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懸賞布告貼出后,星海大陸掀起了滔天熱議。短短五天帝國的都城就匯集了一批奇人異士。大巫師親自選拔了帝國的最為強悍的一批人,玄帝顓頊親自接見了他們。
“我的兒郎們啊,你們的寶劍曾為帝國開疆拓土鎮壓四方,昔日的功勞我從未忘切,也給了你們賞賜。”
“可如今誰能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子,我已風燭殘年,幼女自小喪母,她的母親也是…。”提起傷心往事,玄帝老淚縱橫,攤著雙手,望向最為器重的幾個帝國將軍。
“陛下,為您解憂,萬死不辭”
“即使九死一生,也在所不惜。我西土勇武冠絕天下,請相信我等。”西土公爵姬長明率先表態,并鞠躬致意。他一改婚宴上的戾氣,一副掩飾不住的歡快模樣。
同時拿眼瞟了瞟交了霉運的紫薇圣君,歪著腦袋神氣極了。這么幾天終于如釋重負,心里早都樂開了花,果然啊,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我西土,戰馬。快刀,放眼天下,誰人可擋?”
“你西土人,個個膘肥體壯,倒是人盡皆知,戰斗力嘛,不敢恭維”冷不丁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你他……誰?誰大放厥詞?找死是不是?”姬長明面露不悅之色。
“還有我,公主殿下是…我…”東郡世子雙手抱拳,不滿的瞥了一眼姬長明。
“哦?你西土勇武冠絕天下,在燕子關下屢敗屢戰,牧羊人的馬鞭還沒把你抽醒嗎?”王凌冷哼一聲。
“你放肆……”一年以來,西土公爵姬長明作為先鋒,本來想著去搶功勞的,沒成想,屢戰屢敗,被北邙帝國打的丟盔棄甲,最后還是紫薇圣君的收拾的殘局,這會兒又被人揭了老底,頓時惱羞成怒了。
“你剛說什么?你東郡一幫娘娘腔也嫌棄上勞資了?我西土起碼也是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就憑你有資格嫌棄勞資?”
“你嚎什么?我是說,公主殿下是我們陛下的愛女,作為臣子我等必赴湯蹈火,為陛下排憂解難,我東土修士怕過誰?”一時興奮,王凌差點脫口而出,說出了內心隱秘的盤算。
“尸山血海爬出來?可笑至極,你不如說你是被人從尸山血海里撈出來…我倒敬你三分坦誠!”
這個飄飄若仙的世子是個情場高手,常年被家族委以重任,一直主修家族孽海決,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又兼儀容俊美,是天元帝國內無數少女的偶像人物。
“你東郡好得很,上梁不正下梁歪,是誰拋棄了國家,成就了你一族榮耀,厲害厲害。”姬長明反唇相譏。
“小子,出了邊關,你是想試一試我手中的寶劍鋒利否?”局面有點失控,這兩人開始互揭老底。
與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不同的是,紫薇圣君渾渾噩噩的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
此刻他的心依然痛苦不堪,一直驚魂不定,暗暗的詛咒命運的不公,他朝思暮想的愛人,一朝歡愉,竟生死兩別。
如果未曾得到,或許還能克制住那奔騰如汪洋般的思念。而今,愛神賜下的愛情甜蜜嘗到了,卻轉瞬即逝。冰火兩重天的遭遇讓他如遭雷擊,久久回不過神來。
“二位忠心可嘉,孤心甚悅,不必置氣,不必置氣,本次我們聚在一起,不是為了你們的恩怨,而是…。”
“保不住妻子的廢物,就讓他哀嚎去吧。”玄帝狠狠地盯了一眼,這垂頭喪氣的女婿,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一閃而過。
“你說話啊,別發怵,什么時候了?”有人扯了一把紫薇圣君,并緊張的看向玄帝。
“父皇,還有我,我一定要把悠悠給您救回來,我身死不足惜,望陛下借我一物。”紫薇圣君被一語點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可以”老人微微頷首。
“裂土封王,公主下嫁,百萬之金,這每一項都是潑天富貴,舍我其誰?”來自草原北邙帝國的一個大修士大大咧咧的喊了一嗓子。
眾人細細打量,這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梳著奇怪發辮的人。
“了不得,這是通天道人的門徒蚩龍,傳聞通天道人被北邙請了去,這是他調教出來最為優秀的弟子。”席間有人交頭接耳,小聲嘀咕。
“哪來的野人?胡咧咧什么?”有人不滿的斥責道。
“玄帝陛下,鄙人看貴邦延攬天下奇才,以解君憂。這就是待客之道?”蚩龍噌得站起身,一把掀翻身前的酒桌。
“不得放肆,今日來此,都是陛下的貴客,誰若再大放厥詞,污蔑客人,驚擾陛下,以大不敬論處!”宮廷近衛身著雪亮的鎧甲,拔刀向前。
“時間緊迫,我看你等不必逞口舌之快,明日起,七天為限,救活公主殿下最為要緊,錯過了這段時間公主殿下就危險了。”大巫師咳嗽了一聲,邊說邊拱手看向玄帝。
此刻眾人心里各懷心思。東郡世子王凌知道,大河流域東部裂土分王意味著啥?遙想當年,他的祖上備受人皇器重,起傾國之師東征,雖然擊退了東海部落。也導致一代人皇隕落在了皇都。
該族于當朝有功,于前朝有罪,祖上也因此郁郁而終。子孫后代襲祖萌,一直被本朝委以重任,然,始終名不正言不順。這次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可以讓東郡扶搖直上九萬里,一發沖天。
一旦這天大的機緣被別人奪取,會讓東郡陷入進退失據的窘境。
草原上的北邙帝國一直虎視眈眈,想要扣關南下,這次他們定然不會錯失這個良機,一旦讓他們染指大河流域,草原上的鐵騎隨時有橫掃天下之勢。
“既然陛下已許下宏愿,我等自當奉命行事,不可延誤啊!”西土公爵姬長明率先開口了。
他們時代鎮守西域,一直想染指大河流域東部,更想聽第一的岐山鳳鳴,東出一直是家族的使命。對于此次玄帝的征召更是異常的熱情。
“廢物,都是一群廢話,婆婆媽媽的,我看玄帝陛下只管為我等踐行吧”蚩龍大聲喊。
“這人真沒禮數,大吵大鬧的”有人嘀咕了一句。
“上次,貴邦公主大婚,未曾趕上,陛下再以同樣的規格擺幾桌吧”這個草原的蠻子依然我行我素的,看來是真餓了。
“野人,真是野人,與他為伍,真是羞恥”有人扯著嗓子又喊了一句
“放肆,夠了。”
“兒郎們,酒肉管夠,但不是今日,你等速速準備吧。”老人嘆了口氣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在一片推推搡搡中人群漸漸散去。
大河從西土高原綿延而來,肥沃的黃土地滋養了兩岸的無數生靈。也是這片大陸最為富饒之地。
湍急的河流拍打兩岸,一個人佇立在河岸旁。久久不語,一輪明月破空而出,高懸天際,靜靜的打量著這片土地上的悲歡離合。一人一月顯得無比的靜寂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