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是九爺帶來的，哪能讓你給錢？輸了算九爺的，贏了自己拿走，好了，別再廢話了，出牌。”

寸頭男把煙頭按進煙灰缸，催促道。

余歡放下了心來，扔了張牌出去。

一輪過后，寸頭男：“九條。”

余歡：“碰。”

沈九爺瞇了瞇眼，盯著她，不語。

余歡乖巧而抱歉地笑了笑，“我碰這個下叫。”

又一輪，寸頭男：“六萬。”

余歡：“胡了。”

“我靠，你今天是來跟九爺對著干的吧？轉挑他摸牌的時候卡他？”

寸頭男嘿嘿笑道，表情很興奮，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放炮而不爽。

余歡抿了抿唇，樣子看著很乖巧。她心想，既然他們都說了贏了算她的，那肯定不會食言，他們這些公子哥都不缺錢，而她現在缺，非常缺。

但余歡懂臉色，接下來的幾局，看到沈九爺要吃的牌，她都沒碰，一連幾把，沈九爺都自摸。

余歡看著時機差不多了，寸頭男丟出一張幺雞。

余歡：“胡了。”

“有沒有搞錯？九爺剛打的幺雞你不胡？”寸頭男連輸好幾把，此刻已經開始暴躁了。

余歡歉意道：“剛剛他打的時候我還沒下叫……”

她說的真誠，語氣又綿軟，寸頭男發出來的暴躁都被她棉花一樣的包著，他只能煩躁地點根煙，沒再說什么。

倒是沈九爺吸了口煙，吐出煙霧，煙霧繚繞間，他深深地看了余歡一眼。

牌局繼續，沒多時，安靜的包廂門被推開。

“找你們好久，原來在這。”伴隨著甜美的聲音，一個女生走了進來，在她身后還跟著個男人。

女人身姿曼妙，妝容精致，穿著香奈兒高定禮裙，氣質高貴。

“九爺，三哥，秦先生。”她笑著打招呼。

“喲，是林美人呀，好些日子沒見了，打牌嗎？坐坐坐。”被叫秦先生的寸頭男高興道，朝著余歡那邊指了指。

余歡識趣地站起來，趕忙給人讓座。

卻沒想抬頭的瞬間對上了女人的臉，以及她身后的男人。

竟然是林薇跟陸恒川。

沒想到過了這么久，林薇還是那樣，陸恒川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余歡？你怎么在這里？”林薇顯然也認出了她，當即臉色都變了，語氣里夾雜的只有無盡的厭惡。

陸恒川顯然也很意外，微蹙著眉頭走了過來，擋在了余歡跟林薇中間，“趕緊滾，這不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他語氣不善。

余歡心里冷笑，她是哪種人？

坐在正上方的沈九爺，看到這一出，饒有興趣地往后背上一靠，指尖燃著煙，瞇著眼打量著陸恒川跟余歡。

寸頭男也來了興趣，“怎么，林美人，陸公子，你們認識這個漂亮妹妹？”

林薇冷笑了一聲，“秦先生說笑了，倒也談不上認識，她啊，是我家前司機的女兒，她爸是個賭鬼，偷我家的首飾出去賭，被我家趕出去了。”

“嘖，那這人品可不太好啊，你這一說，我倒不覺得她漂亮了，有些礙眼！”寸頭男漫不經心地附和道，眼神卻已經轉到了陸恒川的身上。

林薇勾了勾唇，輕蔑地看著余歡。

“礙眼的東西，還不快走？”陸恒川朝著余歡冷聲道。

余歡本來也不想待在這里，她對于林薇的挖苦早已經坦然，聽到陸恒川這樣說，便順著他的意，低著頭往門口走。

手剛摸上門把手，就聽沈九爺慵懶地開口：“余歡是吧？”

余歡一僵，整個屋子的氣氛也徒然一靜，只有沈九爺的嗓音還響著，他說：“下次再來玩。”

一句話，讓林薇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也讓陸恒川神色一凜。

余歡心跳如雷，僵硬地轉身，在一屋子人復雜各異的目光下，朝著沈九爺微屈一躬，“謝謝九爺。”

然后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余歡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腿軟的差點站不住，她緩了一會兒，這才朝著洗手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