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的力量在右臂纏繞,異種吸收了銘文的力量后沒有想象中的暴動。
而是逐漸的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睡。
張道寧也不多想,任由它自由發(fā)揮。
他看向眼下的眾人,衣衫襤褸,傷痕累累,縱橫交錯的血痕觸目驚心,可想而知在他下去后戰(zhàn)況有多激烈,這幾個凡人竟擋住了異端的攻勢,只是代價也十分巨大。
“走...老子一刻也不想呆了。”
“媽的,終于算是結束了。”
幾人如釋重負,精神和肉體都已瀕臨極限,他們只想躺下好好休息一番,但眼下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幾人有這個機會。
眾人都心如明鏡,沈煉那邊一旦落敗,那么今日眾人插翅難逃。
張道寧此時也將沈煉給與的破局瓷拿了出來,這是一個十分精致的瓷器娃娃。
握在手里十分溫潤。
“這玩意兒咋用?”周勝帶著幾分焦急問道。
張道寧將它握在手里,忽然眼里多了一條細長的金色細線,細線不斷往前延伸,仿佛引導著眾人走向生路。
“跟我來。”張道寧連忙跟隨著金線的指引。
眾人喜出望外的急忙跟上,一想到馬上就要逃出生天,甚至有人大笑起來。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岔路口,相較于一路走來那濃郁得化不開的詭異血氣,此處血氣明顯要弱了很多。
“應該就是這里了。”張道寧環(huán)顧四周,四面環(huán)墻,沒有任何通路,但是金線的指引最后在這里結束。
“砸碎它是不是咱就可以出去了。”周勝喜出望外。
張道寧頷首,心中竟不免擔心了起沈煉,一想到這樣的好人可能慘死在這里竟泛起些許同情。
但眼下那片戰(zhàn)場已經(jīng)被堵死,想支援都沒有辦法,只能祈求他能勝利歸來了。
就當張道寧即將弄碎這顆瓷娃時,一道猛烈的拳風呼嘯砸來,張道寧反應迅速,躲開了這道攻擊,成功護住了這瓷娃。
“誰!?”
前方的長廊深處,一道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仿若重錘擊鼓,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微微顫動,那聲響撼在眾人的心臟上,讓人心跳陡然加速。
“沒想到你們這群老鼠...還真解決了小鬼們的源頭,我真為你們感到自豪,是誰做到的。”陳奎的聲音聲音仿若夜梟鳴叫,它自陰影中走出,身上布滿了血流如注的傷口,模樣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但眼里的輕佻和暴虐不加掩飾的盯著眾人,又有些疑惑地說道:“我尋思你們這里面也沒有異人啊,簡直是見鬼了。”
“但是不重要,你們都得死。”陳奎舔舐著唇齒,眼里的貪婪宛若野獸,“差點就讓你們逃出生天了,絕望吧,難受吧,男人哭吧不是罪。”
眾人聞言,頓時呼吸一滯,巨大的恐懼淹沒了每一寸理智,陳奎的出現(xiàn)就意味著沈煉...那邊敗了!?
“沈煉難道敗了!?”張道寧頭皮發(fā)麻,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眼下異種陷入了沉睡,眾人這般狼狽模樣,根本毫無獲勝的機會。
他心急如焚,只能嘗試轉移話題,多拖延幾秒寶貴的時間。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我只是抽空來收拾你們幾只老鼠,要真讓你們跑了,怪麻煩的。”陳奎臉上掛著一抹猙獰的笑容,在他眼里,眾人儼然不過是五具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倒是剛才躲過自己攻擊的那個清潔工,讓陳奎來了點興趣。
“不過呢,我也絕非嗜殺之人,我會給你們五秒鐘逃生的機會,剩下的就各安天命吧。”陳奎說道,眼中的狂喜仿若決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露出來。
他太喜歡獵物在死亡之前的掙扎了,那種給予希望又瞬間剝奪的巨大落差,簡直能讓他的靈魂都為之癲狂。
“五!”
一聲令下,眾人仿若受驚的兔子,瞬間炸開了鍋,鉚足了勁兒開始四散狂奔。
逃,瘋狂逃!
開什么玩笑,普通人對上異人,那無異于以卵擊石,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張道寧心跳如鼓,哪怕陳奎現(xiàn)在已是殘血,但那股壓迫依舊十分讓人心悸。
眼下異種沉睡,手上還剩下一個手雷和幾發(fā)子彈,就連鋼刀都給留在了血潭里面,此刻就凸顯一個山窮水盡。
張道寧腦子飛速轉動,拼命的想著破局辦法,忽然想到來時的長廊也刻畫著不少銘文,如果打破這些銘文,不知異種是否會就此產(chǎn)生本能反應。
只能賭一把了。
張道寧決然地掉轉方向,朝著來時的長廊狂奔而去。
十秒過去。
一聲驚叫在整個長廊回蕩。
一人斃命。
短短五秒就死了一個清潔工。
張道寧內(nèi)心翻騰著一股劇烈憤怒,該死...該死!
得再快一點,他們興許能活!
張道寧的腳步急掠至來時的那塊銘文,他俯下身去,雙瞳對上了那塊銘文,頓時一股狂亂之意在腦里流轉,而后張道寧一拳砸下,巨大的沖擊直接破開的銘文。
被破壞后的銘文散發(fā)出一股濃厚的血氣。
血氣的出現(xiàn)頓時張道寧的異種有了反應,右臂再次變得血紅吞噬著這些血氣,而后便又陷入了沉寂。
什么!?
還不夠嗎!?
“草。”張道寧怒罵一聲,每一個銘文在吸收后都會讓他的意志被狂亂占據(jù)了更多。
見此,張道道寧沒有任何猶豫,又發(fā)瘋似的打破了一片銘文,不計后果地吞噬著其中力量。
屠殺在繼續(xù)。
又一聲驚叫回蕩在長廊。
“快...快,至少讓我救下一個吧。”張道寧雙瞳已被一片血紅所淹沒,強撐著意志在對抗著腦子里的狂亂。
異種在逐漸蘇醒,帶著一股全新的力量。
只差一步了!
“你好狼狽,像條野狗一樣。”
“這些銘文不是你能承受的。”
“求我吧。”
體內(nèi)的畜生戲謔地開始調(diào)侃著張道寧。
“我本就是將死之人,提前一點又何妨,你以為我是你只敢躲在別人身后嘰嘰歪歪,和他媽一個八婆一樣叭叭叭個不停,你他媽上輩子一定是個十八九守寡的狗屎婆娘,才會這么多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