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武清風得到“太初經”已過十年。十年間,他勤修不輟,修為突飛猛進,仿若功法與年齡一般,水到渠成,令旁人望塵莫及。
黃朝京師,此刻彌漫著一片喜慶氣氛,武家府邸燈籠高掛,氣派非凡。
今天是武清風的及笙之日。
武家正堂內,武安全與蕭然并肩而坐,神色莊重又帶著幾分欣慰。
武安全已屆不惑之年,但作為太子太保,其眉目間依舊隱約透著威嚴。
他身著深紫色繡袍,胸前垂著玉佩,腰間束金帶,端坐在正堂主座,如一座穩固的山。
其妻蕭然則是身著縷金大袖長袍,烏發高挽,簪珠點翠,渾身上下透露著貴婦的風韻和溫婉。
武清風站在堂下,身著青色鑲邊刺繡長袍,腰束青玉緞帶,身形挺拔修長,眉目俊朗,明亮的眼眸中透著少年英氣,身姿如松,神態中有些許的恭敬,卻也掩不住一絲內斂的鋒芒。
蕭然牽著兒子的手,滿眼慈愛,語重心長地說道:“清風,今日圣上特意賜宴,你萬不可怠慢。圣上還提了留淑公主的婚事,這對你和武家都是難得的恩寵,切記要學會如何讓公主歡心。”
武清風悶悶不樂道:“可國家邊疆未定,內亂未安,我何以貪得和公主的婚事。”
武安全道:“清風啊,宦場之事,你可方知無人背后支持,便寸步難行,事事難辦,但你若成為駙馬,國戚陳氏自會助你,而你做事也會更方便。”
武清風輕聲道:“我明白了,阿爹。”
蕭然朝外喊道:“孟管家,把那顆琉瀟島送來的珍珠拿來。”
片刻后,孟管家端著一只紫檀木匣子小跑而入,弓著身恭敬遞上。
蕭然接過盒子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如滿月般光滑明亮,她滿意地點點頭,將珍珠遞給武清風。
“今晚記得獻給公主。”蕭然叮囑道。
武清風接過珍珠,鄭重點頭。
武安全則看向坐在下首的女兒武清月,面色略顯憂慮,緩緩說道:“清月,你和太子的婚約….”
話未說完,蕭然輕輕拍了拍丈夫的手背,勸慰道:“安全,太子的婚事非我等可擅自決斷,需待圣上恩準,不可心急。”
武安全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清月已過桃李之年,若婚約作廢,豈不是耽誤了清月?”
武清月抬起頭,眉目如畫,神態自若。她身著橙紅色長紗裙,搭配玫紅錦緞小襖,妝容精致,梅花點妝更顯秀雅嫵媚。
她緩緩開口:“阿爹,阿娘,圣上許下的婚約,我們怎能多言?況且,太子身份尊貴,若有變數,自有天意。”
聽聞此話,武安全面露欣慰,卻又掩不住憂思。
武清風卻冷哼一聲:“哼,我姊姊如此貌美,才華更是無人能及,怎會愁嫁?何況太子已有太子妃,我姊姊若成昭容,又有何顏面?”
武清月抿嘴一笑,輕聲道:“清風,不得胡言。”
夜幕降臨,大明宮內燭光搖曳,宮燈輝煌,整個殿宇猶如白晝。席間,酒香馥郁,群臣環坐。
德皇高居龍椅之上,身著金黃色龍袍,神態威嚴中透著幾分喜悅。他身旁的秀容皇后雍容華貴,一襲鳳袍襯得她氣質卓然,端坐如蓮。
宴席進行過半,德皇清了清嗓子,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他環視群臣,語氣緩緩道:“今日設宴,朕有三件喜事。其一,是為慶祝黃朝繁榮昌盛;其二,是為清風賜宴及笙;其三——”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將目光投向武清風,朗聲道:
“朕決定,將朕的愛女顏婉許配給武家英才武清風!”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秀容皇后微微一笑,溫聲道:“武清風年方十五,才情出眾,與顏婉確為天作之合。”
武清風聞言,內心雖無波瀾,但父親武安全在一旁忙遞眼色。
他會意,連忙上前幾步,跪地謝恩:“微臣武清風,叩謝圣上隆總。”
秀容皇后身旁的李顏婉聽到婚約被賜,臉頰泛起一抹紅暈,羞怯地低頭偷看武清風,又迅速垂下眼簾。
她身著華麗公主禮服,發飾精美,整個人宛若春日桃花。
她蓮步輕移走上前,伸手接過武清風獻上的珍珠,輕聲喚道:“武清風。”
“公主殿下。”武清風神色平靜,微微抬眼回應。
李顏婉低眉垂眼,指尖微微顫動,似無意般輕觸了武清風的手,便匆匆轉身回座,心跳卻已亂了節奏。
德皇見此情景,滿意地撫須笑道:“清風果然是青年才俊。”
這時,武安全從座位起身,肅然跪下,道:“微臣有事奏請。”
德皇:“愛卿請講。”
武安全:“犬子今已及笙,微臣請奏圣上,讓犬子前往塞北繼先父遺志,為我黃朝效力。”
德皇沉吟片刻、道:“忠義侯為國捐軀、朕心甚念,只是清風剛得婚約,若送他去塞北,這婚約豈非成了兒戲?”
此時,內侍總管溫弼全上前一步,笑著稟道:“圣上,臣有一策。”
德皇有些好奇,道:“說來聽聽。”
溫弼全:“圣上何不設一場比武,挑選武藝、軍法、射術出眾者赴塞北?若清風獲勝,便于婚后前往,不失公平。”
德皇大笑道:“好!如此甚妙,便讓清風一展才華!”
眾臣聞言紛紛稱是,武安全與武清風叩謝道:“謝圣上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