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色的大樓
- 我被騙去緬北的那些年
- 火車停下啦
- 2026字
- 2024-12-21 01:43:55
我頓時愣住了,心跳突然加速,腦袋一片空白,眼前的場景讓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空氣似乎變得沉重,房間里的嘈雜聲瞬間消失,我只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張杰似乎并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他低著頭,表情麻木,眼神沒有焦距,仿佛已經不再關心周圍的任何事物。針管里的藥液緩慢流動,毫無任何掩飾地注入他的體內。
“你從哪里搞到這東西的?”我有些疑惑,突然開口道。
張杰道:“就在這園區里啊。”
我忍不住輕輕皺眉,心中突然涌起一種莫名的不安。
張杰注視著我,見我沉默,似乎以為我在猶豫什么,便緩緩繼續說道:
“你不信也沒關系,反正你也慢慢會知道的。”張杰的眼神里透著一種疲憊,卻又帶著幾分看透一切的冷漠,道:“園區中央那棟黑色的大樓,它就像是這里的心臟,所有東西都和它有關系。那些高層,說到底就是在玩這個游戲。”
他頓了頓,低聲補充道:“只要你有錢,你什么都能找到,想要什么都能搞到。”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窗外。
外面是黑漆漆的夜空,園區里那棟高聳入云的黑色大樓在夜色中顯得異常陰森。
我聽完張杰的話,心中不禁一陣沉重。
那棟黑色的大樓,在園區的中央,高聳入云,外表漆黑如墨,給人一種無比壓迫的感覺。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孤島,孤立于整個園區,周圍總是被濃霧包圍。那些巨大的玻璃窗如同暗夜中的瞳孔,空洞、冰冷,透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剛被帶到這里的那天,經理劉杰曾不止一次警告我,絕對不能靠近那棟大樓。他當時的語氣異常嚴肅,仿佛那棟大樓不僅僅是園區的辦公中心,更是某種禁地,那里是他們的核心,是只有少數高層才能接觸到的地方。
那時我還沒搞清楚這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心中只是覺得這棟大樓像是園區的心臟,充滿了危險。
而現在,張杰的描述讓我恍若隔世——這棟大樓不只是園區的象征,它更像是一個充滿黑暗交易的中心,隱藏著那些我無法觸及的骯臟秘密。
張杰見我不說話,似乎想說點什么安慰我,但最終他只是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知道嗎?這里的人,都是一個個的螻蟻,拼命地為園區工作,可沒人能真正離開。你沒看見那棟樓嗎?它不只是象征著園區的權力,它其實也是一種控制。每一個高層都能從里面得到想要的一切,但如果你沒有資格,連它的影子都無法接觸到。”
我知道張杰說的這些,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園區里的腐化與墮落,早已滲透到每個角落,連最底層的我們,都能從中感受到無盡的壓迫與誘惑。
“但是。”張杰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道:“你別以為那些人過得多好。其實,他們也都只是一些走得更遠的螞蟻,做著比我們更加骯臟的事。你看那棟樓,越高的樓層,可能表面上越光鮮,實際上背后背負的壓力和交易也越大。每一筆交易,都得用鮮血和代價去交換。”
我忍不住想起了昨天那群被帶進來,試圖用錢贖回自由的新人。那些人為了逃離這個地方,愿意支付高額的贖金,卻依然無法逃脫他們的命運。
而張杰的話更是讓我意識到,或許這里的每一個人,不管是員工還是高層,都是棋盤上的一顆顆棋子,彼此之間的競爭與交換,充斥著這片骯臟的樂園。
“你還年輕,別像我一樣太早就放棄了。”張杰忽然笑了笑,眼中卻有種難以掩飾的滄桑感,道:“園區的這些東西,你不需要太多去接觸。你只要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我點了點頭,心里雖然明白,活下去不僅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那個曾經勇敢反抗過的趙陽,那個因為想要逃離這個地獄而付出生命代價的兄弟。
“不過你也別太大意。”張杰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淡淡的道:“園區中央那棟大樓,你最好不要去碰,尤其是那里的人。如果你有機會接觸到那些高層,千萬不要以為自己能安全。”
他看了看我,低聲道:“因為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敢反抗的人。你不是傻子,應該知道該怎么做。”
我和張杰聊著時,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沉悶,所有的談話聲都在這一刻變得有些模糊。就在我腦海里盤旋著關于園區那些骯臟交易的思緒時。
突然,一名安保人員走了進來。
這位安保的眼神很冷,渾身散發著一股威壓,他沒有多說什么,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掃視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楊梅身上。
楊梅坐在角落,低著頭,眼睛里仿佛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她一直沉默,像是與這個世界隔絕了所有的聯系。看到那名安保人員的眼神,她沒有絲毫猶豫,慢慢起身,像個木偶一樣,低著頭跟著那名安保人員走了出去。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聲音,仿佛一切都在無聲的約定下進行。
楊梅的步伐緩慢,卻沒有絲毫掙扎,仿佛她早已習慣了這種局面。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一瞬,我注意到她微微縮著脖子,像是試圖讓自己融入周圍的環境中,避免引起任何注意。
“她又被帶走了。”張杰低聲說道,眼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道:“這女人已經不止一次被帶走了。每次都是安保人員來叫她,估計是被叫去開火車。”
“她為什么不反抗?”聞言,我不由自主地問道,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道。
張杰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知道的,這園區里的規則,誰能忍受,就能活下去。像楊梅那種,不管她是自愿的還是被逼的,都只能順從。她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可以隨時被替換的工具。她拿什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