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倒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云柔仔細想了想，蘇婉婷本就是她最好的朋友，就算是說這么私密的話題，云柔也覺得沒什么關(guān)系。

云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見餐廳里沒什么人，這才低聲跟蘇婉婷說：“第一次……挺疼的，渾身上下就跟散架了一樣，哪里都不舒服，尤其是走路……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云柔一邊說，蘇婉婷一邊觀察自己的狀態(tài)，但是她詭異地發(fā)現(xiàn)，云柔說的那些情況，自己全都沒有。

“我以前從來沒想過，原來第一次……這么疼，”云柔嘀咕，“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你給我看的小說里，那些有關(guān)第一次的描寫，居然都是假的。”

蘇婉婷緊張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問：“小柔，你確定所有人第一次都會有這些反應(yīng)嗎？”

“應(yīng)該是因人而異，”云柔小聲說，“但我也查過資料，基本上是每個人都會有一些不舒服，至少是能感覺出來的。”

“那我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蘇婉婷小聲嘀咕。

“你說什么？”云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婉婷……你……你在國外那幾年，不應(yīng)該早就和祁恒……”

云柔以為，祁恒和蘇婉婷在國外讀書那幾年，兩個人住在一起，發(fā)生點什么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是看蘇婉婷這個反應(yīng)，她和祁恒……

聽云柔提到祁恒，蘇婉婷臉色變了變，原本亮亮的雙眼瞬間變得暗淡了一些：“小柔，如果我跟你說，我和祁恒在國外的那幾年，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話，你會相信嗎？”

她凄凄慘慘地笑了笑：“這還是祁恒主動要求的，他說他是個傳統(tǒng)的男人，還是希望把這么重要的第一次，留在我們兩個的洞房花燭夜。我一直以為……是他尊重我，愛護我，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和我結(jié)婚。呵呵，小柔，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他？”

云柔心疼地看著蘇婉婷，她并沒有想要揭開蘇婉婷傷疤的意思，只是聽蘇婉婷提到了，她心里很難過。

可是……

“不對啊婉婷，”云柔突然反應(yīng)過來，“如果你說你和祁恒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那你為什么突然問我這種事情？你到底瞞著我什么事？”

蘇婉婷抬起頭，看著云柔略帶審視的目光，心里慌亂得很，她移開自己的視線：“哎呀，你別問了，我就是……就是隨便問問，真的什么事都沒有。你就當……你就當我是又看了幾本小說，有些好奇行嗎？”

蘇婉婷突然松了一口氣。

按照云柔的說法，她和莫云飛，應(yīng)該是真的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想到這里，蘇婉婷瞬間覺得渾身都舒暢了。既然沒發(fā)生什么事情，那這種烏龍就還是不要跟云柔講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云柔見她瞞得嚴嚴實實，也不再多問，只是覺得蘇婉婷今天格外的奇怪。

“好了小柔，”蘇婉婷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我們不提這些了，對了，那個‘劉’有消息了嗎？”

蘇婉婷提起這件事，云柔心里就很是低落。

她搖搖頭：“一點消息都沒有。上次你幫我找的那個人，收了我的錢之后，就再也沒有后續(xù)了。”

蘇婉婷也有些頭疼。

她找的那個私家偵探，是A市出了名的厲害人物，按理說通過他去找什么人，或者做什么事情，沒有超過三天還沒完成的。

但是到了云柔的這件事上，就能拖這么長時間，蘇婉婷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

“算了，不想這些了，”云柔搖搖頭，“有時候沒消息，可能也是好消息呢！那個‘劉’應(yīng)該是藏得很深，也不是說找到就能找到的。隨緣吧。你介紹的人，我也信得過，他還不至于拿著我給的錢跑路。”

蘇婉婷也嘆了一口氣，“就算真的卷錢跑路也沒關(guān)系，你沒給他支付全款，就都好說。”

但是這種安慰非常的蒼白，蘇婉婷也并不能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真的卷款跑路。

吃過午飯，蘇婉婷跟著云柔去了歐萊珠寶，莫云飛給她的合同，她還沒有找慕奕豪簽字。

然而她們兩個剛走進公司，就突然看到辦公室里一群人圍在慕奕豪的辦公室門口，蘇婉婷和云柔剛擠進去，突然慕奕豪的辦公室里，一個人狠狠的撞在了門上，鋼化玻璃都震了三震。云柔被嚇了一跳，緊接著，慕奕豪打開辦公室的門走出來。

他渾身滿是煞氣，就像是剛從地獄歸來的魔鬼一般，陰森森地站在門口，看著門外一群人：“都站在這干什么？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趕緊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其他人看了慕奕豪一眼，還是有些害怕老板的淫威，紛紛散開，云柔看著慕奕豪頭上的傷，嘴唇緊抿：“你要不要先去包扎一下？”

慕奕豪搖搖頭：“不用。”

云柔越過慕奕豪的身子，看到辦公室的地上躺著一個人，傷得比慕奕豪還要嚴重，他頭上滿是血，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盡管隔了有一些距離，云柔還是能看出來，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并不是歐萊珠寶的員工，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

“慕奕豪……”云柔聲音有些顫抖，“我們報警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她也不知道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是誰，但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明顯事態(tài)發(fā)展很嚴重，她害怕這么下去，鬧出人命怎么辦？

蘇婉婷也說：“是啊，公司里還有這么多人，你……”

“你是來幫云飛送合同的是吧？”慕奕豪突然問，“合同拿來給我。”

蘇婉婷一臉懵的把合同遞過去：“其實也不是急于這一會兒簽合同，你先……”

沒等蘇婉婷把話說完，慕奕豪就從桌上隨便拿了一支筆，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遞給蘇婉婷：“好了，你快回去交差吧，在這里看到的一切都別跟云飛說。”

“我……”蘇婉婷還想說什么，但是云柔朝她要了搖頭，“婉婷，你先回去吧，別讓莫總等合同等著急了。”

蘇婉婷知道，這畢竟是歐萊珠寶公司內(nèi)部的事情，她一個外司的，確實在這里不合適。

她嘆了口氣，用氣音跟云柔說：“那你小心一點。”

云柔點點頭，目送蘇婉婷離開。

她轉(zhuǎn)頭看向慕奕豪。

“慕奕豪，真的就這樣不管嗎？”云柔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萬一那個人死了……怎、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