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學院西北角,“擂臺”大樓一樓大廳。
“桑德斯,你確認同意與克塔參加擂臺嗎?”
盧迪看著眼前兩個同樣黑色頭發,穿著同樣格斗用制式背心長褲的男孩,對其中一個確認道。
“我確認。”
桑德斯輕蔑地瞥一眼身邊的克塔,確認。
盧迪帶著兩人走入被堅韌繩索圍起來的7米方形內部,向他們宣讀規則。
“不能插眼睛,不能擊打喉嚨,不能擊打胯下。”
擂臺外傳來一陣哄笑,一群高年級少男興致勃勃地討論一年級小孩的小鳥。有女生看不慣他們這樣,惡狠狠地朝討論最激烈的小團體瞪去。
盧迪皺著眉頭,聲音壓過擂臺下的喧鬧聲,“桑德斯,克塔。你們記住,等我說開始,才可以行動。一旦我說停止,分開你們的身體,不能再有任何攻擊。聽清楚沒?”
“聽清楚了,老師。”×2
盧迪點點頭,讓兩人分別到擂臺兩邊,這里也將是他們的休息區。他退到邊緣,讓出擂臺中心,掃視一眼擂臺周圍,伯德正在最前面和克塔說些什么。
順風傳來細微的聲音:“克塔,你的身體素質一定是比桑德斯好的。第一回合很短暫,打不痛快的,記得收著勁別嚇到桑德斯了。等到第二回合再好好揍他。”
盧迪心中暗自贊嘆。確實是這樣。克塔平時很刻苦,加之半年多前就跟著伯德做新-蘊氣式,現在身體素質確實高。
他看到兩邊都準備好,一聲令下:
“三、二、一,開始!”
克塔聽到“開始”后,雙手握拳放到胸前,兩腿一前一后穩定重心,左腳探出,慢慢向擂臺中央移去。
桑德斯開始跑動。他越跑越快,卻發現克塔的身形在左右晃動,他好像沒法瞄準。
來不及多想了!桑德斯咬著牙,重心前傾,張開雙臂往克塔撲擊——卻被克塔側向矮身閃過去了!
桑德斯沖過克塔不敢停留,他踉蹌幾步,緊張地回轉身體,雙手迅速擺出防御架勢。
‘不是說,我們這個年紀下盤都不穩,只要撞上去就能撞倒,騎他身上就隨便揍他了嗎?他怎么閃那么快!’
見到克塔沒有追擊,桑德斯松口氣,平緩下緊張的情緒。
桑德斯不敢再沖撞了,他慢慢踱步過去,見克塔一動不動,試探性左拳直刺。
克塔看出,這一拳是個虛招,那自己就以閃應虛,接著以虛招騙實防,最后實拳打出去。
他頭一擺閃過,同時左拳虛搗桑德斯中門半開的胸口,不出所料,被桑德斯右臂擋住——克塔立刻化拳為掌,拽住桑德斯右臂往后一扯,力從腳掌起,肩膀推動右拳撞在桑德斯肚子上。
“嗷——!”
“停止!”
聲音還未至,盧迪一個閃身,已分開克塔和桑德斯兩人。
“第一回合結束。回去休息兩分鐘,準備開始第二回合。”
擂臺外響起一片嗡嗡聲。一年級三班同學圍繞著那一片,一個響亮的女聲傳出來,“克塔!你打的好帥啊!”
克塔轉頭望去,是朵雅。他沖著女孩咧嘴一笑。他走到圍索旁,坐下休息,和伯德討論下一回合怎么打。
人群里悄咪咪探出一個紅棕色短發的腦袋,是考斯。他小聲為克塔喝彩:“克塔,你打的真棒!”
克塔咧咧嘴。
其他地方的中高年級也一片贊嘆聲。
“這小孩有基礎的,那一下閃躲反應很快啊。”...
桑德斯捂住肚子,往他那一側圍索走去。
“桑德斯,對面有基礎,反應很快,你下次別想著撞他了。”
桑德斯忍痛大罵,“還不都是你教的?屁用沒有。你說,下回合怎么打?”
一個棕色頭發的十四五歲少年皺起眉頭,“桑德斯,你就是這樣和堂哥說話的?”
顯然,昨天中午也是他訓斥的桑德斯。
桑德斯靠坐在圍索上,壓平燥意,“那尊敬的堂哥,請你教我,下回合怎么打?”
“亂打。對面有點格斗基礎,但不多,也就反應比你快一點。你比他高,之前也練過出拳發力,扛著他的拳硬打他。”
“那個老師這次直接分開我們,下次不會也我剛挨揍一拳就被分開吧。”
少年解釋:“擂臺上,第一回合都是造成一定傷害就分開。第二回合開始,會讓你們對打一段時間。”
桑德斯掀開背心,瞅一眼自己的肚子,還好,只是淤青。
“基礎的都記得吧,挨打的時候繃緊肌肉。”
“記得,就是反應不過來。”
“多挨挨打就反應過來了。好了,準備上了。記住,硬抗硬打。他家窮,沒吃過高階魔獸肉,抗擊打肯定不如你的。就打以傷換傷!”
桑德斯點點頭,在盧迪的指揮下站起來。
“注意規則。三、二、一,開始!”
桑德斯改變策略,他保持住架勢,慢慢走到擂臺中央,在離克塔還有兩三步距離時保持不動了。
他準備等克塔先打上來,扛著虛招硬打。
克塔不知道桑德斯搞什么鬼,不過無所謂。他側向移動,開始繞圈,逼迫桑德斯不斷轉身,看是否能拉扯出破綻。
克塔慢慢靠近,準備試探一下。左拳一記輕刺,迅速收回。
果然有詐!這桑德斯竟然沒準備防守,直接靠近左右兩記擺拳。
克塔回防很快,全都防下。他見桑德斯全身蓄力,迅速明白對方是要以傷換傷。克塔集中精神,判斷桑德斯出拳方向——是這!
克塔身形一矮,閃過桑德斯右拳。接著左臂護頭,右拳全力直搗,還是肚子!
桑德斯悶哼一聲,面部猙獰著忍住疼痛,雙手壓住克塔胳膊,盡力膝蓋頂撞克塔腦袋。
克塔頭被頂得一仰,卻牢記伯德的叮囑。‘讓你頂一次,一次打疼你!’
激烈的情緒讓克塔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依舊有力的雙手抱住桑德斯的右腿,狠狠往自己左后方拽,一瞬間讓桑德斯失去平衡。
克塔左臂上劃,擋住桑德斯明顯發力不完全的手肘下砸,身體完全扭過去,右腿絆住桑德斯小腿,右胳膊撞翻桑德斯。
接著克塔雙腿微屈著進前隔開桑德斯的膝蓋,身子蹲下去,拳頭順勢狠狠往下一砸,還是肚子!克塔今天就是瞄準肚子!
“啊———!”一道慘痛的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