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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人分三六九,齊人第一流

“這兩個畜生,是徐國貴族,所以有人勸孤,放了他們,他們說人分三六九等,所以我齊國的人,死了就死了,不值一提。”

“孤覺得他們說的對,人分三六九等,可齊人第一流!他們這些個貴族,不配給我們齊人提鞋!”

“天下九州,一州為齊,我齊國的齊。”

“東夷入侵,我們齊人抗擊在第一線。”

“妖族入侵,我們齊人依舊抗擊在第一線!”

“我們的先輩捍衛著人族的疆土,前赴后繼,以血肉筑城墻,為了東方安寧,我們齊國的鎮國神器甚至都被妖族奪走,我齊國不負齊州,但這無數次的爭斗之中,讓其余諸國做大,他們奪走齊人的榮譽、土地、財富,然后現在他們堂而皇之地來到我齊國,在我齊國的國都,踐踏我齊國的尊嚴,欺凌我齊國的百姓,現在你們告訴孤,要放了他們嗎?”

高臺上,姜望指著趙清和徐鍇兩個人道。

“殺!”

姜望話音剛落,刑場下,一個大漢怒聲咆哮,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而聽了姜望的一番話之后,高臺下,一眾百姓本就像是沸騰的油鍋,而這大漢這一聲“殺”字就像是往油鍋里扔了把火。

頓時間,所有民眾都聲嘶力竭地喊著“殺”。

聲音高昂,一聲高過一聲,匯聚在一起,好似排山倒海一般,聲勢滔天。

被吊起來的徐鍇第一次發自肺腑地怕了,這一刻,他真的感覺死亡在逼近,看著還向他走來的姜望,連忙道:“齊君,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你饒我一命,我以后會改的……”

“孤什么時候準你有以后了?”

姜望目光如刀地打斷了他的話,手中雷光閃爍,狂暴如龍,強勢地沖擊在徐鍇的身上。

“不,我錯了!饒了我!”

徐鍇大聲哀嚎,看著姜望,眼神之中滿是驚恐求饒。

然而無數雷光落下之后,最終成了一塊焦炭。

姜望神色冷漠,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總有人自我感覺良好,田煙覺得她入宮,田家就沒事了,而徐鍇覺得他認錯了,旁人就要原諒他。

他改不改,誰在意呢?

姜望不屑一顧,又看向趙清。

而相比懦弱的徐鍇,趙清則顯得有氣度多了,看著姜望,冷笑道:“你不要得意,很快你會給我陪葬!”

“你永遠不會看到那一日的。”姜望手中雷霆蘊含,再度落下。

雷光驚世,閃耀十方。

趙清慘叫連連。

但在場齊人無人畏懼,反而多是歡喜。

不遠處,周起看到這一幕,面色微妙,轉頭看向身旁的陳詡道:“你竟然沒有勸說君上?這個時候殺了這兩個家伙,那么和徐國開戰就不可避免,墨家矩子還沒有來,這一戰,我們勝算渺茫。”

“的確不是明智之舉,但勸不住,準確來說,我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君上就動手了,那時候,我要是開口阻攔的話,君上怕是會把我也給殺了。何況,都已經打殘了,注定是要和徐國交惡,那么殺不殺也沒有區別了。”陳詡輕笑一聲,看著高臺下,群情激奮,卻對姜望無比狂熱的民眾,眼神微妙,隱隱間仿佛看到了許多不同的東西。

“那君上這番話,也是你教的?將矛盾擴大?”周起道。

國與家既有相同,也有不同。

兩國一旦交戰,民眾必受波及,而姜望這一番話,成功地擴大矛盾,引發了所有齊人的不滿。

眼下,民心可用。

若是要征兵,必是一呼百應。

這樣的情緒再蔓延到軍隊之中,那軍隊的戰斗力將會得到極大的提升。

周起眼中仿佛燃燒起了火焰。

他已經想到了那樣的畫面。

“不,我只是讓君上動員民眾,但君上的話,不是我教的,也教不了。君位,非天授,而是民授。人分三六九,齊人第一流。這些話,我也說不出來。周起,這一戰,我們若是勝了的話,君上在齊國的威信將會達到一個史無前例的地步,而齊人的自信也將會達到一個史無前例的地步,你看,同樣都是齊人,可如今的齊人和之前的齊人完全不同。”陳詡說到最后,雙眼之中,隱隱放出光芒。

為了讓計劃不出紕漏,他甚至還安排了托,去炒熱氣氛。

但最后證明,完全不需要。

君位,非天授,而是民授。

君如舟,民如水,輕舟如風,日行千里,因有水載。

無民,便無君。

這些話,若出自儒生口中,可為傳世經典。

然而出自君主口中,那意義更非同凡響。

這番話,他教不了。

可當一個君主說出了這番話之后,只要挺得過這一波,齊國將會迎來一個難以想象的未來。

姜望是在塑造齊國的魂。

一個沒有凝聚力的國家和一個有凝聚力的國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家。

前者,只需要以武力征服。

他國人畏懼強大,自然臣服。

可要徹底征服治理后者,要花費比前者數十倍的精力。

這是一群在覺醒的虎狼。

而且這直接改變了姜望這個位子的法理。

這天下,只有大景的君王才可以被稱作天子。

是受命于天。

其余人自然不是。

他們的國君是大景君王封的。

可是姜望在這一既定事實上,提出君位由民授,那若是有朝一日進攻大景,是不是也名正言順。

陳詡不敢想,畢竟這是很以后的事。

可他又忍不住去想。

自家的君上遠遠比他想得還要強。

“扛過去,脫胎換骨,可要是扛不過去,那就是粉身碎骨啊。”周起卻潑了盆冷水道。

“怎么?你想逃?”陳詡面色平靜地看向周起道。

“是你會逃嗎?”周起不答反問,狹長的眸子之中帶著某種鋒銳。

“我乃大齊太尉,豈會臨陣脫逃?若大齊勝,我留名青史,若大齊敗,我殉國。”陳詡斬釘截鐵道,雙眼之中,透露著莫名的色彩,這天下,也不會有比齊國更適合我的地方了,離開這里,我去哪兒呢?

“殉國?”周起聞言震驚,有些不敢相信這兩個字會從陳詡口中說出。

“君主賢明,厚待于我,上下一心,革除弊政,眼下的齊國,我看不出任何的問題,這也是我實現抱負最好的地方。周起,我們兩個人都是沒什么機會的人,齊國或許是我們兩個僅有的能抓在手中的機會。有些人生來,就是做領袖的,他們身上有一種讓人誓死相隨的魅力,讓人跟著他們一條路走到黑,因為他讓人相信,這條路絕對能走通。”陳詡道。

“君上是這種人?”周起道。

“今天之前不覺得,但今天覺得是。”陳詡道。

“好,記得你今日的話,你要是叛變了,我殺了你。這一戰,你看著,我要名揚天下!”周起目光凜冽如刀,七品煉神境的氣息涌動。

陳詡說的話,他并不完全認可。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領袖的。

他認為姜望是這種人,不是在今天,而是在見面的那天。

姜望給了他齊國公室祖傳的觀想神圖。

他在八品境界打磨數年,就因為沒有神圖,無法突破。

然而,僅僅一面,姜望不僅授予他要職,委以重任,還給他神圖,助他突破。

當時,他便覺得這天下人誰都能負姜望,唯他不能。

當然,陳詡的話,他也有認同的。

陳詡說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他認。

他出身不高,三十多了,還幾乎是一事無成。

齊國是他第一個也可能是最后一個機會。

若是不能抓住,那他便只會是這天地之間的一粒塵埃。

他不愿意。

他貪財好色,更不甘自己的一身本事,沒有人賞識,無法施展。

他要拿自己的命去賭。

陳詡若是敢逃,在他背后找麻煩,他就敢現在殺了陳詡。

“一定。”陳詡嘴角含笑,然后默默在心里補上一句,雖然你殺不了我了。

看著臺上如同神明的身影,和臺下擁護著姜望的大齊百姓,陳詡周身一縷縷淡淡的氣息涌動,隱約可以感受到幾率不凡的氣息。

儒家六品,正心。

今日,陳詡正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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