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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揭露身份

  • 帝臨
  • 思別
  • 5271字
  • 2008-04-20 20:35:33

“據(jù)統(tǒng)計,此次攻城戰(zhàn),我軍陣亡一萬五千余人,傷兵已經(jīng)運回營地治療。戰(zhàn)俘營兩萬七千余人戰(zhàn)死,還剩余兩千不到的士兵生還,其中大部分為傷兵,二衛(wèi)衛(wèi)長邢方戰(zhàn)死,生還的人如何處置?請將軍指示。”主帥帳內(nèi),夜疏朗站在慕顏赤跟前匯報道。

一萬五千人,他的失誤,損失了整整一萬五千西丹子弟兵!

慕顏赤疲憊的陷入身后的躺椅中,幽藍的雙眸下一輪淡黑突然凸顯。

“明末呢?”

“明末現(xiàn)在在戰(zhàn)俘營中照看傷兵。”

沉默了片刻,慕顏赤開口道:“那些人,就編作明末的近衛(wèi)隊好了。”

“將軍?”夜疏朗不解。“我們即將班師,戰(zhàn)俘營的人留著還有什么用處?”

“夜疏朗,你最近廢話越來越多了。”慕顏赤的聲音里隱隱有些不耐。

“是。”夜疏朗立刻低下頭,不再出聲。

秦?zé)o年掀帳緩緩走了進來。

“將軍準備什么時候撤軍?”一進門他便問道。

“三日之后。”慕顏赤微微直起身,看了他一眼說道。

“想必將軍是有十分迫切的原因,所以在今日的攻城戰(zhàn)中才會失了準確的判斷,急于求成。”秦?zé)o年仍是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下。

慕顏赤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秦?zé)o年的話中帶刺,聞言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只是簡短說道:“國內(nèi)政權(quán)跌宕,我不得不班師。”

“將軍這個決策是否太過輕率?封國人可不會放任西丹騎兵將鐵蹄再次伸入滄州城下。”

“此次東征原本就是輕率之舉,后方不穩(wěn)固,戰(zhàn)果再輝煌也難以守住。此次我回國便是要掃除最后的障礙,軍師足智多謀,可否愿意繼續(xù)效力我西丹?”

“我一生都已摧毀封國朝廷為己任,既然將軍決定班師,那么我也要去尋找下一個合作者了。”秦?zé)o年微笑道。

“軍師可要想清楚了,我此次回國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至多十年,十年之內(nèi),我西丹必然會再次揮師東進,屆時,軍容和實力將是現(xiàn)在的數(shù)倍不止。軍師確定要放棄與我們的合作么?”慕顏赤聞言也沒有太大反應(yīng),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秦?zé)o年輕嘆一聲,“只怕那時候無年就沒有這番野心了,什么事,還是要趁著年輕的時候做完比較好。”

慕顏赤似乎略有所感的點了點頭,“既然軍師如此堅定,那么我也不強留,日后軍師想明白了,我西丹的大門隨時向軍師敞開。”

秦?zé)o年微笑,“將軍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

“那么軍師準備什么時候離開?”

“既然將軍三日之后撤軍,那么我大概明日就會離開西丹大營。”

“希望軍師可以成功,那么,日后我西丹再次東征便可少一重障礙。”

“我盡力。”秦?zé)o年站起身,突然問道“將軍決定帶明末回西丹么?”

慕顏赤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秦?zé)o年微微嘆息,“明末不是池中之物,將軍如果想將她囚于身后視作禁臠,只怕會適得其反。”

“軍師難道想讓我把明末交給你帶回封國去?”

“如果能這樣當(dāng)然是最好。”秦?zé)o年直視慕顏赤的眼睛。

“那我告訴你,絕無可能!”慕顏赤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秦?zé)o年不動聲色,漆黑的瞳仁幽深如井,“那么,我先告退了。”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了主帥帳。

聽著營帳外遠去的腳步聲,始終靜立一旁的夜疏朗站出來說道:“將軍,秦?zé)o年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物,將來只怕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要不要派人`````”他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慕顏赤搖搖頭,“如果封國是一面鐵壁,我們是無論如何都攻不進去的,要多幾個這樣的人,把封國攪得一團渾水,我們才能趁虛而入。”

“況且,秦?zé)o年的底細,我們誰也不知道,貿(mào)然動手的話,只怕到頭來給自己惹麻煩。”慕顏赤微瞇起眼睛,“我們目前要對付的,還有王庭里那群餓狼,一切都等國內(nèi)形勢穩(wěn)固了再說。”

那個永遠陰柔俊美卻深不可測的男人,總有一天,我要狠狠的扯下你的面具!

臨近黃昏,西丹軍營里仍是人來人往,吆喝聲不斷,過幾日便要撤軍,士兵們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

與熱鬧的大營截然不同,西邊的戰(zhàn)俘營一派肅穆沉重的氣氛。

平日擠擠攘攘的戰(zhàn)俘營扎營區(qū),如今寂寥空曠,到處是稀落的傷兵,痛楚的呻吟不時從個個角落里傳出來,緊揪人心。

明末蹲在地上,仔細的給一名士兵包扎傷口,瘦削的手指靈活的在那名傷兵的手臂間游走,不過片刻功夫,已經(jīng)完成了清洗,上藥,包扎一系列程序。

“下一個。”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低聲說道,面上一派沉寂之色。

顏錦舟在一旁擔(dān)憂的看著沉默忙碌的明末,幾次欲言又止。

想起白天的戰(zhàn)場上,明末得知了邢方的陣亡消息后所做的事,他依舊心口揪緊難以平復(fù)。

從魏林口中得知了邢方陣亡的消息之后,明末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跑到邢方的尸體旁,一遍又一遍的嘶吼捶打邢方的尸體,命令邢方站起來,直到渾身再沒有半點力氣。

然后,她直直的跪倒在邢方的身側(cè),用力掰開邢方緊閉的雙眼,將纖細的手指狠狠的插了進去!

他和魏林大驚失色,立刻跑上去阻攔,結(jié)果合他們二人之力都沒有將明末的手從邢方的眼睛里抽出來。

明末的手在邢方眼眶中用力一剜,邢方血肉模糊的眼球便從眼眶中滑落,滾入她的手中!她撕下自己的戰(zhàn)袍下擺,將邢方牽連著血絲黏液的眼球包了起來。

然后后退三步,朝邢方的尸體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她的眼中清明沒有半點淚水。

“邢方,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我光復(fù)河山!”這是她今日所說的最后一句話。

那一刻,顏錦舟只覺得胸中有什么東西轟然崩塌,他突然意識到,今日慘烈無比的死亡,將會讓將軍有多改變,她內(nèi)心柔軟的角落,將被無盡的堅硬所覆蓋。

崇拜力量和鮮血的戰(zhàn)場,最終還是讓她成長了。

初見時那個瘦弱執(zhí)拗的少年,終于要成長成為翱翔天際的雄鷹了么?

顏錦舟只覺得胸中填滿激動的情感,卻辨不明究竟是欣慰,還是蒼涼。

“明將軍,傷兵都已經(jīng)包扎得差不多了。”魏林從遠處跑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恩。”給手中最后一名士兵扎好繃帶,明末慢慢的站起身,看著稀落的戰(zhàn)俘營,雙唇有輕微的顫抖。

昨天還擠在這里有說有笑的幾萬士兵,一夜之間全部陣亡,只空留他們曾經(jīng)生活過的帳篷密集的扎在這片地面上。

如果她沒有到這里來,那些他們想必還是在辛苦的勞動,雖然辛苦,雖然要忍受鞭笞與辱罵,可是至少,他們能夠活下去!

“剩余的兄弟們情況怎么樣?”她開口問道,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魏林搖搖頭,“守軍的攻勢實在是過于猛烈,很多弟兄被運回來之后流血不止,有幾十人已經(jīng)死在了營帳中。”

明末臉色慘白,“剩下的呢?”

“剩下的我們會盡力營救。”魏林也無法預(yù)料結(jié)果,只能如此保證道。

“將軍,我們接下來怎么辦?”顏錦舟開口問道。

“慕顏赤已經(jīng)派人來傳令了,三日后,我們隨大軍一起前往西丹。”

意料之中的回答,顏錦舟和魏林對視一眼,都沒有過于驚訝。

明末神情黯然的回到自己位于慕顏赤主帥帳旁邊的營帳中,旁邊的主帥帳一片燈火輝煌,慕顏赤想必正在召開軍情會議。

她眼神陰冷,慕顏赤,總有一天,我要用你的人頭來祭奠戰(zhàn)俘營三萬士兵的鮮血!

掀開帳門走進自己的帳內(nèi),她點亮幾案上的油燈,驚愕的發(fā)現(xiàn)一身黑衣錦袍的秦?zé)o年正微笑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終于回來了?”

明末猛然上前抓起秦?zé)o年的衣襟,湊近他的臉孔咬牙切齒的說道:“昨夜是不是你對我下了藥!”

若是她今日沒有睡得這么沉,及時的趕去戰(zhàn)俘營,指揮戰(zhàn)俘營士兵擾亂西丹軍,說不定結(jié)局完全可以改寫,戰(zhàn)俘營幾萬士兵的性命,也不用這樣無妄的被犧牲掉!

秦?zé)o年俊美的面孔上沒有半分心虛,他很直接的點頭,“是我下了藥。”

“你!”明末陡然變色,握拳用力朝秦?zé)o年的臉揮去!怨憤的怒火如潮水般洶涌而上,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這個男人!

秦?zé)o年抬手穩(wěn)穩(wěn)的接住明末揮過來的拳頭,神色不變,“你聽我說。”

明末拳頭被他握住抽不出來,只能用利刃一般的目光直視著他。

“今日的變故實在讓人難以預(yù)料,并非你我二人的原因。公子無雙突然引來重兵,慕顏赤兩萬精兵折損大半,戰(zhàn)俘營的人不死,西丹軍隊的怨氣難以壓制。”

“慕顏赤就犧牲我戰(zhàn)俘營的士兵,來穩(wěn)定他的軍隊?”明末難以置信的出聲問道。

秦?zé)o年點頭,“沒錯,讓封國人自相殘殺,戰(zhàn)俘營的下場越凄涼越慘烈,西丹人的心里就越舒坦,換了任何一個人做主帥,都會選擇這樣的方法把軍隊的目光轉(zhuǎn)移,雖然不能完全推卸責(zé)任,可是能讓西丹人出一口惡氣卻是真的。”

明末渾身都在顫抖。

三萬將士慘死的情景一幕幕在眼前浮現(xiàn),那般慘烈的犧牲,原來只是慕顏赤戰(zhàn)略錯誤的陪葬品!

明末雙手緊握,指甲深陷入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慕顏赤!

如此累累罪行,我要拉你西丹整個國土陪葬!

“明日你就呆在營帳里,哪都不要去,我會設(shè)法把你弄出去。”秦?zé)o年壓低了聲音說道。

“把我弄出去?”明末冷笑,“那錦舟呢?魏林呢?我戰(zhàn)俘營幸存的兩千士兵呢?秦軍師,不要把我和你扯在一起了,日后回了封國,我還要好好和你清算昨晚的帳!”

秦?zé)o年無奈的搖搖頭,“跟慕顏赤去了西丹,想要再回封國只怕是難于登天啊。”

“我的事不要你管!”明末怒吼,“當(dāng)日指使方振洲下藥的是不是你?!傳紙條的是不是你?”

既然秦?zé)o年存了利用慕顏赤打擊封國朝廷的心思,那么始終效忠封國朝廷的她無疑是他的重大阻礙,精明狡詐如他,又怎會坐視戰(zhàn)俘營壯大?

秦?zé)o年毫不掩飾的點頭,“是我。”

“你究竟是誰?!”

眼前永遠笑意盎然的男人,身上永遠縈繞著一團霧氣,讓人看不清重重迷霧下他真正的面容。

秦?zé)o年低低一笑,“你還沒有猜出來么?封國的帝都是我的故鄉(xiāng),惠陽的二十萬南方軍全部是我的部下,公子無雙身邊的謝清遠同樣是我的心腹,只是這個心腹派出來太久,只怕快忘記他真正的主人了``````”

明末臉色煞白,“你是君可載!”

秦?zé)o年看著她但笑不語。

明末身體微微晃蕩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居然是傳說中神秘善戰(zhàn)的大皇子君可載!

許多疑問頓時了然。

怪不得他身上有那般熟悉的香味!

怪不得他那么篤定無雙會離開滄州,原來是早已經(jīng)得知惠陽三十萬軍隊群龍無首,無雙必定會趕去主持大局!

怪不得他說,他可以給她軍隊和權(quán)勢!甚至可以扶植她登上王位!

原來他手中,果真有可以左右整個局勢的力量!

明末陷入震驚中回不過神來,一直油嘴滑舌,舉止輕浮的秦?zé)o年,居然是傳說中的君可載!

“謝清遠是你的部下,那么滄州今日突然出現(xiàn)的援軍,是謝清遠調(diào)過去的?”她愣愣的問道。

“應(yīng)該不會錯,清遠被派出來太久了,越來越不知輕重,我給他的信物,只怕成了調(diào)動南方軍的兵符。不過說起來我也是在這里滯留太久了,我的那些部下只怕脖子都等長了。”秦?zé)o年微微笑道。

“你進入西丹軍營來的目的是什么?”

“要找一個合作的伙伴,還是我親自來比較好,只是,這個伙伴最終還是讓我失望了。”秦?zé)o年輕嘆一口氣。

“難道,你真的要摧毀封國的朝廷?”明末不敢置信的出聲。

“緒王爺和熒陽公主那幫人想必你也不用我多說,當(dāng)年炮制罪名迫害明復(fù)淵,逼我放棄儲君之位遠赴滇南,如今又羅織罪名奪去你的兵權(quán),將公子無雙困在滄州,種種行為,都昭告世人一個事實``````”秦?zé)o年薄唇微抿,輕聲吐出幾個字,“他們,實在是一幫蠢材。”

“所以,你就要勾搭慕顏赤,將西丹蠻子引進東陵原,繼而惹得封國境內(nèi)戰(zhàn)火紛飛,生靈涂炭?!”明末拔高了聲音。

“有何不可?這樣既消耗了慕顏赤的實力,又能夠撼動封國精銳京都軍,在我看來是再好不過的辦法。”

“那封國百萬蒼生呢?西北三十萬邊防軍的性命呢?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計劃失敗,封國人就要永遠的被西丹人踩在腳下,永遠的被蠻子奴役虐待?!”明末怒吼出聲,為了自己的野心,犧牲諸多人的性命,和該死的慕顏赤有什么區(qū)別?!

“亂世既然已經(jīng)拉開序幕,就要有人用鐵血手腕迅速的結(jié)束,否則,被毀掉的遠不止你目前所能看到的。”秦?zé)o年聲音平緩卻鏗鏘有力。

明末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只是瞪視著他。

秦?zé)o年微微一笑,絕色的面容上又恢復(fù)平日的淡然,“好了,慕顏赤不是要回國么?我的計劃已經(jīng)失敗了,這樣你可安心了?”輕柔的語氣仿佛在哄自己疼愛的小孩,讓明末一陣不適。

她勉強定了定神,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突然一陣窘迫。

既然他是大皇子,那么身為封國臣子的她,是否應(yīng)當(dāng)向他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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