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王默,身穿月牙色布衣,上面繡著青絲圖案。
布衣的質(zhì)地很好,一看就很名貴。
年齡約莫二十歲出頭,劍眉斜飛,臉面俊朗。
“這位師弟,你的兵器呢?”王默看向走上臺的宋廷鋒,問道。
宋廷鋒是空著手上來的。
沒帶兵器,怎么打?
眾位風(fēng)劍宗的弟子,也疑惑的看向宋廷鋒,心里猜測他在搞什么鬼。
宋廷鋒雙手負在身后,昂首挺胸。
他長相本就俊朗,再加上出身豪門,自帶一種貴族氣質(zhì)。
這么一看,倒也還挺帥氣的。
圍觀的眾人里,有些女弟子不由得暗暗記住宋廷鋒,心想等這場擂臺結(jié)束了,就找個機會,和他認識一下。
“對付你,不用劍!”宋廷鋒沉默片刻,傲然說出這句話。
“不用劍?”王默怔了下,隨即臉色陰沉。
風(fēng)劍宗的區(qū)域,眾弟子聽到這話,也怔住了,隨即看向徐琛。
昨日擂臺,同樣的話,徐琛曾對玄刀門的趙敬說過。
徐琛挑起眉毛,心說你學(xué)我干啥?
我是上品對下品,才敢如此托大……你下品對戰(zhàn)中品,哪兒來的自信?
接著,擂臺上一臉睥睨的宋廷鋒,又說了一句話。
他的語氣,充滿輕蔑。
“你若能接我一拳,或者哪怕躲過去,都算我輸,如何?”
這一刻,風(fēng)劍宗的席位上。
眾弟子,再次看向徐琛。
徐琛捂著臉,覺得好尷尬。
轟!
話音落。
宋廷鋒果真揮拳沖去。
王默皺眉,本想出劍,然而最終還是收起了劍,只是遞出了右拳……
拳頭與拳頭碰撞。
毫無懸念,宋廷鋒一拳被轟退十幾步,才堪堪站穩(wěn)。
他忍住拳頭傳來的劇痛,抱拳道:“王師兄修為精湛,佩服!”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準備下臺。
“喂,你……你不打了?”王默被搞得莫名其妙。
宋廷鋒傲然道:“我說過,只出一拳,我技不如人,你贏了。”
……
“你故意的?”見宋廷鋒下臺,徐琛趕忙問道。
“當然是故意的啊!我打不過他,還不能裝一下嗎?”
宋廷鋒小聲道:“而且,這樣做的效果……很明顯,你看旁邊那些小姑娘們,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徐琛轉(zhuǎn)眼望去,果然……四周的女子修行者,紛紛把目光望來,集中在宋廷鋒身上。
“怎么樣?我說對吧?按照你的話來講,就是騷的很!比澹臺靜師妹還騷!”
宋廷鋒維持自己的高傲模樣,目不斜視看著擂臺。
“哼,咱們男人騷起來,豈能輸給一個女子?”
……
夜晚來臨。
今日擂臺結(jié)束。
風(fēng)劍宗不幸的又被淘汰兩個弟子。
額,加上自認為雖敗猶榮的宋廷鋒,就是三個。
擂臺結(jié)束時,宋廷鋒被幾位別宗的女弟子邀請共進晚餐,說是今晚不回來了。
所以,如今風(fēng)劍宗只剩下七個弟子。
“都早點休息,明日,你們將會迎來苦戰(zhàn)。”秦羅說完,便回房間休息。
明日,是第一輪比試的最終賽,也將會出現(xiàn)參加第二輪比試的前一百名。
徐琛回到房間,躺在床上。
風(fēng)雨劍握在手中,仔細揣摩無名劍法的第一劍。
開門見山!
這是一道威力極強的劍意,不似劍招那般需要特定招式,可以融合在任何招式、任何兵器,甚至……能以拳法來施展劍意。
這也是他敢用拳對敵的原因。
他的拳中,蘊含著‘開門見山’的劍意!
而這無名劍法的第一劍,除卻如此妙用之外,還有另一個妙用之處,那就是養(yǎng)劍。
養(yǎng)劍,將開門見山的劍意,蘊養(yǎng)在風(fēng)雨劍中。
待用時,再出劍爆發(fā)。
昨日能擊傷玄刀門那位長老的兵器,并將之刺傷,也是因‘養(yǎng)劍’的緣故。
而劍意這種東西,本質(zhì)上來說,也是從自身靈力轉(zhuǎn)化而來。
所以,養(yǎng)劍是一種很耗費靈力的行為。
徐琛把自身靈力緩緩轉(zhuǎn)化成‘開門見山’的劍意,輸送到風(fēng)雨劍的劍鞘內(nèi),封存好。
然后,他取出一把補氣丹,隨手塞進嘴里。
養(yǎng)氣丹這種不怎么值錢的下品丹藥,他服用起來,也不怎么心疼。
“明天肯定會有一場苦戰(zhàn)。”
“多養(yǎng)一些劍意,以備不時之需。”
他喃喃自語道。
……
第三天。
擂臺比試,一如既往的進行。
今日來的宗門弟子很少,甚至不過百。
圍觀的人卻很多,將擂臺圍的水泄不如。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過后,萬宗朝試的前一百名,將會誕生。
而今日的比試,也將會遠比前兩日更精彩,更殘酷。
第一場,便是潘陽平對戰(zhàn)一位來自‘飛虎門’的弟子。
飛虎門,是少有的修武者門派。
門中弟子,個個長得五大三粗,肌肉臌脹。
上臺的那位飛虎門弟子,名叫史玉龍,靈境中品。
而潘陽平的外表,也很強壯,這兩人交戰(zhàn),看點十足。
“潘師弟要敗了。”范青一臉苦笑的搖頭。
坐在他身前的秦羅,聞言點頭,臉色也有些黯然。
果然,下一招,潘陽平就被那史玉龍一個虛招,露出破綻,被其一拳砸在臉上,翻滾著飛下擂臺。
“修行者和修武者對戰(zhàn),主要依靠靈巧身法,和御劍飛行神通來占上風(fēng),若拉開距離的話,以御劍術(shù)等諸多神通對戰(zhàn),潘師弟必勝。”
范青搖頭嘆息道:“但很可惜,這是擂臺。”
潘陽平敗了,風(fēng)劍宗再折一人。
“徐琛,禹向明。”
徐琛驚訝,看向擂臺對面坐著的那位青年。
那是一位身穿藍色長衫的佩刀青年。
這青年表情嚴肅,默默起身,走上擂臺。
此人,正是半月堂的禹向明,也是這個擂臺的眾參試弟子中,除卻風(fēng)劍宗弟子,表現(xiàn)最出彩的那二人之一。
想不到,我竟然和他對上了。
徐琛想了想,起身,準備上臺。
突然,他路過二長老身邊時,聽見秦羅輕聲道:“速戰(zhàn)速決。”
徐琛怔了下,隨即明白二長老的意思。
潘陽平戰(zhàn)敗,如今風(fēng)劍宗的十一位弟子,只剩下六個,士氣未免就有些低落。
而讓他速戰(zhàn)速決的意思,是要他重新把士氣給拉起來。
按照宋廷鋒那家伙的話來說,就是盡量表現(xiàn)的騷一點……
徐琛點頭,漠然走上擂臺。
臺上的禹向明,臉色也很淡漠,問道:“你還是只出一拳?”
之前徐琛的戰(zhàn)斗,他都看了,每次,都只出一拳,可謂出盡風(fēng)頭。
徐琛想了想,點頭。
“哼!狂妄的小子,我禹師兄,乃是我半月堂新一代最強的弟子!你只出一拳,怕是連怎么死都不知道!”
臺下半月堂那邊,傳來憤怒的斥責聲。
“年輕人,你如此猖狂,將來在修煉道路上,定然會翻跟頭,會吃苦頭的!”半月堂的帶隊長老,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風(fēng)劍宗這邊。
秦羅和范青沒說什么。
倒是韓香和宋廷鋒坐不住了。
“呦!狂妄怎么了?不狂妄,能叫年輕人嗎?”宋廷鋒隨口道。
“哼,糟老頭子,別說那個什么最強弟子,就是你上去了,也要被徐琛一拳打趴下,你信不信?”韓香嬌聲道。
半月堂的帶隊長老,年齡約莫六十多歲,外貌蒼老,但一身仙風(fēng)道骨的裝束,卻被韓香說成糟老頭子,當即就想拍案而起。
但他好似想到什么,把怒火按捺下去,目光陰森森的看了一眼韓香,冷笑,看向擂臺。
“住口。”見韓香還想再出言挖苦,秦羅皺眉道。
“哼!”韓香這才住嘴,看向臺上的徐琛。
……
擂臺上。
恍如有颶風(fēng)呼嘯聲而起。
禹向明臉色嚴肅,右手抽刀。
他猛喝一聲,如云霄炸雷!
罡風(fēng)起,卷起地面灰塵,在他身周環(huán)繞。
接著,他右手中的樸刀,斬了出去。
一道月牙般的刀芒,飛向佁然不動的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