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讓我上身的!”
鬼老頭一聽話音立馬蹦起來反駁,我皺眉一瞪,他像是有顧忌般的縮了回去。
“怎么可能,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是個小姑娘,會讓你上身?還不趕緊如實交代!”楚鈺叉腰憤憤不平道。
鬼老頭嘆了口氣:“真的,我是聊城人士,在家里過八十大壽那天她跟著家人來參加宴席,在席間我正喝茶呢,聞到一股香味兒就暈過去了,醒來我就飄在她頭上,不是她還能是誰?”
我這才看清楚鬼老頭身上穿的衣服,一身紅色唐裝,上面還用金色絲線繡著福祿
壽,頭發花白卻梳的一絲不茍,只是由于剛剛的事情略顯狼狽,看來收的沒錯,之前的確是在祝壽的宴席上。
等等……我忽然捕捉到盲點。
“你說你喝茶的時候暈過去,醒來就這樣了,那你是……意外死亡,還是魂魄離體?”
他愣了愣,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死了。”
佘山派的弟子都有超凡本領,所以能看到聽到我跟鬼老頭的對話,而冉冉的父母已然是滿臉茫然色,冉冉媽輕輕出聲問道:“卓先生,我女兒她……”
“啊,已經沒什么事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好,只是蠱蟲和異魂在她身體里待的時間長,會有些損害陽氣,回去要多曬太陽,夜晚盡量不要出門。”
“什么,這都是什么東西在我女兒身體里!”冉冉媽驚駭捂著嘴。
青羽看了看鬼老頭,沒忍心說出實話,于是安慰道:“姑媽,就是一些臟東西,卓師弟很厲害,已經解決了,只是有個問題,你們之前去過聊城嗎?”
“去過,是陪你爺爺去給他的戰友祝壽的,只是大壽當天出了意外,你爺爺難過了好一陣兒,回來以后冉冉……難道跟那次祝壽有關!?”冉冉媽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點點頭:“有可能,那天出了什么意外?”
他們并不知道那天的壽星就在角落里,我又問了一遍,一方面是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一方面也是為了核實鬼老頭的話。
“那天是喬家老爺子八十大壽,哦,我還拍了照片,你看……”說著她拿出手機給看拍的照片,屏幕里的場景像是在家,布置的非常隆重,接連幾桌酒席擺在客廳,能看出不遠處人群簇擁著的是壽星,兩鬢斑白,跟旁邊一位中年人并肩站著,應該是他的兒子,壽星看起來倒是和鬼老頭長得一樣。
“我們離得遠,只知道席間大家都在吃東西的時候,老爺子忽然倒在桌上不起,為了顧及老人身體,給他倒的都是茶,所以不是醉倒了,大家手忙腳亂的把他背回房間,私人醫生來看過卻說沒有查出問題,可就是醒不來。”
“那出了這種事不去醫院嗎?”
“當然去啊,八十大壽這天出現這種事很不吉利,但老人家身體要緊,立馬打了120送去當地最好的醫院,住了三天院各方面都檢查了,還是一點問題沒有,可人就是醒不過來!”
我好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冉冉媽左右看了一眼房間里的人,像是想到我們都是修習這些的,繼續道:“因為喬老爺子一直醒不過來, 喬家人都懷疑是不是有臟東西,這件事在聊城都傳開了,喬家找遍了各種大師,都沒把老爺子救醒來,要我說,指不定是害了煞。”
“在青羽師門面前別亂說這些,人家們不比咱們明白?”冉冉爸出聲提醒道。
我看了眼角落的鬼老……哦,喬老爺子,他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胸膛說:“沒騙你吧!”
“害了煞,是什么?”
“連這個都不知道啊,聽就知道是碰著了煞禍,還用問?”青唳逮著機會就嘲諷我,倒是旁邊的青訶因為剛剛的事情臉色不太好。
“你們還在呢?”我假裝剛發現的樣子驚訝道。
“你什么意思,這么久都在無視大師兄嗎!?”
“幫不上忙有什么好看的,我想大師兄善解人意,肯定不會在意這些,如果想繼續看熱鬧,我不介意你們在旁邊觀摩學習。”
我刻意咬重字音往青唳暴怒的點上踩,他剛要發怒就被青訶攔下。
旁邊的青訶動了動嘴皮,一副想說話又找不出話反駁的樣子,最后露出個牽強的笑臉道:“卓師弟救人要緊,顧不上我們很正常,大家今日功課都做了嗎?除了青羽,都別在這里看熱鬧了。”
說著,他走出屋子,路過我身邊時輕輕的冷笑了一聲,其他師兄弟也被疏散離開,終于清靜了。
“所以,你說的害了煞是什么?”我轉過頭向冉冉媽問道。
“聽說兩年前喬家出過事,有位高人送了幅畫過來暫且壓制,有這幅畫以后果然無病無災,只是沒想到壽宴上出這種事,我們都猜是不是那畫不管用了。”
畫?什么畫這么靈,畫的鐘馗還是玉清上帝?
我轉頭問喬老爺子:“有這事嗎?”
“差不多吧,兩年前是我小孫子出了事,才請來的高人。”
“那畫上面是什么?”
“畫……就是普通的山水畫,不過除了山河還有一個小女孩,誒,之前看覺得沒什么,但是……”
“但是?”
“但是現在想想,跟這姑娘挺像的,”喬老爺子抬起下巴指了指床上躺著的冉冉。
我的視線順著看過去,冉冉還在昏睡狀態,只是看起來比剛剛安詳了許多,冉冉媽察覺到我的眼神又有些緊張,我連忙沖她一笑:“行,你們先在這里休息。”
“等下,卓先生!”冉冉爸忽然開口。
“怎么了?”
“是這樣,我聽您說冉冉是中了蠱才這樣,那是有人想害我們家嗎?還是誤打誤撞……?”
我點了點頭,他的考慮并不是沒有道理,于是問道:“你們這幾天除了壽宴,還去過什么地方,見過什么人嗎?”
冉冉的父母沉默下來,想了半天才搖搖頭:“沒去過什么陌生的地方,不過我們去赴宴的路上拉了一個同路人,那天下雨他都淋濕了,我公公好心讓我們搭了他一程,他這人不錯,也是去祝壽的。”
“那那個人叫什么,從哪里來,你們知道嗎?”
“叫……好像叫高天明,登記的時候我看到了,從鄰縣的泉安村來的。”
“什么?”我大吃一驚。
“怎么了卓先生,有什么問題嗎?”冉冉媽見狀連忙問道。
問題大了,泉安村,就是我家所在的村子啊!
高天明就是我鄰居家的大兒子,還有個弟弟叫高天宇,但是他怎么會認識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