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檔吊床
- 人在超凡北美,修魔然后橫推!
- 第一肥宅
- 2302字
- 2024-12-11 17:00:00
埃諾莉最終同意了與楊衡交換情報,盡管還有些不情不愿。
說實在的,她并不認為這個口音一聽就不是加州本地人的黃皮膚男孩,能給自己多少幫助。
是,她確實有些貪功冒進,心里只想著通過英雄考核能給家里增長多少臉面,沒搞清這里的具體地形和安保狀況,這才被趕得像老鼠般悶頭亂竄。
可誰能想到,就這么個臭下水道里的小破實驗室,進來后居然能分好幾層,復雜程度堪比迷宮?
走著走著,又忽然冒出個貨真價實的超人類安保隊長,甚至連能力也恰好能克制自己?
真的是倒霉透頂。
全洛杉磯干違法勾當的家伙多如牛毛,真正的超級罪犯卻不常見——不是數量很少,而是隱藏夠深。
難道自己剛剛試著當次義警,就“走運”到撞上了其中一位的槍口?
埃莉諾輕輕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
之前那個安保隊長確實一度將她逼退,但論實力未必真有多高,要不然也不會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也留不住。
超級罪犯們個個混得風生水起,強大者甚至能與英雄協會前列的那幾位直接硬碰硬,哪怕是挑跟班,多半也瞧不上這種檔次的。
即使如此,這家伙眼下構成的威脅仍然不容小視。
連自己這樣能力類型天然適合戰斗,經過理論學習與專業訓練,且已經被名牌學府預錄取的超級英雄……預備役,在先手吃了虧的情況下都要準備撤退。
一個還帶著傷的普通人,又能對局勢起到什么作用?
埃莉諾倒不是對楊衡有多少負面看法,相反對這個同齡人還稍稍有些佩服。
她對近年來愈發猖獗的地下人體實驗現象了解很深,曾經以此為題寫過篇小論文,幾乎把近年相關資料查了一個遍。
這些唯利是圖的黑作坊,其血腥殘酷程度,幾乎超過人類的想象界限。
而從周圍地上這些分離到如此干凈的人皮人骨來看,腳下這座實驗基地的兇殘更是尤為突出。
能在如此環境下生存下來的人,哪怕沒有超能力,心志與能力也肯定不太一般。
他值得活久一點。
何況他剛剛還幫自己處理過傷口,身為新手義警兼未來英雄,埃莉諾不想欠這個情。
她覺得自己于公于私,都得馬上把楊衡帶出這個鬼地方。
既能和他扯平,這趟行動也不算完全失敗,對吧?
埃莉諾抱著這樣的想法,開始和楊衡交流信息,權當是恢復行動能力前設法解悶。
兩分鐘后,她徹底改變了主意。
這不能怪她善變,實在是楊衡話語中隱約透露出的某種……可能性,太過誘人。
他居然把實驗基地內部幾乎所有房間的方位、布置、功能一口氣全背了出來!
就連每個實驗人員的體貌特征,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而實驗的主題,則是試圖通過完全非人道的生理刺激,觀察實驗對象自發覺醒超能力的概率與具體種類。
簡直就像自帶一架全方位攝影機似的,把身邊見過的一切都拍了下來,埃莉諾想。
之前只聽說東方人數學都很棒,沒想到他們的大腦構造似乎也格外神奇。
有了這些內部消息,她這次行動就還有敗中求勝的機會!
只要避免正面戰斗,憑借自己的能力,潛入內部并不算難。
直接搗毀犯罪窩點固然十分亮眼,而從其中竊取某些重要信息或邪惡產物,也很不賴。
至少用來考核加分,肯定是夠了。
“謝謝,可能你不清楚這些信息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某種程度上我甚至覺得你……改變了我的人生。”埃莉諾對楊衡道謝。
她試著活動了一下腿部,還是很疼,但至少傷口不再往外飆血了:
“現在,提問權轉交給你。”
那叫楊衡的黃皮膚男孩幾乎沒有猶豫,張嘴就蹦出個相當直白的問題:
“我想知道,剛才把你打成這樣的那人,是個什么能力?大概什么水平?”
與此同時。
實驗基地另一層的監控室里。
伊萬諾夫·德約科里奇正坐在自家隊員的身上,凝視著墻上的通風管道。
他身高接近兩米,毛發旺盛,神情冰冷,哪怕紋絲不動,看上去也活像頭餓急了的白熊。
隊員偏偏又是個小瘦子,頭上青筋暴突,汗液把全身出了個透,雙膝雙肘這會兒已經跟地面磨出了“嘎吱”聲響,還要勉力把腰背繼續拱起。
生怕身上這位覺得這人肉板凳不夠舒坦。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不但那女人進來時你犯困沒看見,她現在在什么地方,出去了還是沒出去,你也不能確定,對么?”
伊萬諾夫這句話來得沒頭沒腦,可小瘦子聽得心知肚明。
他連忙試著回頭,顫聲開口,試著替自己分辯:
“隊……隊長!她不是普通人,她是個超人類,您也見過的!咱們基地的監控覆蓋率已經很高了,可誰會在通風管道里安裝攝像頭呢?我真的已經盡力去……”
“不,這不是盡力,遠遠不是。”
這話擦著頭皮,鉛錘般直往下墜。
小瘦子已經驚駭欲絕,他了解自家這位隊長的行事作風,即使對自己人,也能狠辣到神經質一般的程度:
“隊長!隊長!請先不要著急,咱們已經清點過了,那女人只是誤打誤撞闖了進來,什么東西都沒有丟,真的,什么都沒有丟!您相信我!”
“什么是真正的竭盡全力,之前訓練你們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了……這是真的,我記得很清楚,我,沒說錯吧?”伊萬諾夫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自顧自絮絮低語。
空氣中忽然彌漫起一陣詭異的腥味,沒有來由,并且在這配備空氣循環系統的房間內,越來越濃。
不是魚腥,不是肉腥,單只是聞見一息,便令人煩悶欲嘔。
某種柔軟而濡濕的枝葉,自房間角落“刷拉拉”爬了過來,緩緩攀上小瘦子的四肢。
它們觸摸。
纏繞。
抱緊。
骨骼被生生勒斷的脆響迸發出來,本該發出慘叫的口腔與喉嚨卻又被枝葉強行填滿,無法動彈一絲一毫。
幾秒鐘后,伊萬諾夫整個人升高了一點,仿佛板凳換成了一張柔軟輕盈,還往下不斷滴血的高檔吊床。
腥臭枝葉充當床繩,小瘦子尸體就是床墊。
“整個基地,就我和博士兩個人看著,現在他人又不在……萬一,我是說萬一那件東西丟掉了,我該怎么向上面交待?”
他灰青色眼珠似乎帶著一點哀傷,可鷹鉤鼻下方的嘴角又略微上揚,這使他臉上斯拉夫人種特有的臉部肌肉紋路朝兩側橫向展開。
“是的,你不知道,可我希望你會知道。”
伊萬諾夫嘆了口氣,在床上斜斜半躺下來,目光投向房間另一邊。
幾十面顯示屏上,正映出基地里其他安保隊員荷槍實彈,按路線巡邏排查的模樣。