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現,天邊的霞光如同畫筆,輕輕點染云層,暈開一抹橙紅與淺紫。清風拂過林間,露珠在草葉間微微顫動,反射出細碎的光芒。遠處的山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像一幅淡彩的水墨畫。
一條寬闊的道路上,來往行人已然絡繹不絕。有駕車而行的客商,有徒步而走的平民,也有騎馬而奔的鐵甲兵卒……
一夜的奔走,白風的身體越發虛弱,蒼白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痛楚。一路上咬牙堅持,卻也無法壓制心中對取走自己三滴眉心血的老道的怒火。心中暗罵無數次,卻也敢怒不敢言,讓他憋屈不已。
邋遢老道一路上風淡云輕,神采依舊,似乎有著使不完的精力。一路上對著白風不斷嘲諷:“你一個年輕小伙子,竟然還比不上我一個糟老頭子。是不是以前私生活太過放肆,掏空了身子!”
“嘖嘖,看你長的英俊不凡,沒想到卻是個不中用的家伙!誰家姑娘跟了你,那可遭了老罪。”
……
老道沒一句正形,惹的白風連翻白眼。心中暗罵:“真是為老不尊的老東西,越老越不知羞。”
說的多了,見白風不搭理他。老道自覺無趣,只是獨自飲酒,自言自語:“好酒啊。”
“蘭香院的姑娘們,等著老道,我這就來好好安慰安慰你們!”
……
“果然,這老東西真不是東西!”白風撇嘴。
白風的古怪裝束,引得路人頻頻扭頭凝視,對他指指點點。
“嘿,小伙子看那姑娘正對你笑呢。用不用老道給你說個媒?”
“老家伙,我忍你一路了!”白風忍無可忍,用盡全身力氣,對著老道的屁股就是一腳!
白風算是明白了,這老道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并不會害他性命。可就是這張嘴實在是臭不可聞。
老道身后仿佛長了眼睛,屁股一扭,輕松躲開白風的偷襲。反倒是白風,一個重心不穩,成了滾地葫蘆,更加狼狽不堪。
“哈哈!”
老道頭也不回,大笑著晃晃悠悠繼續走著。
灰頭土臉的白風爬起來,吐出嘴里的沙子,罵罵咧咧的遠遠跟在老道身后。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也只能這么做了!
又走了沒多久,路邊逐漸出現了幾座低矮的房屋,青煙裊裊,時不時有幼童在路上打鬧……
隨著越來越多的房屋出現,行人也越來越多,一個不小的城鎮也隨之出現在了白風眼前。
“清風鎮!”路旁的一顆巨石上刻著三個大字,筆走龍蛇,氣勢磅礴。
“竟然是小篆!”
白風看著石頭上的字體,怔怔出神。心中震撼:“這個世界的字體竟然是小篆。”
“還走不走了?老道我快餓死了。”
老道不滿的催促,伸手用力拉了一下白風。白風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白風回過神來,并未出現對老道行為的不滿,反而問道:“這種字體很常見嗎?”
“廢話,小孩子都會。”老道隨口回答。
說完拉著白風就朝一個方向走去,白風此刻頭腦暈暈乎乎,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地球上的小篆會是這個世界的字體,這兩者之間又有什么聯系?
————
鼻尖傳來的陣陣香氣,白風肚子傳來劇烈抗議。這才讓白風清醒過來,抬頭看去,不知何時,老道已經帶著他來到一家客棧門前。
“呦,道爺,您可好久沒光顧我們小店了!”一個迎客小廝恭敬的朝著老道躬身招呼。
“嘿嘿!道爺我可是忙得很。老樣子,上兩份,快點啊!老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辦。”
“好嘞!您請!”
眾人恭敬讓白風有些錯愕,他有些不明白,這不知羞恥的家伙是怎么讓人這么恭敬的。
老道笑著點頭,十分熟練的走了進去,找到一個不大的包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白風緊隨其后,坐在了老道對面。
小斯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功夫,就將飯菜端了上來。
兩壺酒,兩只燒雞,兩份熱面,還有幾盤素菜!
看起來很是簡單,吃起來味道卻絲毫不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風覺得,比他曾經吃過的飯菜都要更加可口。
兩人風卷殘云,大快朵頤。兩壺酒,自是都進了老道腹中。
“嗝——”
老道打著酒嗝,意猶未盡的啃完一個雞屁股:“真是舒服!”
白夜此時總算感覺自己是個人了,說來奇怪,這時候的他有種說不出舒服,渾身疲憊感一掃而空。
“跟著老道我沒虧待你吧?有酒有肉。”
白夜無語,救命之恩的感激,一晚上已經讓老道消磨殆盡。
“昨晚那個飛僵最后怎么樣了?”白夜不知從何開口,于是問起昨晚的事!他也想知道,那個飛僵最后的結局如何。畢竟那說起來也和自己有些關系。
“嘿,我不是說了嗎,塵歸塵,土歸土。那自然是煙消云散唄。”
老道從牙縫摳出一塊雞肉,又重新塞進嘴里,砸吧砸吧嘴,不咸不淡的說道。
“煙消云散?”白夜不明所以。
“笨蛋!”老道不滿的罵完,又繼續說道:“僵尸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更不在五行中,想要徹底滅殺只能讓他的軀體徹底湮滅。”
老道似乎有意解釋:“他和妖,鬼,不一樣。生靈有魂,魂滅命隕。而僵尸本就是死物,只要毀掉軀體,他就再無威脅。”
白風聽到妖鬼有魂,身軀一震:“這里難道還有妖怪鬼物?”
“嘁!瞧你那點出息,是個人都知道!”老道恥笑一聲“大道之下,生靈無數。妖有妖道,鬼有鬼道。追求更高的境界,也只為超脫。殊不知一切盡在道中!他們各自修行,一般不會危害凡塵。不過凡事都有例外,為禍一方的也不在少數,其中有人,有妖,也有鬼,就連那非人非妖非鬼的僵尸也會插上一腳。呵呵,這就是道啊!”
老道越說越起勁,似乎勾起不少思緒,竟然還感嘆起來了!
這一切聽得白風如癡如醉,想不到地球上傳聞中的東西在這里,竟然真實存在,而他又從地球來到這里,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存在著某種聯系,只是現在的他無法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