高高舉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悠揚的笛聲突然響起,如同天籟之音,穿透了嘈雜的喧囂。
這笛聲,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起來。
那些“賓客”的動作也隨之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它們……
就好像,一段正在播放的視頻,被人按下了倒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