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石頭城會因為魔族和仙族大戰，引發一場地震，成為一片廢墟。

每個地域都有自己的特產，石頭城也不例外，所以白鹿溪來市場買點靈植。

特別是獸羅大陸文明才剛剛起步，有很多先天靈寶尚未被人發掘，到處轉轉多留心總是好的。

現在不用給主神打工，好的寶貝都能自己留下了，不像以前只能上交給主神換成積分。

“這個，這個……這些種子都給我包起來。”

白徽月指尖劃過攤面上擺著的陶盆，里面盛著的種子形態各異，有的裹著層暗紅硬殼，像被燒過的碎石；有的則泛著珍珠母貝般的虹光，輕輕一碰就滾出半寸遠。

攤主是個縮著脖子的兔族獸人，見她出手闊綽，耳朵抖得更歡了：

“姑娘好眼光！這‘火絨籽’埋在火山灰里能長出焰葉草，驅蟲最是管用；那帶光的叫‘月走珠’，夜里會順著月光挪窩，結的果子能安神呢！”

她沒應聲，指尖停在最角落個裂了縫的瓦罐前。

罐底沉著幾粒灰撲撲的種子，像混進去的沙礫，可湊近了能聞到一絲極淡的清苦氣，順著鼻腔往天靈蓋鉆——是“還魂草”的味兒，這東西在古籍里只提過一句，說是能讓枯木回春，沒想到在這蠻荒集市里撞見了。

“這個也一起。”白徽月指了指瓦罐。

兔族攤主愣了下，連忙擺手：“姑娘別要這個，這是前兒從廢礦里拾來的，埋了半拉月也沒冒芽，怕是早死透了——”

“無妨。”白徽月又走了幾個攤位，素手點出自己需要的草藥和種子，還有一些好看的石頭，丟進靈泉里面做裝飾品也不錯。

很快選好之后摸出塊鴿卵大的靈石放在攤上，石面流轉的光暈讓周圍幾個探頭的獸人倒吸口氣。

“你們幾個分一分吧。”

幾個攤主手忙腳亂地包種子，眼睛直勾勾盯著靈石，嘴里不停念叨：“夠了夠了，這些加起來頂多值半塊中品靈石……”

“行，這些石頭我都要了。”

白徽月把東西收進空間，剛轉身就撞見個銀灰色身影堵在攤子前。

白灼抱著胳膊，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刮過她手里的布包：“喲，這不是我那只會瞪眼的殘廢表妹嗎？拿著我家的靈石出來充大方，手不抖心不慌？”

她剛從熊三那里回來，胸口的鈍痛還沒散，時隔多年看見白徽月這張臉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是她們家收留了她們母女，讓她給自己做點什么都耷拉著臉，倒個恭桶還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她一個現代社會的嬌嬌女哪里干過那種活。

白徽月掀了掀眼皮，指尖捻著顆火絨籽轉了轉：“你家的靈石？有刻你名字還是長你鱗片了？”她聲音平得像沒波瀾的水，“這是唐叔給我的，中品靈石你家有嗎？”

“唐叔？”白灼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嗤笑一聲，眼里滿是不屑，“唐先生那樣的人物，怎么會給你這種廢物靈石？誰知道你是在哪里偷的？還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所有的攤主都看向這邊，剛才這少女把他們集市買了個遍。幫他們貨品都清的差不多，他們也可以去逃命了。

沒想到這個大主顧竟然被人堵住，這么無禮的對待。

白灼往前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盯著白徽月：“我勸你趁早把東西交出來，再跪下來磕三個響頭，我還能在母親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不然等會兒搜出贓物，有你好受的！”

白徽月抬眼時，目光清亮得像淬了冰：“白灼，你眼睛要是沒用，不如捐給需要的獸人，我懶得跟你廢話。”

她語速不緊不慢，卻字字清晰，周圍幾個看熱鬧的獸人頓時交頭接耳起來。

白灼臉都燒起來了——

“就算是唐先生給的又怎樣？”白灼強撐著架子，聲音卻虛了半截，“一個連獸形都化不出來的廢物，拿著中品靈石也是浪費，不如給我——”

“你是強盜嗎？”白徽月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旁邊兔族攤主的藥攤時，忽然頓住了。

攤角擺著個巴掌大的黑色小鼎，鼎身布滿細密的紋路，看著像用普通黑石鑿成的，可她指尖剛要觸碰到，就覺一股微弱的暖意順著指尖往上爬，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鼎里輕輕呼吸。

這感覺很奇特，說不上是靈力還是生機，卻讓她心頭一動。

“老板，”她隨口問，“這個搗藥鼎賣不賣？”

兔族攤主正愁沒機會搭話，連忙點頭：“賣！姑娘要是要，十個下品靈石就行，這是前兒從廢棄的祭壇邊撿的，看著結實——”

話沒說完，白灼突然伸手搶過小鼎，“啪”地往攤上拍了十塊下品靈石，動作快得像陣風：“這鼎我要了！”

她捏著小鼎翻來覆去看了看，黑黢黢的沒什么特別，可白徽月看上的東西，她偏要搶過來。哪怕是個破石頭疙瘩，也不能讓這殘廢順心。

白灼拿著小藥鼎故意在白徽月面前晃了晃，才得意地揚長而去。

白徽月心中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白灼奇奇怪怪的，突然又開始跟自己作對。

上輩子也是這樣，明明她們倆以前關系還不錯，會一起帶白灼那些弟弟們，后面她不僅不幫忙，還使喚她干這干那。

兔族攤主急得直搓手，見白徽月已經轉身要走，連忙拉住她：“姑娘別急！您喜歡這種鼎啊？我那兒多的是！”

他說著，轉身鉆進身后的石屋，片刻后抱出個藤筐，“嘩啦”一聲倒在攤上——六個大小不一的黑鼎滾了出來，有的鼎耳缺了角，有的鼎身裂了縫，卻都和剛才那個一樣，泛著暗沉的光。

“這些都是從祭壇那邊拾的，您挑挑！”攤主指著筐里的鼎，“剛才那個被搶了也別氣，這幾個看著更周正呢！”

白徽月彎腰在六個鼎里挑了個最沉的。這鼎看著不起眼，可指尖貼上時，那股微弱的暖意比剛才那個更明顯些，像是藏著顆沒睡醒的種子。

“就這個吧。”她摸出塊下品靈石遞給攤主。

攤主接過靈石，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姑娘好眼光！這鼎看著普通，搗藥特別省力，您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