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利安，隨時待命。”

愛因斯坦接過話，兩個人也都進入了狀態。

“那么我再復述一遍，今天的演習吧。

如同我們在計劃中所指出的——”

德莉莎選擇直接從奮斗的環節開始，由愛醬針對稍后兩個科目做好必要的準備。

說著，德莉莎穿著新裝甲，前往了休伯利安的甲板，愛因斯坦遠程操控投放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作戰機甲。

由于普通人類的宇航服十分笨重，因此，只有律者、融合戰士、圣痕覺醒者才真正具備在外太空敏捷作戰的能力。

在失重狀態下，出艙人員的活動很難將自身的運動軌跡加以控制，因此，重力模擬裝置也是此類作戰的必要條件之一。

怎現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外太空的極端低溫環境。

于是他們預先在甲板上設置好了熱輻射裝置，雖然目前僅僅是一個裝置，還無法安裝、并且使女武神有效的使用，但還是要先檢驗它的可使用性。

雖然是這么說，但如果作戰場地是己方可控制的場地的話，這個裝置還是有點用的。

不愧是德莉莎，輕輕松松便解決了這些，輕型作戰裝甲，——這些預設的假想敵。

隨著進行中的戰斗，德莉莎的行動范圍被限制在于幾個散發著熱源的柱體之間，但這些裝置之間仍然有著一定間隔，不在熱源范圍內，德莉莎別很快的感覺到了屬于外太空的極寒。

于是便匆匆忙忙趕回了休伯利安內部。

“哎呀，果然還是艙內最舒服了。愛醬～冰箱里還有苦瓜汁嗎？”

接下來，就是檢驗休伯利安進行無人化升級后的深空巡航系統，全自動作戰系統，并在此過程中加深我方指揮部門的戰役調度能力，主要演習的科目有深空炮擊，出艙戰斗以及電磁靜默巡航。

“不過，似乎出了一點小問題”

“什么？”

“是這樣的，休伯利安的實際航向與理論預測的自然航向，從今早開始就持續產生偏差，一開始這種偏差十分微小與正常的自然波動幾乎沒有區別。但是近半個小時內，就是這張圖表的最右端——”

愛醬在屏幕上，展示出了一張軸網表格。

這一偏差開始呈現出系統性，并且偏差值本身也越來越大。

這種偏差已經影響到了休伯利安的正常巡航。

“目前我可以通過手動矯正航向來解決這個問題，不過如果它一直繼續下去，就會構成一種安全隱患。”

“休伯利安會因此甚至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

……

這個答案，對于芽衣來說，無關緊要或者說她早就已經知道了，讓她感到吃驚的只是，世界蛇究竟是怎么悄然執行的？

就這幾天留在天命的情況來看，無論是逆熵還是天命，似乎并不知道或者說沒有察覺到任何有關世界蛇的舉動。

事實上在胡狼進行嘗試的同時，羽兔也在以自己的方式重新排劃圣痕計劃的執行藍圖。

而然接下來看到的，才更讓她吃驚。

渡鴉數著街邊斑駁的門牌號，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停留在了1984這個門牌號前。在敲過門后，一位穿著吉拉巴袍的老人，從宛如廢墟的小院中走出。

將手中的手機交給了他。

這位老人熟練地戴上藍牙耳機，在手機上撥出一個號碼，隨后便一言不發地將他揣進兜里，在小院的一處水泥墩上坐下。

“他在……做什么？”

“等候入夢。”

“對，字面意思。通過世界蛇的技術隨時隨地進入自己的夢境。”

老人此刻雙目緊閉，鼾聲微起。

他的周身逐漸被一團紫色的銀光所籠罩，并在下一個瞬間消失不見。

一個物理意義上的實體，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就這樣，因為某種無法解讀，因而看上去猶如魔法般的技術，喪失了其在實數空間的幺正性。

“他的夢境與圣痕空間融為了一體，你是律者，也可以檢驗一下真偽。”

渡鴉走向剛才憑空消失的那個位置，她拿著自己的手機滑動了兩下，一道似曾相識的空間門，兀然的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不是要跟蹤嗎？過來吧。”

對于芽衣來講，類似質感的空間門幾乎構成了往日生活中的一部分。

但這座門只能讓他感受到一種「空洞」。

想了想，芽衣掏出了一個小巧的裝置，閉上眼睛，將今天所經歷的一切以記憶的方式傳送向那個裝置的電波延伸的方向。

隨后，便也跨入那道門中。

……

愛因斯坦調用了逆熵與天命的衛星，集中檢查了休伯利安的當前軌道，但并沒有發現任何能夠探測到的異常。

但是自動駕駛系統的校驗也沒有異常，現在眾人也并不清楚還有什么原因會導致飛船不斷偏離既定航向？

“會不會是飛船的動力在機械上出了什么問題？”德莉莎試著提出疑惑。

“那不可能吧。你忘了嗎？休伯利安的核心動力系統，早已全數迭代成可編程控制的魂鋼材料啦。如果真有什么問題，早就從我這里檢測出來了。”

……

“……”

“對，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啊？”

愛因斯坦博士給出了一個不是那么有信服力的答案。

至少對于愛醬來說。

“是編程的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種干擾信號，恰好被魂鋼當做控制命令錯誤，接收了下來……”

“那么，機械系統的實際反應就或許會和控制系統的預期反應產生一定的偏差。”

“而如果這個干擾信號的源頭一直得不到控制，那么誤差也會越積越多。”

似乎又變得有說服力了。

緊接著，愛因斯坦博士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考慮到休伯利安無法在深空中自行排查此類問題，建議他們立即終止這次演習，著手返航。

沒錯，這是最為穩妥的辦法了。

現在這種信號還不夠強烈，但如果這種信號持續干擾著，甚至是出現了不可逆轉的情況，休伯利安號可能會帶著他們迷失在宇宙中。

“逆熵的空間站會在近地軌道與你們對接，對休伯利安進行完整的檢修。”

“好吧。”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雖然就這樣返航，難免有些掃興，但安全還是更為重要。

德莉莎雙手捂頭，不大開心的指揮道。

“愛醬，按演習計劃書中的緊急撤離方案執行返航！我也會一直留在艦橋，給你提供必要的……”

可是就在她從艦長座位上起身，向愛醬傳達命令的時候，她突然感到了一股強烈的眩暈。

極度的疲勞在不經意間向她猛然襲來——

——令她迅速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