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趙川等人已經跟著曹詩媛,從乾隆武庫留下的密道中走了出來。
這一趟說不上盆滿缽滿,但也勉強算是不虛此行。
秦鎮代表偵緝司跟帝都博物館表示,等乾隆武庫里的文物古董都清點出來,會按市場價格給趙川分潤一筆,這本就是題中之義,趙川的特殊性擺在這里,朝廷的人不會把他得罪的太死。
更何況秦鎮拿到手的只是抑制劑,想要拿到更多的抑制劑和解藥,必定要去漢文帝之陵走一遭。
一個乾隆武庫改造成的陵墓就搞出這么多事,秦鎮跟羅思封兩名頂尖武者先后重傷,吳家土夫子更是傷亡慘重,幾方人馬算在一起,起碼留了幾十條人名在這乾隆武庫之中。
那么帝陵規格的漢文帝之墓,再加上百余年前那個詭異、邪異的術士推波助瀾,其中的兇險恐怕足以讓一般人望而卻步。
倒不是說趙川不去,朝廷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趙川不去,朝廷這邊一定會死很多人。
此行唯一讓趙川在意的事情只有三件。
齊紅梅手中的青銅虎符來自什么地方,在船棺異變之后,齊紅梅又跑去了什么地方?
還有王如意跟那個術士之間必然有所關聯,當年他的太爺爺趙溯應該也是這個團隊中的一員,他無法排出當年那個團隊,除了術士一脈,就只有他得到了傳承,這些人是敵是友尚未分明!
類似他手中的金戒指,一共還有幾枚?
還有王如意跟摘星會的人又是什么關系?
一直低調發育,連朝廷都頭疼不已的摘星會,這次出動這么多人馬就為了替王如意牽制他們?
羅思封要找的人,多多少少也跟摘星會有不小的關聯!
“真麻煩。”
趙川靠在車上,輕聲呢喃了一句后,便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
第二天。
上午十點。
“川子,我聽派過去的人說,這一趟遇到了不少事,還折了好幾個人,你沒事吧?”
剛剛抵達寧江機場的趙川就接到了嚴格的電話。
趙川揉了揉眉心,“我這邊暫時沒事了,但是你那邊可能要小心點。”
嚴格楞了一下。
趙川沉聲道,“我本來以為陳輝找上你是個巧合,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盡然。他最近聯系過你們嗎?”
嚴格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爸接到過電話,好像是管我爸要錢,然后我爸把公司一堆事放下跑回來看我,那會我正睡覺呢,我爸上來推我兩下,好像以為我死了。”
趙川嘆了口氣,“那你多注意點,能抓住陳輝就最好了,實在不行的話,你出去避避風頭?”
嚴格曬笑道,“多大點事,行了,我心里有數。對了,你中午抽個時間唄,咱們去鼎裕吃個飯,順便給你介紹兩個人認識認識。”
趙川欲言又止。
不過仔細想了想,嚴格好歹也是星瀚集團的董事長,而且這身份隱藏的不錯,應該也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
無論陳輝的事是有所謀劃,還是真的就是個巧合,嚴格也不至于一個回合就讓人給拿捏住了。
走到機場停車場的時候,羅思封正站在車邊,跟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說話。
等趙川走進,中年男人才告辭了一聲,沖著趙川笑了笑才離開。
“你朋友?”
趙川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羅思封雖然不是什么悶油瓶的性格,但一般很少會跟人搭話。
羅思封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我估計,這人是沖著你來的。”
趙川:?
“等你開始接觸古武就明白了,外家拳跟內家拳的特征都很明顯,練外家拳的人關節骨都會特別尖銳、突出,而內家拳外表看不出什么,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人的呼吸間隔特別長。”
“剛剛那個人差不多四十五秒才換一口氣,絕對是內家拳大成的好手,比魏虎桐身邊那個家伙可厲害得多!”
羅思封伸手摸了摸鼻子,“寧江是個小地方,這樣的人物不會隨隨便便就跑到寧江來,思來想去也只有你,才可能引來這種級別的高手了。”
“是敵是友?”
趙川挑起了眉頭。
羅思封想了想,“沒什么敵意,他上來找我搭話,應該是認識我的,可是言行之中,卻未做任何防范,似乎不擔心我暴起傷人。”
“嗯,那中午應該就能見到了。”
趙川點了點頭。
嚴格說要給自己介紹兩個朋友,想來也是從外地過來的,否則以趙川在寧江的人脈圈,還真沒有人能讓趙川專程抽時間去認識。
應該是外地的大人物,而且是連嚴格都無法拒絕的存在!
這種人絕不會無事登門,更不會專程跑來跟他套近乎。
沉吟片刻,趙川笑道,“萬一,我是說萬一,這幫人想讓我辦什么事,我不樂意辦,起了沖突你能接的下來嗎?”
羅思封扯了扯嘴角,“那你得跟秦指揮使或者曹大小姐打個電話,我現在可有傷在身呢,較起真未必是那個人的對手!”
趙川怔住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羅思封沒有自信的模樣!
與此同時。
中年男人回到了自己車上。
背后忽然想起了一道老邁的聲音,“接觸過了?感覺怎么樣?”
中年男人頓了頓,才回道,“沒跟趙川接觸上,不過他那個保鏢有點意思,說話的時候總是習慣墊著腳尖,似乎是擔心我忽然出手,看門路,好像是洪師傅門下。”
老者沉默了片刻,“洪老鬼的弟子…但愿不是又一個梁贊。”
中年男人笑了起來,“我相信洪師傅的眼光不會那么差,養不熟的狗,撿一條就差不多了。”
老人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以防萬一吧,以后你盯緊這小子,沒問題吧?”
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更甚,隱約間還有些猙獰,“這小子功夫練的不到家,若是分生死,三十招之內我就能拿下他!”
兩臺車先后駛離了寧江機場。
半個小時后,又不約而同的駛向了鼎裕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