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洛聽了這話想了想今日好像沒有夫子的課,于是蘇洛洛決定去看看。
“蘇洛洛!”
一到長街,就聽見一個少年隔著大老遠大聲囔囔,蘇洛洛回頭一看果然又是顧弈這廝,便停下等他。
“顧大爺!”
他們二人尋了個街邊小攤坐下來,要了兩碗餛飩。
蘇洛洛與尋常一般百無聊賴地吃著餛飩,等著顧弈主動開口。
可對面的少年愁眉不展,沒有像往常一般拉著蘇洛洛扯天說地,看來是有什么心事。
蘇洛洛開口詢問原因,顧弈就這般……這般……說了起來。
蘇洛洛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什么?你要成婚了?”
顧弈有些無語,“不是我要成婚,是我爹要我成婚!”
“我爹說我整日在家無所事事吃白飯,讓我趕緊分家出去自立門戶。”
顧弈喝了口茶繼續道:“我原以為他開玩笑呢,結果今早就拿了一些畫像讓我相看。”
顧弈說完這話,回憶著早上的事。
顧父生氣指著顧弈,“再這么胡作非為無所事事,就滾出我的家門!”
小廝見顧弈沒反應,輕輕推了推一旁站著的顧弈,“少爺,老爺說您呢。”
顧弈還是沒有反應,顧父氣得拍桌,“都快及冠了還不學好,天天在外鬼混,把你的被褥扔去長街讓你在哪里安家好了!”
顧弈還是沒有反應,小廝又推了推顧弈,“少爺,老爺說您呢。”
顧弈心煩,抬眼看了眼顧父抬腿就走,顧父大怒指著顧弈的背影,“讓那個往外跑的不孝子給我滾回來!”
小廝聽了這話立馬跑著追了出去,“少爺!老爺說叫你回去!”
坐在一旁的親戚大娘捂嘴笑道:“瞧你說的,這事還不簡單,如果有個知心的小姐能管得住他,他就不會再有心思日日去找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
于是……
被逮回來的顧弈坐在書案前,顧父指著這些畫像對顧弈說道:“不許再出去!今日你必須給我把這些畫像看完!你要是看上中意的,老子替你去下聘!”
顧弈回憶到此只覺一身惡寒,還擦了擦自己的兩肩,“那些畫像里有小姐,有貴女,我爹說他最中意的便是家財萬貫的趙寡婦,讓我自行備好聘禮,擇日準備去提親。”
趙寡婦是京都出了名的富商遺孀。
年輕時因行內姻親嫁去比她還大十歲的丈夫,丈夫去世后便在后宅養了一大群二十一上下的美男子,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蘇洛洛的注意點完全偏離,“家財萬貫……嗯…夜夜笙歌……”
蘇洛洛認真地摸著下巴,“你兄弟我也覺得可以。”
顧弈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蘇洛洛,“你你你!趙寡婦今年就要過六十大壽了!我才十七歲啊!”
蘇洛洛望著顧弈心想:哦~原來你十七啊……
蘇洛洛做了個柯南專屬“呵呵”表情。
“況且別說趙寡婦了,我還沒有與什么小姐兩情相悅,就算娶了人家,也只會耽誤人家良家女子。”
顧弈看你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把手搭在你的肩上使勁搖晃,“怎么辦啊蘇洛洛!”
蘇洛洛感覺腦漿都要被搖勻了,連忙伸手阻止,“停停停!”
顧弈停下搖晃,蘇洛洛拉開顧弈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無情嘲笑道:“還能怎么辦?我只能恭喜顧兄文定之喜了。”
顧弈神情茫然了一瞬,隨即有些生氣,“蘇洛洛你什么意思!”
蘇洛洛故作無奈攤攤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能違背?”
兩碗餛飩上桌,蘇洛洛還在等著他開口說上幾句,卻只見他泄了氣似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來這小子是真的在為這件事發愁。
“好了好了顧兄,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蘇洛洛把手搭在他肩上安慰道:“想點好的,你這廝正好也是趙寡婦喜歡的類型,就算她院里都是鶯鶯燕燕,就憑你這歲數這樣貌都能爭個頭寵,而且現要六十,她逝后你把她那些鶯鶯燕燕全打發了,那家財萬貫不都是你的了嗎?有什么不好?”
顧弈視死如歸般委屈望向蘇洛洛,“你在嘲笑我是不是?”
蘇洛洛“啊嘞”了一瞬。
顧弈表現得更傷心了。
蘇洛洛拍了拍顧弈的肩,“別難過顧兄,想開一點。”
“依小爺看你這相貌生得也是上等,能看上你的小姐應該也是有的。”
顧弈聽了蘇洛洛這話低下頭去,“我也不喜歡小姐……”
顧弈這句話讓蘇洛洛有些懵,“難不成給你找美男子?”
顧弈只是抿唇不語,蘇洛洛有些石化,“不是,顧兄你是斷袖?”
顧弈抬頭瞪了眼蘇洛洛懟回去,“你才是斷袖!你全家都是斷袖!”
蘇洛洛:……???
蘇洛洛扶了扶額問道:“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顧弈被蘇洛洛問得一時卡殼,“我喜歡的人……成親這種事,當然是要認識多年,情投意合,理解我,趣味相同,才可讓對方托付一生。”
隨后顧弈的聲音變小,低下頭去,“我與那些小姐從未相識,怎么能……”
蘇洛洛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原來你是嫌趙寡婦與你相識時間短了啊~”
顧弈:……???!!!
顧弈瞬間炸毛,“蘇洛洛你大爺!”
蘇洛洛乖乖住了嘴。
顧弈一臉倔強,“反正我不會被媒人綁去成親的!”
蘇洛洛在一旁為他鼓掌,“好,好……真有志向啊,顧大爺。”
顧弈:???……
吃完餛飩后你們在路口分別,相反方向的道路,顧弈回頭看向蘇洛洛的背影,小聲嘟囔:“蘇洛洛,你是笨蛋嗎……”
蘇洛洛回到府中,蘇洛洛往書房方向走去準備找蘇盛舟。
蘇洛洛來到書房看里面沒人,便躺在書房小憩。
過了片刻,睡意朦朧間聽見院中響起吱吱呀呀的彈琴聲。
那琴聲孤苦怨直,哀轉久絕,像錚錚鐵骨,像久年不破的鑼鼓,一時睡意都沒了。
蘇洛洛走到窗邊向外看去,原來是三妹和四妹在院中學琴。
蘇沁手中拿著琴扎有些哀怨和懵懂,“娘,我們為什么每日都要學琴啊?”
韻姨娘故作惱怒道:“說什么胡話呢!學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