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偶剛從重慶回來了,重慶的小吃真是無敵好吃(雖然偶吃了三天跑肚兒跑了三天……),重慶的MM皮膚都水嫩嫩的看著無敵誘人想去掐一把,重慶的天氣又冷又熱的冰火兩重天……嗯嗯,還是強推重慶的小吃,真的好吃啊好吃~~>0<
佳期乖乖的舉起手,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之后才慢吞吞的開口道:“那個,如果我說少奶奶是我的綽號你能相信不?”
回她的是兩枚殺必死牌白眼。
佳期煩惱的抓了抓頭發,她一向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心里藏不住話也弄不來那些彎彎繞的東西,說話也是單刀直入直切要害,不過現在這個狀況,她如果還是實話實說,眼前這個好不容易跟她有化冰跡象的小家伙會不會因此再度暴走哦?
“好吧好吧,只當我點兒背了,”佳期愁眉苦臉的抓了抓頭,“不過你要記得你之前答應過的,十天內一切聽我的,不能隨便發脾氣啊。”
衛央冷冷的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佳期雙眼翻著看向了天花板:“好像、貌似、似乎,嗯,從別人那兒聽回來的哈,有個姓秦的、好像很厲害很了不起的人物來府里告訴老爺說,往我們村子那邊走,找個二月初一的小姑娘娶進門沖喜就能讓你身體好起來,平安康順的長大。所以呢,那么巧的,我們那個村子二月初一出生的就只有我,而我家又那么巧的窮的揭不開鍋了,那我就只好答應到你家來咯?!毖粤T一攤手,做了個莫可奈何的動作。
衛央依舊一臉酷樣的瞪著佳期聽她模糊帶過,眼睛和臉上都看不出有什么情緒波動,佳期提心吊膽的跟他對看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沒生氣吧?”
衛央冷笑一聲之后很干脆的答道:“有,我很生氣?!?
佳期長嘆了口氣,又把自己的頭發往鳥窩造型抓去:“話說你能不能有點八歲小朋友的自覺啊?哪家八歲孩子知道沖喜啊成親啊之類的東西?。颗紶栄b傻一下才會更顯得你可愛咩?!?
衛央的嘴角抽了一下,接著他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佳期一番,爾后才搖頭嘆氣的看向從進來就絲毫不敢吭聲的蕓兒:“我要洗澡。”
蕓兒楞了一下,看到衛央不耐的皺眉了她才慌忙應道:“哦哦,奴婢知道了?!闭f著忙不迭的挽起袖子將一桶一桶的熱水拎起來倒進大浴桶中,亦函也趕緊走了上去幫忙。
……誒?
佳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衛央——就這樣?
“正常人難道在這個時候不該大吼大叫反對包辦婚姻的嗎?或者你應該怒氣沖天的指著我的鼻子讓我滾,再或者你也該撂下狠話說‘我永遠不會承認你的’之類的?。 币郧翱催^的電視里不都是這樣演的?
衛央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佳期,忽而他像發現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兒似得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沖著佳期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此時的佳期還沉浸在永遠像是處于火山爆發邊緣的衛央“居然”沒噴火的奇景中,見他招手,也就游魂似得飄了過去。
“哎喲,你干嗎?”腦門上吃了一記,佳期這才捂著額頭跳了開來。
衛央慢悠悠的將彈過佳期的手指在織錦被單上擦了擦,嫣然一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了我不像個八歲的孩子么?我這不是如你所愿?”
佳期被他噎的啞口無言,心里暗暗咬牙忖道:[腹黑,絕對的腹黑!]
“傻盯著我看干嘛?還不幫我寬衣?呆會兒水涼了你就去燒水去!”衛央的笑容宛如曇花一現,下一刻他又恢復成了之前惡質欠揍小孩的樣子。
總算趕在陽光徹底離開衛央的房間之前幫他洗好了澡。佳期手里拿著一條厚實的巾子使勁兒幫衛央擦著頭發,用力之大似是想要將之前的悶氣全撒在他的頭上。不過也真是虧得衛央這樣都能昏昏欲睡,他的頭隨著佳期的力道忽左忽右的擺動著,洗澡前還清亮有神的大眼此刻已經變得迷蒙了起來,眼皮也漸漸往下沉去。
他的大腦已經提前進入了睡眠的狀態,眼前不停的跳躍著一些畫面。與以往他昏睡時做過的夢不同,這次他的夢里有一個很鮮明的人影:那個人有著微涼的手,輕輕的聲音,以及很淡很淡的藥香。
“娘……”衛央夢囈著叫出這個字,雙眼徹底的合上,帶著羞怯卻歡欣的微笑。
“少官,少官?!奔哑谟X得手上越來越沉,雙手越來越用不上力,艱難的往前探頭看了一眼,看到的正是衛央帶著淺笑沉沉睡去的模樣,“真是的,頭發都還沒干呢。就這么睡著了,要是又感冒了怎么辦?”
嘴上雖然嘀嘀咕咕的念叨著,可佳期還是輕手輕腳的將衛央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從蕓兒手中接過另外一條干的巾子繼續給他擦著頭發。
[這小鬼,也就睡著這會兒才像個孩子。]佳期沖亦函和蕓兒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深深呼了口氣,也在衛央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其實佳期她被衛央唬住了。衛央確實不知道什么是沖喜,什么是嫁娶,他之前之所以那么一疊聲的問誰是少奶奶,是因為在他的記憶里曾經聽過有人這么叫他娘——本來他對他娘親的記憶就少之又少了,所以每一丁點都顯得彌足珍貴。不過即使是衛央自己,對于佳期繼承了代表他記憶中的娘親的稱號——少奶奶一事居然沒有動怒,甚至心里一點兒火氣都沒有冒上來都感到奇怪,叫這丫頭少奶奶不是玷污了這個名號么?可為什么他又覺得別人在這么稱呼她時是那么的順其自然天經地義?他只是在聽到她語無倫次的解釋時覺得很好笑而已。
這是為什么呀……這個問題太難,遠遠超出一個八歲孩子的理解能力,即使這個孩子總是表現出一副少年老成的天才兒童模樣。此刻的他,正在夢中享受著幾乎從未享受過的母愛;夢中的他,依偎在娘親身邊,任由娘親微涼的手拂過他的臉和他的頭。雖然娘親的臉還是被一片蒙蒙白光籠罩著看不太清楚,但這樣就夠了,足以讓他打從心底的笑出來。
“這小子,做什么美夢呢?笑的跟二傻子似得。”佳期喃喃自語著在他臉頰上那個若隱若現的酒窩上戳了一下,摸著他的頭發差不多全干了,她才將他的頭挪到枕頭上,又仔細的替他掖好了被子,然后拿著半干的巾子悄悄離開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