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軒剛剛離開學(xué)校,就接到了童源的邀請。
剛才楚冰凝也在場,童源沒好意思說,這幾天,他明顯感覺到童家時運不濟,在加上聽老魏說,林若軒在云南的時候,幫老莫布置過一個風(fēng)水局,所以就想把他請到家里,看看風(fēng)水。
林若軒先是回到凌云山別墅區(qū),開著自己的勞斯萊斯,朝著童家趕去。
途徑一家商場的時候,順道還帶了兩包高檔茶葉,第一次登門拜訪,總不能空著手吧。
童家的別墅坐落在江海有名的富豪區(qū),江海十個富豪,七個都會住在這里。
童家的別墅別具一格,頗有中西搭配的韻味,浪漫與莊嚴的氣質(zhì),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zhuǎn)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白木柵欄,尖聳的褐紅色屋頂,青綠草坪,充滿異國情調(diào)。
站在童家別墅的門口,林若軒便暗暗稱奇,這里的風(fēng)水極好,而且擺設(shè)也頗為講究,尤其是門口處掛著一幅山水畫,讓人看了便心情舒暢。
從風(fēng)水學(xué)上來說,有開門三宜,開門見紅,開門見綠,開門見畫,這都是有講究的。
不過要在門口掛山水畫,要觀其水勢的方向,一定要向屋內(nèi)流,不可向外流,風(fēng)水上講“山主人丁水管財”,水流入乃進財,水流出為喪財。如果有船,要使船頭向屋內(nèi),忌向屋外,船頭向外為損財折丁,船頭向內(nèi)為招財進寶。
而童家門口擺設(shè)的山水畫沒有任何問題,完全符合風(fēng)水學(xué)中的大宜。
不僅門口,廳堂內(nèi)的擺設(shè)也頗為講究,在廳堂懸掛著象征延年益壽的松鶴圖,還有代表財和運的錦鯉圖。而且,客廳里的布局也極其合理,一看就出自某個風(fēng)水大師之手,一時間,林若軒竟然看不出半點問題的所在。
“怎么樣?”童源緊張的問道。
林若軒搖了搖頭,“一切合情合理,并無不妥之處,我在看看吧……”
而此時,一名面容威嚴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看樣子與童源頗有幾分想象,恐怕就是童源的父親。
林若軒連忙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說道,“伯父好。”
童國明點了點頭,“是小林吧?經(jīng)常聽童源提起過你,果然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伯父過獎了。”林若軒笑了笑。
幾人一起坐下,童國明說道,“小林啊,不知道你現(xiàn)在何處高就?”
童國明是童家目前的掌舵人,資產(chǎn)上百億,而且童國明本人也經(jīng)商數(shù)十年,一舉一動之中,都透漏著威嚴。
不過令他詫異的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他面前居然沒有一點拘謹,反而大.大方方的回答,“我目前只是一名醫(yī)生。”
“醫(yī)生?哦……當醫(yī)生好……”童國明笑著說道。
雖然表面上笑呵呵的,但童國明的心中卻更加的詫異了,童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一般人根本不會帶來家里,難道這個醫(yī)生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伯父喜歡字畫?”林若軒看著客廳里掛著的幾幅頗有大家風(fēng)范的字畫,頓時好奇的問道。
“平時沒事的時候喜歡臨摹一些名人字畫,只是蹬不得大雅之堂而已。”童國明笑著說道。
林若軒搖了搖頭,“伯父太自謙了,這些字體方正茂密,筆力雄強圓厚,氣勢莊嚴雄渾,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比起國學(xué)院的大師們也毫不遜色。”
然后,他指著一張臨摹的顏真卿的《韻海鏡源》評價道,“用筆渾厚強勁,饒有筋骨,亦有鋒芒,這一字帖,大氣磅礴,多力筋骨,頗有盛唐的氣象。”
雖然他指著那副《韻海鏡源》,但林若軒的目光卻是一愣,感覺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另一幅字帖,《祭侄文稿》。
這是顏真卿在天寶十四年創(chuàng)作的,當年,安史之亂爆發(fā)。身為平原太守顏真卿,聯(lián)絡(luò)其從兄常山太守顏杲卿起兵討伐叛軍。
次年正月,叛軍史思明部攻陷常山,顏杲卿及其少子季明被捕,并先后遇害,顏氏一門被害30余口。乾元元年,顏真卿命人到河北尋訪季明的首骨攜歸,援筆作文之際,悲憤交加,情不自禁,一氣呵成此稿。
“煞氣?莫非……”林若軒一驚,立即找出了問題的所在。
那副《韻海鏡源》確實是童國明臨摹出來的,他喜歡書法,更對顏真卿的書法喜歡到癡狂的地步,而且對自己的書法也頗有自信,林若軒這一夸贊,立即讓他心情大好,對林若軒說話的態(tài)度也柔和了許多。
沒有注意到林若軒表情的變化,童國明笑著說道,“沒想到小林也是同道中人啊,顏真卿的這幅《韻海鏡源》我臨摹了幾百次,足足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摸索到顏公當年書法的精髓所在。”
他的心情是真的好,江海的商人大多數(shù)都是庸俗之輩,即便家里有些古玩,也只是充充門面,附庸風(fēng)雅,根本不懂得欣賞。
一些到他家做客的商人,看到這幅《韻海鏡源》是真跡,張嘴就問“肯定值不少錢吧?”
這句話著實讓童國明心生反感。
而此時,一個中年貴婦走了過來,笑著說道,“國明,別聊了,該吃飯了。”
這個中年貴婦便是童源的母親。
童家別墅里沒有下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基本都是童母在打理。
童國明看了看時間,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我這記性,小林,吃完飯在走吧,嘗嘗伯母的手藝。”說完,便站起身來,前去洗手。
見父親離開了,童源連忙坐在林若軒身邊,小聲的問道,“怎么樣?”
林若軒看了一眼剛才的那副顏真卿的《祭侄文稿》,皺著眉頭說道,“問題出在這幅字帖上。”
“這是我爸去年收購來的字帖,他喜歡的不得了,有什么問題啊?”童源不解的問道。
“這幅字帖里有煞氣。”林若軒臉色凝重,而此時,飯菜已經(jīng)端了上來。
林若軒對童源做了一個放心的表情,然后也去洗手間洗手。
據(jù)童源所說,他爸跟爺爺數(shù)來不合,所以他父親也沒有跟爺爺住在一起,雖然現(xiàn)在表面上童國明是童家的掌舵人,但童氏集團的最終決定權(quán)還是在老爺子的手里。
只是最近幾年,老爺子不理商業(yè),沉迷于養(yǎng)生之道,所以童國明才趁機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
不得不說,童母做飯確實不錯,每一道菜都是香甜可口,比起天上人間的大廚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剛吃沒多久,童國明忽然皺了皺眉頭,連忙放下筷子,從懷里取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枚黑色的藥粒,張嘴便要服下。
而林若軒也放下筷子,一臉鄭重的說道,“伯父,這安眠鎮(zhèn)定的藥物對身體的副作用太大了,我不建議你長期服用,而且這種藥物對伯父的頭疼病只能起到緩解的作用,并無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