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說不出話來,直覺告訴我?guī)煾刚f的正是實情。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的養(yǎng)父將你抱走后,草叢里有一只剛出生的小貓,就是棉花。”
“那它……它,是與我一同出生的?”我不由驚駭。
“可以這么說,你們出生于同一天,神的預言里除了關于你的,其實還有另外一半,世人并不知道,那就是與命定人同時出生的動物,命運緊緊相連,謂之靈獸,通靈性,卻天性兇殘,從一出生就與命定人緊緊相連,若一生不遇,則為禍人間,若與命定人相遇,從結識那刻起,就會喚醒靈獸守護和善良的本性。”
“所以,您讓我去徐州范家,是知道我會遇到棉花?”
師父一言不發(fā)的點點頭,接著道:“因為只有你們相遇,靈獸才不會繼續(xù)害人,否則就算這次將它收服,未來依舊后患無窮。”
我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說,棉花是神預言里的靈獸,難怪它會如此輕易的跟在我身邊。
想到前幾天遭遇的一切,再聽師父的解釋,我不由覺得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然而我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那,那您是怎么知道后半段預言的呢?”
師父嘆了口氣,說道:“你以為那個盒子是隨便交給你的?”
“難道……你以前就見過楚鈺,算準了我會遇到江家人,而江元德會打開盒子!?”
如果是這樣,那我?guī)煾傅牟匪阒g可以說超神了!
“不錯,”他點點頭,看向了楚鈺房間的方向。
“當年我的師尊得到盒子后,和江家家主看到了盒子里的內容,就是后半段預言,那是楚大人留下的信息,同時下了咒,若有除命定人以外的人知曉這件事,全族將會遭遇滅頂之災,所以后來,師尊和江家的家族以身殉道,都不得善終,我也是從師尊留下的微末的線索里猜測,今天看到棉花才肯定了這個說法。”
“除我之外……那您!”我一時擔心,雖然師父是猜到的,畢竟他也提前知道了這些,全族……我不敢想象。
“放心吧,好孩子,”師父拍了拍我的手背。
“今天見到楚大人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件事了,或許從你見到棉花的第一眼,這個詛咒就解除了。”
我放心的舒了口氣,忽然想起什么又問道:“那與我同一天出生的動物有很多,您怎么知道棉花就是預言中的靈獸呢?”
“它的左耳后面有個綠豆大小的焦黑色斑點,那不是正常的毛色花紋,而是靈獸的特征,不信看你脖頸右后方,是不是有同樣的胎記。”
我不死心照了照鏡子,只見我的脖頸右后側果然也有個綠豆大小的胎記,之前從來沒注意過!
這么說……棉花還真的是靈獸!
師父見我震驚的樣子,點了點頭。
“那……楚鈺知道這件事嗎?”
“當然,當初的預言,就是楚大人留下來的。”
我坐在椅子上發(fā)了好一會兒的愣,遲遲不敢相信。
“本來讓你去徐州只是歷練歷練,沒想到萬事由天定,你和它注定碰到了一起。”
“師父,我想好好修習,我不想只看書了,”我發(fā)自內心的說道。
師父贊許的點了點頭,道:“從明天開始,我會將我畢生所學教授給你,鴻飛,你要學的還有很多。”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后和師父簡單的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呦,我們的小——師弟竟然活著回來了呀。”
剛出門沒走兩步,就聽到一個挑釁的聲音,抬頭一看,又是青唳那張煩人的臉,青訶站在身后,笑容里不掩對我的厭惡,我聽了許多正心煩,沒工夫搭理他,于是繞過他就準備走。
“喂,見到大師兄不打招呼,真以為自己是命定人就目中無人啊,還是你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未來的掌門人了?”
“青唳師兄再見。”
我面無表情背對著他簡單打了個招呼繼續(xù)走,他不依不饒的上前抓住我肩膀,又像是顧忌上次被我丟出去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一瞬間又將手縮回去,我轉過身看他。
“師父就在屋里,你還要鬧?”
“少拿師父壓我,怎么說我也算你師兄,自然有管理師弟的職責,就是師父也不好多說什么!”
青訶像是攪渾水一樣輕聲開口:“卓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只是讓你打個招呼而已。”
“你有事沒事,特地過來朝我叫喚什么?”我聽到青訶偽善的聲音就煩,于是不耐的徑直頂回去。
“這是你該跟我說話的態(tài)度?鄉(xiāng)巴佬,打你我都嫌臟。”青訶還沒說話,青唳眼睛一瞪挽起袖子。
“這是你該跟命定人說話的態(tài)度?”
不知道什么時候,楚鈺出現(xiàn)在庭院門口靜靜開口,隨著她板起臉走近,青唳一雙眼睛都要看直了,青訶則是眼前一亮,也是時不時的盯著楚鈺,門口聽到動靜來了幾個師兄弟,看熱鬧似的圍在門口。
“你是?”
“我的名字,你也配知道?”
我倒吸一口涼氣,心想楚鈺原來這么霸氣?
青唳臉上反而露出笑臉,有些炙熱的目光將楚鈺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卓鴻飛身邊什么時候多了個這么漂亮的美女?”
啪!
青唳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楚鈺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剎那間,青唳的臉上瞬間出現(xiàn)五個鮮明的指印,鮮血從青唳的嘴角緩緩流下,可見力道之強。
青訶臉色一變,立即道:“這位美女,我們門派的事應該輪不到外人隨意插手吧?”
楚鈺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好狠,但好爽。
楚鈺像是聽到我心里想的,轉頭回來沖我眨眨眼睛露出笑臉,我不由笑了看著她。
“你是什么東西,竟敢打我?”青唳像被打懵剛回神一般不可置信的拿手捂著臉,嘴角的鮮血蹭到了手掌間,顯的格外可怖。
青唳低頭看到指尖沾著嘴角的血,惱羞成怒揮拳就要動手,我連忙喝到:“青唳!”
只見楚鈺背后想長了眼睛一樣往旁邊微微側步,伸手抓住青唳手腕輕輕一扭,我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一驚,見青訶就連帶著整個人被甩到空中,最后重重摔在我腳下,耳旁全是門口師兄弟的抽氣聲,不等青唳說話,楚鈺抬腳踩上青唳胸膛,我頓時聽到他短促痛呼聲。
這場面……上一個躺在她腳底下的是方明成,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投胎了。
“道歉,不然,廢了你。”
楚鈺腳底施力湊近看著青唳,青唳痛苦掙扎不成,臉色痛的泛白,我眼睛一撇,看到門口圍觀的有之前的幾個跟班,都嚇得臉色慘白,卻不敢上前,我看著他們勾了勾唇角,湊過去仔仔細細打量青唳。
“青唳師兄,還要跟你說聲師兄好嗎?”
“卓師弟,大家都是師兄弟,何必這樣呢,你貿(mào)然打傷師兄,難道傳出去佘山派臉上有光嗎?”青訶這時候倒是記起自己是大師兄了,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空口白牙給我扣頂大帽子,絲毫沒有要去扶起青唳的意思。
“卓、卓鴻飛,你這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咳咳……靠女人打架,真是……孬種一個!”青唳咳出一口血,眼神里充滿仇恨死死盯著我,大概從沒這么丟臉過。
啪!
楚鈺抬手又是一巴掌:“道歉。”
“呵。”
啪!
“道、歉。”
“滾蛋。”
楚鈺伸手又要打,身后大門開了。
“青唳。”
“師父!”門口師兄弟連忙叫道。
青唳聽到聲音,想看到救星一樣掙扎著想往過爬,楚鈺收回腳松開了他,青訶則迅速換上一副痛心模樣,上前一步扶著倒在地上的青唳轉頭看向師父。
“師父,您可算來了!青唳只是讓卓師弟跟師兄打招呼,就被他旁邊這位姑娘打成這樣,是我沒用,沒能拉住她!”一句三嘆的變臉速度讓我稱奇,這大師兄不應該來佘山派,應該去梨園啊。
“師……父,您看到您找到的命定人了是如何對師兄不敬的了吧?”青唳有氣無力的還想告狀。
“為師都聽到了,是你的不對。”
青唳瞬間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師父。
“道歉吧,她,你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