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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狼與虎與澤心跳之夜?

四只獸圍坐在賈森特地搞來的大一點的桌子,大眼瞪小眼。周圍的食客看著這一幕,有的露出“磕到了”的微妙表情,有的看著德雷克的眼神中帶著遺憾與羨慕,有的和伴侶竊竊私語,只是不知道在說什么,言語中好像提到什么“誰攻誰受”之類的,面色隱約有些泛紅。

德雷克的臉依舊皮笑肉不笑,他掃視著規規矩矩坐好的三人:“理由?”

“吃飯。”x3

“吃飯不能去別的地方去吃飯么?”德雷克不顧另外三獸阻止的目光,將戴在臉上的裝飾眼鏡取了下來。

“保護你防止你被調戲。”“來給你施舍一點小費。”“給你增加一點業績。”

我看就是來搗亂的。“……謝謝你們哈。”這句牙縫里擠出來的。

“來點酒么,小伙子們?”賈森似乎是看到氣氛有些低沉,主動走過來有意無意地問道,“今晚半價。”

半價?德雷克嘴角微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點子,心情都因此舒暢了不少:“那烈郎其管夠——都記在他賬上。”他伸手指了指白澤。

“安?”正在吃著附贈點心的白澤用鼻音表達疑惑。

“烈朗齊?可以。”科恩同樣勾起嘴角,似乎也覺得事情有點有趣。

“我不太會喝啊……”彪焱顯得有點無措,可三比一的投票已經由不得他了。

“當我請你們——敬你們之間感情!”賈森呵呵一笑,轉身離開。

不一會,他帶著一個盛放著數個大玻璃瓶的冰桶回來,也不知道他開的是一家情侶餐廳,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烈酒。“烈郎其,來自北境的一種高度蒸餾酒——科恩殿下應該很熟悉。”說著,賈森又拿來四只大玻璃杯,以及一盤像是膨化食品的零食。

科恩點點頭:“這種酒在我們北境算是一種,呃,抗寒用品。天氣冷的時候,這酒能一定程度上抵御寒風——不過我們摩羅根家族不怎么用,我們是被‘燈塔’賜福的家族,不被嚴冬所傷。”

“也就是說你能喝不少咯?”德雷克的關注點依然清奇。

“那必須的。”

一個小時后。

科恩整個身子都軟下來了,僅靠著下巴抵在桌子上維持身體不滑下去。下半張臉的白色毛發早已經通紅一片;青藍色的眼睛無聚焦地放大,似乎是在看桌對面的德雷克;覆蓋絨毛的耳朵無力地垂下,嘴巴微微張開,舌頭也半吐出來。

“才幾杯就醉啊~這個科恩真的太遜了~”白澤看著變成一灘的科恩,嘴角差點咧到腦后,他伸出爪子,點著科恩的鼻子。即便舌頭捋不直,說話大舌頭,他還是要挑逗面前的灰狼,“你不是說能喝嘛,安?怎么現在跟地毯一樣?好乖的小狗狗~叫主人,叫主人~哦喲哦喲,白澤主人在這里哦~”

科恩在酒精作用下反應遲鈍,隔了老半天才張嘴想咬白澤的手指,被白澤輕易躲開。

白澤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向科恩挑釁,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早就已經和頭上的角一樣紅,而象征白澤一族的他的晶角上,則掛著自己的外套——他喝醉后嫌熱就脫掉了外套。醉酒之人的思路總是具有創造性的——由于沒地方放便干脆把自己的角當成衣架,頂在了頭上。

拋開不雅言語和凌亂不堪的衣物,白澤確實算是勝利者。

“你很牛嗎?”科恩勉強恢復了神志,伸出自己仿佛變成液體的爪子去桌子上拿酒瓶,“來啊,衣服架子,我灌不倒你——”

“主人奉陪~”

德雷克看著桌子對面又開始第二輪比試的耍酒瘋的兩獸,默默維持著手機的錄像。邊記錄的同時,他看向另一側的彪焱。

彪焱的狀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現在整個頭都幾乎是紅色的,不像旁邊兩獸一樣癲狂。目光渙散,舌頭時不時舔飲著杯中的烈郎其,每舔一口耳朵和身體都會微微顫抖一下,跟吸食了貓薄荷一樣。“你們倆鬧麻了,這,這,這就不行了?讓別人看笑話……”

列朗齊這種烈酒不同于一般的高度酒精飲料,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工序,它的酒精味很淡:明明是四十多度,嘗起來卻和十幾度的酒水相似。因此即使是很少飲酒之人也能輕松入口。不過這就導致烈郎其很容易喝多——入口甘甜醇厚,帶有大麥和北境特產的烈果香氣,回口略微有一點辣;其次是因為烈郎其的酒精主要作用在后勁——喝兩杯毫無感覺,一小時后不省人事是常有的。北境之地的人們往往都是無意識喝了很多,酒勁上涌后便老實了。

白澤和科恩喝了五杯,彪焱喝了四杯,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德雷克放下空掉的第五杯,感受到燥熱起來的身體,他揉了揉眼睛,伸手解開領口的蝴蝶結和襯衫紐扣。

三獸死死盯著這一幕,均是喉結滾動,發出響亮的吞咽口水聲音。

無語了……德雷克撇了撇嘴。

莫名地,他并不討厭這樣。看著眼前吵吵鬧鬧的場景,眼神恍惚了一下,內心突然涌出一股酸楚:曾經,我也有很多這樣的朋友……但是卻……

德雷克默默倒出了第七杯酒,仰頭一口氣喝完。明明不那么辣口的酒,此刻在莫名上涌的異鄉異客之感下卻格外滾燙。

德雷克想到了很多,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是不想,而是沒法說出來……一滴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流下,順著臉頰的毛發滑落。原本吵嚷的酒桌似乎安靜了下來。

德雷克吸了吸鼻子,用爪尖悄悄擦拭掉眼角的液體。他不是那么天真幼稚的人,無法逆轉的事情就盡可能不去想。雖然是異鄉異客,但我好像……并不孤獨。撇了一眼悄悄靠過來的三獸,德雷克搖搖腦袋。清醒一下后,收起情緒站起身。

他把爪子探到彪焱臉前,伸出兩根手指。“看看這是幾?”

彪焱像是看到了什么美食,張口含住了德雷克探來的爪子,帶有細小倒刺的舌頭舔舐著德雷克的肉墊,又癢又麻。他含糊不清地回答:“唔嗚……似六……嘿嘿嘿隔……棒布棒?快夸窩……唔嗚嗚……”

嗯……德雷克抽出手,揉了兩下彪焱嬰兒肥的紅熱臉頰,順便擦掉了留在爪子上的口水。

接下來是在地上的兩獸。他揭開頂在白澤角上的外套。白澤扶著椅子直起上半身,瞇了瞇已經有些不聽使喚的眼,對了幾次焦才勉強看清面前的家伙:“哦喲,好俊的車座子!快來,叫主人~”這么說著,他試圖抬起手去捏德雷克的嘴筒子,可手臂無力,剛剛抬起又軟綿綿地滑下去。白澤依舊大著舌頭,而且病情加重——語調都有點跑偏。

嗯……德雷克把外套塞進白澤的嘴,阻擋了噪音的產生。

科恩已經完全成為一灘液體,側臥在地板,尾巴無力地纏在腿上。“能起來不?”德雷克試著拽了拽科恩,可他就像一張軟趴趴的毛毯一樣,這邊拽起,那邊又倒了下去。而且不知道是他本人就是這樣還是由于酒水作用,科恩灰白相間的身體摸起來就像棉花糖一樣軟彈,讓德雷克忍不住偷偷揉搓起來。

“嗚嗚嗚……”科恩已經喪失了語言功能,只能從鼻腔里發出一陣嚶嚶聲。不過看他的樣子一個不討厭德雷克的撫摸。

嗯……德雷克站起身體,掃視一圈:變毛毯的狼,流口水的虎,含外套的澤……

到吧臺巡視一圈,賈森居然很“湊巧”地不在,這更讓他覺得心累。

沒辦法,他只能重新回到桌子邊。自己承擔起運送三獸的職責。

“回去了回去了。”他最先來到體格和自己差不多的科恩邊上。科恩依舊在嚶嚶叫喚,德雷克背對科恩,抓起他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脖子上,兩腿箍住自己腰。“抓穩了啊。”他低聲對肩膀上的狼腦袋說。狼腦袋嗯嘰一聲,往里蹭了蹭,算是答復。

感受到科恩在用力后,德雷克也慢慢發力,將他背在自己背后。德雷克的身體肌肉份量也是挺可觀的,而科恩也不算重,因此這對他不算很大的壓力。

科恩像是樹懶,四肢并用掛在德雷克的身后。確保他能安穩地趴在自己背上后,德雷克走到還在啃著自己外套的白澤面前,伸出兩只手將他從地上環抱起來。由于白澤的體格小,重量輕一點,德雷克得以有余力處理最大的那只。白澤被單手橫抱在懷里,嘴里依舊塞著外套

酒勁完全上涌,本被德雷克半扶著勉強行走的彪焱同樣有變成毛毯的趨勢,虎頭一歪,占據了德雷克肩膀上另一側的空間。壓力以及熾熱的氣息一齊襲來。

哎呦我……德雷克嘴角一抽,差點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壓力失衡摔倒。“能好好站著不?”

彪焱耳朵趴在頭上,兩只大眼瞪得滴溜圓,不知道是酒后暴露本性還是裝的,紅藍異瞳透出清澈的愚蠢。虎臉散發著酒氣往德雷克臉上蹭了蹭,像一只求摸的大貓:“嗚……腿軟……”

德雷克盯著肩膀上的虎臉看,虎臉也盯著他看,還又往里蹭。我真……德雷克閉了閉眼,長出一口氣。

“抓穩啊。”德雷克提醒一聲,背上掛一只,肩膀靠一只,懷里擒一只,一步一步走出了木樁葉餐廳。

就這么被三只毛團簇擁著,德雷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樓,不過。打開宿舍門,他將白澤放在他自己的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外套也順手拽了出來。

然后他發現了更大的麻煩。背后的科恩怎么也弄不下來了,他雙手雙腿就和繩索一樣死死地纏著自己。不是喝醉酒了嗎,哪里來的那么大力氣……德雷克將彪焱暫時放在了他自己的床上,然后用雙手扯起背后的科恩。不過怕傷到科恩他不敢用力,而不用力又扯不下來……

無奈,德雷克今晚只能帶著這個掛飾睡覺。然后他又發現被自己臨時放在自己床上的彪焱扶不起來了。

喂……這是我的床!試著搬動,但彪焱沉重的身體毫無反應,顯然是已經徹底入眠。無敵了……德雷克嘆一口氣,不去管他。他自己也喝了不少烈郎其,實在沒精力去管,就這么掛著科恩躺在了床上。

還好學院的床不算小,能躺得下三只獸,就是擠在中間的德雷克遭了罪——彪焱向內側翻了個身,像是抱枕一樣死死將德雷克的右半邊身體壓在身下;左邊的科恩則以懷里的德雷克的左臂為中心,雙腿夾住德雷克的左腿,尾巴纏在德雷克的尾巴上。

感受著已經沒了知覺的身體,以及兩股吹拂著自己臉的熱氣,德雷克心里沒有享受,只有折磨——這可和左擁右抱扯不上半點關系,有的只有發麻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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